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類制導型進攻彈藥從發射車激活,以極快的速度攻向暗之率主。
首當其衝的是磁場干擾彈,這類彈藥能夠短時間極大地削弱弦波域能的轉換效率,再搭配上部署在第一線的電磁干擾車,可以有效壓制災弦的能力。
不過這類彈藥也存在作效時間過短、效果不穩定等缺點,一般只用於抓捕實力較弱且智力較低的災弦獸。
既然單枚效果不行,那麼就多射幾枚!只要能少犧牲人就行!
藉由倖存人員提供的情報,前線指揮部自然知曉這次的對手擁有操縱物體的能力,於是計劃先削弱它的弦波域能再投入殺傷型彈藥,否則對方一個反轉將自家彈藥丟到自己的頭上就會造成大量不必要的傷亡。
當然,使用弦波域能的馭仙師也要暫時退開避免被幹擾彈波及,第一線的傷亡必須要普通士兵去填。
『嗤嗤嗤嗤嗤嗤嗤嗤!!!!!!!』
當第一波攻擊彈藥出現在暗之率主的感知範圍時,密集陣羣隨即開火,它們不需要雷達,暗之率主那驚人的感知能力足以超越部分雷達,完全可以揍下全部干擾彈。
密集陣羣攻擊的對象不僅是干擾彈,還有處在有效射程之中的電磁干擾車,一串20毫米口徑炮彈打過去,8輛裝甲車輛瞬間報廢,乘員連一聲慘叫都來不及發出就化作焦炭。
“第四電磁作戰連失聯!”
“1、49、67排已失去作戰能力!”
“第一波攻擊未能奏效!”
一個個紅圈顯示在電子地圖,其倒散的紅光映出總指揮官凝重的臉色。
“派出預備隊,繼續發射干擾彈,儘可能削弱它的能力。”
“總指,是否派遣馭仙師支援作戰?即使沒有弦波域能,她們還有馭裝……”
“不行。”總指揮官毫不猶豫地回絕身邊參謀的提議,答道,“我們沒了,還有馭仙師補上最後一刀。要是她們沒了,我們的槍炮就能完全消滅這個災弦使?”
這是一種無奈且殘酷的常識——災弦只能用災弦來解決。
果然,防衛軍士兵連己方彈藥都沒能看到就聽見密集陣集中朝一個方向開火,連綿不斷的爆炸聲宣告第二波攻擊波完全失效。
“麻蛋。”
目睹如瀑布般的子彈轉而向自己襲來,一名低級軍官只來得及罵出這句話後拆成一堆廢料,他甚至都沒給自己留出逃命的時間。
不同規格的彈藥和零件從滿地殘骸飄忽而出,迅速融入暗之率主身前的密集陣羣,至於它本人依舊在耐心地搜尋那個麻煩鬼的屍體。
“嗯?”
呆在地面上的倖存者們沒有放棄作戰,她們正試圖修復一輛干擾車,絲毫沒有顧忌自身安全的想法。
這羣勇敢的螞蟻就像黑暗中的少數些許光亮吸引到暗之率主,對於這樣的人,最好的做法就是從物理的角度上消滅她們。
『嗤嗤嗤嗤——』
密集陣羣重新啓動,而暗之率主的搜尋工作也即將結束。
『咔噠。』
電機達到額定功率,但是一聲細微的異常聲響沒有逃過它的感知。
也沒有逃過曲義的感知。
【時域異則·領域】發動。
就在暗之率主下意識地撤去控制權時,幾枚感官屏蔽彈被釋放出來,這類特種手擲彈藥專門用於針對具備透視等超感官能力的人或生物,能通過安裝不同的模塊來釋放含鉛、錫等元素的視覺阻斷煙霧、刺激性氣體或不同頻率的聲波等。
『居然還活着?!』
雖然暫時無法看到人影,但是暗之率主很快喚出幾片扇葉吹走煙霧,重新掌握戰場狀態。
然而就在這個僅有0.6秒的空檔,電子干擾車和磁場干擾彈終於起效。
“第三波攻擊奏效!”
“高超音速導彈已發射!”
事實上沒等操作員彙報,總指揮官就看到高超音速導彈撞飛那個災弦使。
“聯繫一線,彙報殺傷效果。”
“是。”
說心情不激動是不可能的,這可能是有史以來第一次使用非災弦類武器擊傷高級災弦使,如此一來,人類也可以擺脫災弦……
“報告……敵人……沒有出現明顯的……”
“什麼?!”
要知道那批高超音速導彈可是能達到5、6馬赫的速度,光是撞擊就足以粉碎任何災弦使,更別提戰鬥部的威力。在如此攻擊下,它根本不可能活下來。
唯一近距離直面暗之率主的曲義得出答案——導彈確實命中了它,但它在命中瞬間扭曲了部分身體避開致命傷,再扭曲了彈頭使其偏離預定軌道。
“……這下麻煩大了啊。”曲義握緊【物理學聖劍】和【聖裁罪徒】,低聲自語道。
此時的暗之率主宛如墜落於塵世的天使,她的身體微微漂浮於地面。原本的怒火消失得無影無蹤,又重新恢復成毫無感情的狀態,只是她的眼睛一直盯着曲義。
“人類,你已經知道我所掌握的能力?”
“啥?”曲義被這個問題打得猝不及防,隨後輕輕地點頭。
所謂的統率萬物應該就是借弦波域能生成力場,就如同念動力控制物體的運動。倘若真能統率萬物,爲啥不捏個核聚變炸死敵人算了?你又不像火風暴有那麼多DC漫畫編輯施加的限制。
“等等?那你的名字爲啥會帶個『暗』字?”意識到不對勁的曲義突然問道,“該不會又是什麼『讓你死得明白』的橋段吧?!”
暗之率主沒有回答,而是閉上眼睛。
一個呼吸之後,陽光消失了。
此時的曲義才發現自己犯了大錯誤,雖然自己的【領域】雖然能免疫暗之率主的物體控制,但他習慣性判斷是力場的作用而忽略一個問題——施力點。
在以往的案件中,一般的念動力者無法操作超過百個物體,原因就在於運算量。試問一下,普通人能單憑心算思考一個物體如何運動才能不偏離預定軌道?
或許有人會說某些天才或學者能做到,這點確實,不過曲義倒是沒發現這類人成爲念動力者,最起碼暗之率主應該沒這個處理能力,否則她不會沒發現完全隱蔽氣息的自己。
也有人會說憑經驗和直覺可以做到,這點也有可能,不過憑經驗來操作超多數量的飛行物體啊……有誰憑經驗能同時操作上百架無人機?
排除掉種種可能性後,留在曲義大腦中的答案只有一個:不是她直接操作物體,而是某種物質接收她的指令並生成力場,按照某種程序自動控制物體。
至於和暗有什麼關係嘛……因爲這種物質的真面目是一團暗黑色光粒,此時它正安靜地脫離暗之率主的身體,融入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