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時遲那時快,子良舞起戰斧,瑟瑟風氣,讓那箭的來勢緩了一緩;子昭也將蜃珠再次祭起,形成屏障,兩人這才避過這三支冷箭。
三箭跌落在地,子昭這次不敢大意,用一塊麻布包住手撿起一支來,只見那箭鏃之上果然塗了毒藥,現出藍幽幽的光,箭桿粗黑堅固。他看向兄長點點頭,兩人交換一下了然的目光,還真是上次刺殺他們的鬼方冰箭。
子良朝冷箭射來的方向看去,並沒有藏着什麼人。他飛身上了房樑,上面的灰也積了薄薄一層。在正對他們剛纔站着的地方,房樑上放置了一個機關,不知怎樣觸發,居然會自己射出箭來!他也小心翼翼地把這個機關拆下來,從房樑上跳下來,拿給弟弟子昭看:“昭,並沒有人,是這個東西射出的箭。”
子昭上下看看,只是一個黑黝黝的盒子,並看不出什麼奇妙來,他仔細回想梓德所說被刺殺的情形,便說道:“哥,你說梓德那時候被刺殺,會不會是刺客提早就在右相府的牆上佈置了機關?”
“有可能!”子良點頭,說着卻面色一變,說道,“不好!不知梓德他娘怎麼樣了?”說完就忙轉身出門而去。
“快去看看!”子昭也忙着跟上。兩人來到空無一人的村中小路,互爲犄角,警惕前行。這村裡的人家並不是很多,都住在這條被踩出來的小路周圍。他們很快便來到了梓德的家門前,擡眼一看,裡面也是靜悄悄地毫無生氣。
這次兩人都放慢了腳步,子良低聲說道:“這刺客知道梓德與我們親厚,在王都就先從他下手。這裡恐怕也不會太平!萬事小心!”子昭點頭,用蜃珠將兩人保護起來。自己也扣了袖裡箭,隨時準備迎敵。
“哈哈哈!沒想到你們兩個小子還算有點腦子!我們佈下的機關居然沒能傷了你們!”從屋裡居然走出一個人來,身材並不高大,卻十分精壯。兄弟倆仔細一看,這人居然是公子訥!
子良將斧護於身前,昂首肅立,正色道:“公子訥,你不要執迷不悟!現在木已成舟,不可能再改變什麼了!你若放手,我可以饒你不死!”
“哼哼!饒我不死?”公子訥冷笑着斜看子良,彷彿他說的話是那麼可笑。他一揮手,兩旁突然出現了十幾名身着黑衣的武士,公子訥得意道:“誰饒過誰還不一定呢!上!”隨着他的一聲令下,兩旁的武士一齊攻了上來。
子良將手中的戰斧揮動,就見一片光影閃過,速度奇快,子昭幾乎看不清他的身法。子良心中也是一奇,自己的功力什麼時候提高了這麼多?他不知道這是因爲丹羽爲他治傷結靈印時激發了他的內力,提升了他的修爲。這下子良更是如虎添翼,三兩下就打到四五個武士。
身後子昭已經將冰琴取出,在兄長戰出的圈子裡盤膝坐下,輕輕撥動琴絃。一旁的公子訥譏諷道:“哦?殿下這是怕我們無聊?要彈奏一曲來輕鬆一下?”就見隨着琴音的撥出,一股股寒冰之氣隨之攻來,他臉色微變,怒道:“居然敢和我比寒冰真氣?找死!”接着又是一揮手,身後閃出一個揹着箭袋的蒙面人,正是幾次刺殺他們的那人!
這人取箭搭弓,凝聚寒氣於箭矢之上,“嗖嗖嗖”連珠箭射出。子良忽覺身上一熱,戰斧牽着他的胳膊舞動,一股火熱之氣護於斧上,朝着射來的冰箭劈了過去,“咔嚓”一聲,三支冰箭一齊被戰斧上的火焰之氣劈斷,居然燃燒起來,掉在地上。
射箭的人目瞪口呆,難以置信地看着子良,自言自語:“這不可能!那位身具火精的姑娘已經回家了!是我親眼所見!你、這是什麼妖法?”
子良一聽丹羽平安回到家中,心頭也算放下一件事情。他笑着看那刺客,說道:“難不成讓你次次得逞?”子昭這邊的寒冰之氣雖不置傷人性命,可琴音伴着鮫人的歌聲,也讓這些圍攻他們的武士神思恍惚,無力上前再攻。子良轉眼之間又打到四五個,其他的人看着他們兄弟如此神勇,也便生了懼意,不敢再上前了。
公子訥氣憤道:“都給我上!誰拿下他們二人,誰就是護國大將軍!位列三公!”其餘的幾名武士聽了這樣豐厚的賞賜,又躍躍欲試,惡狠狠地盯着他們兄弟,想要尋找破綻。
蒙面刺客聽了也很是不甘心,再次取箭搭弓,還不忘問公子訥一句:“公子可別忘了和我們主上的約定!”說着便將箭放出。三箭流星趕月般攻向子昭的上中下三盤,他這時正專心撫琴,並沒有用蜃珠形成屏障。看着三箭襲來,子昭忙按下機關,抽出軟劍向冰箭挑去,可是隻有一箭被挑開,另外兩箭眼見着就避不開了。
突然“叮叮”兩聲,這兩支箭居然被打落在地,子昭擡頭四處張望,竟見梓德策馬而來,後面跟了一隊兵士。公子訥見今日已是無法殺死子良他們兄弟,再做拖延恐怕自己也無法脫身,冷哼一聲,又拿出一枚圓球狀的東西用力往地下一摔,煙霧騰起,他又消失不見了。那蒙面刺客和其餘的武士如法炮製,也消失的無影無蹤。
子昭收了冰琴,眼見着公子訥逃跑,卻笑道:“這公子訥也真是,幾次都是這招,也不說換個逃跑方式,好讓我們新鮮新鮮!”
這時梓德已經跑到他們跟前,忙跳下馬來,單膝抱拳道:“臣救駕來遲,望王上、殿下恕罪!”身後一羣兵士齊呼:“望王上、殿下恕罪!”
子良收了戰斧,整整衣冠,擦了顏脂,正顏說道:“諸位將士辛苦了!何罪之有?回宮之後都有賞賜!快快請起吧!”梓德與這些兵士這才起身肅立。子良奇怪地問他:“你是怎麼知道我們來這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