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仔細想一想就可以知道,假設你在一座堡壘裡面,周圍全是懸崖,就一條出路還被人家封鎖了,他們還在「憑眼睛來看就可以下盤國際象棋」的地方正大光明地組裝一件可以送你上西天的秘密武器,最後還直接衝過來,這是爲什麼呢?請在下列選項中選出正確的答案:
A.他們腦子壞了。
B.他們以爲你腦子壞了。
C.他們有其他的計劃。
D.他們腦子沒壞就是過來逗你玩玩隨帶圖個方便。
不幸的是,身爲本次活動的答題者——蘇菲亞·查爾斯及其部下想選C,卻選成B。不過這也倒是情有可原,畢竟之前狩魔人就上演了一場「你們已經被我們四個人包圍」以及「機槍無雙」的戲碼,從開戰起就仗着秘術方面的優勢一路碾壓,都是正面突破,絲毫沒有顧慮。所以蘇菲亞之前策劃的破壞『亞希』的行動也只打算見好就收,甚至做好對方惱羞成怒進而自身使用秘術的準備。
結果如此小心謹慎的準備,到頭來告訴我完全沒用,自個家早已被不良商家安裝好反魔用光晶管,你們狩魔人衝進來只是圖個方便,沒這麼欺負『魔瀆種』的吧!
“如果說『魔瀆種』從我們這裡學會了如何對付人類,那我們也正是從『魔瀆種』這裡學會如何對付人類,前者是生物意義上的,後者是社會意義上的。”
這又是來自於那位前文提及過的狩魔人的話,當他說出這句話時,自己正在賣燈泡。
「在戰略上蔑視敵人,在戰術上重視敵人。」
在對抗魔瀆種的漫長道路中,狩魔人將這句名言發揮得淋漓盡致,也難怪索克大師聽到曲義隨口冒出的這句話時會有相當大的反應。
……
“你是人類?不對,我見過你,你是亨特。”曲義仔細地瞄了中年男人一會兒後,語氣篤定地說道。
“你看見的那個‘亨特’大概是我的替體。”中年人倒還保持着自以爲得手後的冷靜神情,在周圍哀嚎聲與槍聲交織的背景的襯托下,讓人都懷疑他是不是有些心大。
“哦,那你女兒呢?”
“女兒?什麼女兒?等等!該不會!蘇菲亞殿下,千萬不要……!”
曲義一拳將他砸暈,然後看到他那滯留在臉部的猙獰表情,摸着下巴自語道:“我該不會無意間又破壞了誰的‘好事’吧?”
於此同時,狩魔人們在閣樓裡靜靜地看着蘇菲亞·查爾斯站在一個鑲刻着Minbox-657型秘紋的秘術陣列中心,頭部上揚,舉着雙手,臉上的表情還殘留着與剛纔那幫信徒相似的狂熱表情,總之一看就是要發生什麼大事,比如召喚出一個『惡魔』神馬的。
當然,狩魔人們選擇不去打斷儀式也是因爲她腳下的Minbox-657型秘紋,這種秘紋以反干擾性能著稱,他們全員還沒有能無傷解除它的秘術造詣,只好在周圍佈置好反制機關再幹等着。
況且,他們選擇等待的原因還有一個:這個女人已經保持這個姿勢已經有3分鐘,而且也沒有其他的秘能流跡,說明她就只准備這一個手段來對付他們。
“嗯……什麼情況?芬克先生。”薩皮爾疑惑地問道,本來他已經做到和不知道從哪個次元的怪物大戰一場的準備,可現在傻愣愣地看一個『魔瀆種』在擺Pose算怎麼回事?
“媒介正常,秘能流轉框體也正常,可爲什麼黯面就是不接受糾纏諧波呢?”
“會不會是……那個對象已經被消滅呢?”諾頓提出自己的意見。
“倒是有這個可能,不過被它們當做最終手段的怪物,應該沒那麼容易……科克爾,你怎麼了?臉上的表情不對啊。”
“那個,芬克先生,你還記得曲之前去過公共墓地吧?據我所知,他喜歡隨身攜帶一些炸-藥,該不會……”
突然,“嘟”的一聲,衆人這才發現秘能陣列停止運轉,蘇菲亞無力地跌坐在那裡,倒不是它想投降,而是因爲它手麻了,沒力氣維持秘能陣列運轉了。
“……薩皮爾,把它鎖好後帶下去;科克爾,你去安撫那幾個人質,然後帶她們去安全的地方;諾頓,下去和曲覈實一下情況。”
“是。”×3
於是乎,這場由西基鎮全部武裝力量以及43%人口率先發動的戰鬥就這樣草草地結束,初期他們擁有一支裝備精良的炮隊和人數衆多的槍手,還搶到一輛狩魔人帶來的CSH-6型裝甲僞裝車,沒錯,就是那輛因無證駕駛而翻倒的“馬車”。
如此看來,其實『魔瀆種』一方優勢很大,只要將兵員完全展開,即使是狩魔人那種從天而降的神秘光束也無法匹敵『魔瀆種』這邊的強大火力。
……
“你是說爲了找到那兩個被稱爲‘替體’的東西,它們不光將自己的火炮和繳獲而來的裝甲車隨意丟在大街上,還搭上兩個可以幻化成任何模樣的高級『魔瀆種』的性命?合着那位大小姐是怎麼來指揮的?它該不會是按照戲劇的套路來的吧?”
“事實上,我們在它的房間裡發現這個。”
諾頓面無表情地塞給曲義一本書,曲義蹙着眉接過書翻了幾頁,臉色一下變得很精彩——這本書是《理查之死》第四幕的劇本,上面還有蘇菲亞的筆跡。它顯然謀劃很久,在每個精彩橋段的底下都畫上紅線,旁邊還有自己的見解以及計劃的細節。
“這隻『魔瀆種』是扔出來的誘餌嗎?”
曲義看完後便立即問道,這貨要是都能有這麼大的權力,那麼他不禁要懷疑『魔瀆種』的整體智商是不是也被它帶到水溝裡去了。
“目前沒有這個跡象。對了,關於你之前在公共墓地的活動,能再重新講一遍嗎?”
“諾頓先生,怎麼了?我有哪裡說錯嗎?”
“你說的話沒錯,只是我聽着容易有靈感來寫劇本。”
“……”
另一邊,查爾斯夫人趔趔趄趄地跑出查爾斯家族宅邸,映入她的眼睛不再是熟悉的景色,而是隨處可見的屍體、暗紅的血液、焦黑的彈坑以及大片倒塌的建築物,宛如一個惡魔處決人類的刑場。
“我的天啊啊!!到底發生了什麼?!爲什麼會變成這樣?!”
情緒激動的查爾斯夫人跑到追來的科克爾面前,正要發作時,卻意外地發現科克爾手上拿着一個針筒。
於是,一下子聯想到什麼不好的東西的查爾斯夫人又尖叫地跑開,活像一隻被搶了香蕉的猴子,越跑越遠,剛好撞上一隊趕來支援的狩魔人。
“快來救救我!有一個殺人魔想要殺了我!”
自以爲得救的查爾斯夫人向狩魔人大聲呼救道,後者以爲還有存活的『魔瀆種』,便留下一個醫療員照顧查爾斯夫人,其餘人則是向宅邸急行。
等路上遇到科克爾並聽到他的解釋後,他們也明白了情況。然後衆人一同回到醫療員那裡,控制住再度抓狂的查爾斯夫人並將她扭送到不遠處的指揮處去檢查。
“理智度只有5比值,她到底經歷了什麼?照你的說法,那個儀式的思維污染並沒有那麼嚴重啊?就算有人死在自己的面前也不會這麼誇張吧?”
剛剛安撫過查爾斯夫人的醫療員看着秘術陣列得出的檢測結果,難以置信地問道。
“反正你以後也會知道的,”一個新晉狩魔人看了看四周,確認科克爾不在後才說道,“這次事件,她可是要負15%的責任。”
“爲什麼會這樣嚴重?”
“還能爲什麼啊?”那名新晉狩魔人露出不屑的表情,說道,“她可是親手將自己女兒的替體獻給『魔瀆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