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腫脹者在路上漫無目的地徘徊着,它依照本能在行走,突然有一陣引擎聲傳來。腫脹者似乎不喜歡這個聲音,鼓起腹部準備噴射酸液。一枚子彈比發出聲音的車更快抵達它的位置,直接貫穿它的頭部。
在望遠鏡放大的視野中看到腫脹者倒下,曲義不禁吹了一個口哨並向站在後座的蘇思比了個大拇指。
“接下來我們該往哪裡走?”
“我們要去橫須賀港。”
“那不是我們來日本時的路線嗎?”呂文濱有些疑惑不解,“去那裡幹什麼?”
“離開日本。”
“離開日本?可我們纔剛來不久,還有許多人需要幫助……”
曲義嘆了口氣,拿起通訊器對後面的車輛說:“我要停車了,注意保持車距。”
隨後輕踩剎車,SUV緩慢地減速直至停止,後面的車隊也跟着最前面的車停了下來。曲義下車去找國際紅十字會救援隊領隊——康麥斯教授,順帶一提,他也堅持“喪屍治癒論”。
“……總之這麼說吧,教授,您的隊員不願意和我們一起撤離日本。我就此想問問您的意思。”曲義熟練地用德語跟這位醫學權威專家解釋道。
“事實上你們能保護我們到現在,我們已經是非常感謝了,不過就在剛剛,日本政府代表收到消息,已經有一支部隊正在前往練馬區隔離區支援,日本方面希望我們回去繼續進行救援。所以,曲義先生,對於無法幫助到你們我感到十分抱歉。”
“沒事,那麼就讓呂先生回到你們的車上吧。”
“好的,謝謝。”
呂文濱離開了SUV,曲義明顯地從他的眼神中看到了濃濃的不解和愧疚。不過倒是讓後座的四位女孩上來一位了,確實有些擠。
就這樣,曲義再次上路。不同的是,這次身邊的人都是相信他的同伴了,如果不算被悶在鼓裡的小野寺千惠的話。
……
有一句話是這麼說的——善良不是商品,你看得到,卻買不到。
“對,沒錯,麻煩你們了,我就要那四個女生,那個男生打斷四肢喂喪屍就好了。”
呂文濱舉着GLOCK 17手槍瞄準車上的衆人,牙齒不住地打顫,他驚慌地向身後穿着曲義之前逃出的那所學校校服的男人問道:“D先生,人什麼時候會到啊?”
“放心好了,等收拾完那些傢伙以後馬上就到。”
十分鐘以後——
“D先生,人到底什麼時候會到?”
“再等等,應該馬上就好了。”
又是十分鐘過後——
“D先生,她們該不會已經跑了吧?”
“等一下。”D先生滿臉陰霾地撥打衛星電話,好久都沒有人接,才意識到她們還真有可能逃跑了。
想到這裡,他氣憤地把衛星電話甩在地上,狠狠地踩上幾腳。發泄完後,他瞪着車上的衆人,想到什麼東西,對呂文濱說:“開車,按我說的路走。”
“是。”呂文濱不敢違背,乖乖地照D先生的話去做。
“橫濱市嗎?”D先生眯起眼來,瞄着車上的衆人,面無表情地心想道,“反正還有GPS追蹤,只要知道你們的目的地,還是能抓住你們的。”
至於曲義這邊,則是清楚地看到他們並且聽到他們的談話。在呂文濱下車的時候,曲義放了一個特製微型竊聽器在他的身上,對於其他通訊器材的信號干擾十分有限,因此D先生在撥打電話時沒有發覺異常。
“手腳果然不乾淨啊,”曲義從屋頂上爬起來,手持【戰爭學家】,看着遠去的大巴,“是什麼把你逼到這種地步呢?”
說完,曲義用一旁早已準備好的滑索速降到地面,他捨棄了原先的SUV,換乘之前用來以防不測的本田艾力紳MPV。插一句嘴,他怎麼總是能找到能用的交通工具啊?
兩輛車向着相反的方向,越駛越遠,彼此之間也在走向不同的結局。
……
“地點:[數據刪除]”
“時間:[數據刪除]”
“任務目標:[數據刪除]”
“人員:[數據刪除]”
一位穿着黑色背心的亞裔男人正在做最後的任務簡報,他的周圍全部都是雞骨頭、揉成一團的紙巾、空的啤酒罐和披薩盒等聚會後留下的垃圾。對了,忘記說了,還有醉成一堆的隊友們。男人們趴在地上呼呼大睡,女兵們也拋開形象像爛泥般癱在沙發上。在此起彼伏的鼾聲中,男人一臉淡定地打着簡報,“完成這個以後我應該稍微休息一下的。”他心想道。
只是他的這個念頭剛剛發芽,門就被人踹開了。
“隊長?!”男人轉過頭看到門口的人後不禁驚訝地說道,聲音被隊員們聽到後,立即起了連鎖反應:還有一份力氣的隊員連忙站起來,腿還在發軟的還需要別人來扶才勉強站起來。不管怎麼說,全員起立,等待被男人稱爲隊長的人的下一個指令。
“除‘鐵匠’[black**ith]外,所有人,十分鐘內穿好裝備,去B訓集合。”
“是!”
等其餘人都走完,整個餐廳徹底安靜下來後,“隊長”才平靜地對男人說:“‘鐵匠’,昨天的簡報就用明文來寫吧。”
說完後,男人感覺她瞬間丟失了什麼,下了這麼一道命令,所有人都知道這意味着什麼。
“是!”男人回答得斬釘截鐵,他想要提醒面前罕見地在失落的長官:不管是怎麼樣的命令,所有隊員都會堅決執行,也包括他。
男人坐下來,修改了那份幾乎要完成的任務簡報:
“地點:XXXX”
“時間:公元2015年4月3日23分51秒”
“任務目標:擊斃斯切諾夫·沃瓦”
“人員:101國際反恐特遣隊”
……
做完準備工作後的曲義正在檢查陷阱的狀況,今天是來到這個位面的第四天,同樣地,下一波【懲罰部隊】要來了。吸收了上次作戰經驗,曲義特意挑了一個空間相對狹窄的大樓來守株待兔。畢竟曲義的優勢相較於【幽靈武士】是靈活的身體,如果在空曠區域不免又是像上次那般死戰。
聽到腳步聲,曲義頭也不回地問:“藥萱,她們都睡下嗎?”
“在飯裡放了安眠藥,人家能不那麼早睡嗎?”
“嘛,這也是權宜之計,”曲義站起來,繼續向藥萱搭話,“待會我的小命就拜託給你了。”
“那是當然,就交給本姑娘吧。話說,你剛纔怎麼知道是我的?我當時可沒有說話。”
“哦,是我的一個朋友教我的。他說每個人的走路、跑步時腳步頻率都是不一樣的,我對於聲頻比較敏感,可以憑這個來識別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