第47章 審問

這人蒙着面,看來是不想讓人知道自己到底是什麼人,他見丹羽攔在前頭,雖然愣了一下,卻立即轉身要逃。誰料子昭也已經趕到,正好將他堵了個正着。那人立即橫起匕首,想要自殺。丹羽立即揮手將他擊暈,這時發現有刺客潛入,宮中侍衛也已經悉數趕來。

最爲惱恨的就是梓德,他將這個刺客捆了個嚴嚴實實,自己又跪在了子昭面前怎麼也不肯起來,抱拳道:“請王上撤了我大亞之職!戍衛王宮不利,竟然在大婚之夜出了這等事情!臣萬死難辭其咎!”

子良也剛清醒了沒多久,就被宮裡這一團亂的情形驚動了,他和阿瑤兩人連忙趕了過來,就見弟弟子昭和丹羽兩人只着單衣站在一起,滿世界燈火通明,地上還捆了一個昏迷不醒的人。

子良忙走過去,問道:“這是怎麼了?今日不是昭弟新婚嗎?怎麼這樣鬧騰?”

侍衛們集體無言,實在不知該如何回答先王質問。子良又看到跪在地上的梓德,便要拉他起來,可梓德還是不肯起來,只是低頭跪着。

子昭這時也平靜下了心情,指着地上的刺客,對子良說:“這人剛纔鬼鬼祟祟在我房外,我們追了出去,把他爛了下來。王兄不要驚慌,並沒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

子良聞言大怒,將地上的刺客一把拎起,一把扯下他蒙着面的葛布,完全是個生面孔。他鬆開手,這人重重摔到了地上,反倒摔醒了,睜開眼看到這許多人,知道自己無論如何也不可能逃脫了,反而鎮定起來,閉了眼目不肯說話。

看到他醒了,梓德立即站起來,一把捏向他的肩頭,吼道:“你是什麼人?膽敢在王上寢殿外窺視!說!是什麼人指使你來的?!”

那人只是不說話,任憑他磨折,肩頭的骨頭都快要被捏碎了,卻還是一聲不吭。“嘴硬!”梓德怒不可遏,抽出一把刀來架在刺客脖子上,真是恨不得立即殺了他。

子昭見聚集了這麼多人,就算問出什麼,消息也是會泄露的。他揮手示意道:“這裡沒有你們的事了,你們先退下吧!”侍衛們依言噤聲退了個乾乾淨淨,只留下他們六人。

子昭看看梓德,按按他的手臂:“不要太急躁,這人咱們拎回屋裡審。”

於是幾人一起回到寢殿之中。那刺客自知沒有生的希望,只是一心想着怎麼能找個機會能自盡。但周圍幾人都是高手,恐怕自盡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子昭也怕這刺客尋了短見,問不出什麼東西來,便拍了他身上的幾處要穴。

這刺客倒在房間中,已經橫了心什麼都不說。看他這副模樣,幾人一時也想不出好辦法來。阿瑤走了過來,從腰間不知取出什麼東西來,迅速地丟進了刺客的嘴裡。子良回頭瞧了她一眼,就見阿瑤微微一笑:“給他吃了點好東西,省得一直不說話,怪悶的。”

“姐姐給他吃了什麼好東西?”丹羽好奇地問。只見那刺客的面孔開始扭曲,似乎痛苦萬分,但他還在咬着牙忍着。

阿瑤眼睛亮亮地看着子良,笑道:“不過是噬心蠱罷了!”

“噬心蠱?!”這下除了阿瑤和那已經痛苦地滿地打滾的刺客,其他人都驚呼起來。子昭並沒有聽說過關於蠱術的事情,對這些看着十分神秘的事情他除了吃驚還真是沒有別的反應。丹羽倒是從師傅那裡聽說過一點關於蠱術的事情,她看着那刺客,問阿瑤:“噬心蠱就是催動蠱蟲後會咬嗜心肝,卻又死不了的那種?”

“妹子還真是有些見識,正是此蠱。省得這人骨頭極硬,好讓這軟軟的蠱蟲收拾他。”阿瑤一派天真,渾然不覺這蠱蟲之毒甚是可怕。

那刺客此時才意識到自己到底發生了什麼,又驚又怕,可是還是忍着不肯說話。阿瑤拍拍蠱盒,他立即痛苦地哼了一聲。阿瑤又說:“有什麼還是早早說了的好!省得這樣受苦,可你又死不了!”

那刺客眼睛突然瞪大,回頭瞪向阿瑤,口中怒道:“你這個蠱娘!難道不怕萬蠱噬心之苦?跑出苗寨也就算了,竟然隨便施蠱!你不怕你們的女媧大神降罪嗎?”

阿瑤被他說得後退了一大步,眼神有些慌亂,問他:“你是怎知道的?你到底是什麼人?”

那刺客再次默不吭聲,拼命抵禦着蠱蟲的噬咬。

子昭看到這刺客把阿瑤的心神搞亂,忙勸說道:“王嫂不要驚慌,這刺客若不是細細瞭解了咱們的情況,他怎麼能輕而易舉地來到我的寢殿外?”

阿瑤勉強定了定神,子良忙上前扶住她的身子。之後阿瑤再不問話,只是驅策了蠱蟲來咬。那刺客這次痛苦地滿地打滾,可是手腳卻不能動彈,這樣更增加了他的痛苦,可還是強忍着什麼也不說,只是口中嗬嗬出聲。

梓德忍不住,上前一腳踢住他的身體,讓他不再亂動,喝問:“還不快說!到底是什麼人派你來的?”

一個眼錯不見,那刺客突然躍起,一頭撞在了屋內放置的青銅香爐上,頓時血流如注,他竟然就這麼死了!

“這、這……”梓德信心頓失,指着地上的屍體,說:“王上,這……”

“阿德不要自責,這刺客恐怕早就想自盡了,只是苦於沒有機會,剛纔激怒王嫂,又惹得你來詢問,他正好自盡。這都不怪你,好好安下心,咱們來看看他的身上有什麼蛛絲馬跡?”子昭倒也不惱,仔細分析這刺客的行徑。

梓德忙去查看刺客身上,看有什麼遺漏。他細細翻檢了一遍,可還是沒有任何發現。子昭圍着這刺客的屍體走了一圈,邊走邊思考,他看向兄長:“這人不是宮裡的人,必定不是咱們大商的人。恐怕是這次來參加大婚的方國的奸細,但不知道是哪個方國派來的?更不知道是爲了什麼原因來?到底只是窺視,還是真的起了刺殺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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