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且不提威廉這邊的狀況,曲義和飛鷹終於結束了短暫的對峙,開始進行新一輪交鋒。
由於之前一直以管家的身份僞裝,所以飛鷹佔據着通向包廂出口的所有方向。緊接着,她就摸出數把飛刀,一起擲向曲義。不同於普通的飛刀,這些飛刀的速度竟要快上幾倍,還隱約帶有一些低鳴聲。
投鼠忌器的曲義沒有開啓【折射】來偏轉飛刀的軌跡,直接用銃劍劈飛刀。沒想到就在銃劍即將接觸到飛刀時,後者的運動方向竟然變化從而避開銃劍,雖然曲義開啓【時滯】再以更快的反應封住飛刀,但看到飛鷹翻出更多的飛刀後他不禁在想——
“得虧在扔飛刀的時候她沒有喊『The World』。”
另外,有人可能會好奇戰鬥的聲響是否會吸引包廂外的人的注意,答案是不會。
原因還在斯維夫特的身上,畢竟誰都不希望在幹“私事”時會被人打擾,故他特意選了一個隱蔽且隔音的包廂,還吩咐手下除了自己下命令以外一律不準進入。而準備動手的飛鷹又屏蔽了通訊秘術。要不是斯維夫特想要收買威廉從而擴大在兀洲的市場,故同意了威廉臨時提交的見面請求,自己恐怕早就在睡夢中丟掉腦袋。
所以外面的保鏢即使聽到了包廂裡隱隱約約地傳來什麼聲音,頂多罵一聲再站遠點。
而代替斯維夫特應對飛鷹的曲義則是沒有罵人的心思,因爲飛鷹的投擲能力十分強,她雖然沒有使用火器的意思,但就憑飛刀和戰斧也能讓顧慮威廉等人的安全的曲義難以招架。
「雖然【玩家終端】裡還有備用的手槍,不過這樣一來就徹底暴露了。該死,限制未免太多啊。」
正想着,曲義劈下最後兩把擲向斯維夫特的飛刀後丟下已經有些殘破的銃劍,右臂架成防禦的姿勢,正好接到飛鷹揮來的另一把戰斧。
事先穿戴的防切割手套使曲義能不顧忌被割傷的風險直接把住戰斧,然後趁着飛鷹近身且防禦大開的空檔,直接打出一記推掌。而這記有【身軀武裝·一倍增幅】加持下的推掌打得飛鷹跌坐在地,再想起身,卻已有銃劍逼喉。
“看你剛纔的招式,狩魔人想插手兀洲的事情嗎?”自知行動失敗的飛鷹倒也不慌張,反而套起曲義的情報來,亦或是給曲義和斯維夫特下套子。
曲義沒有回答她的問題,抽下褲子的腰帶再丟給威廉。心領意會的威廉接過腰帶後把飛鷹的雙手綁起來。
“誒,要不要我把自己的腰帶也抽下來給她的腳綁上?”
“……好主意,不過我是還有一根麻繩勉強可以用來捆褲子。你怎麼辦?”
“……那還是算了吧。”
一旁驚魂未定的斯維夫特見行刺的飛鷹被控制後纔敢小心翼翼地靠過來,問道:“林肯,應該不會還有意外吧?”
還未等威廉說話,曲義便替他回答道:“斯維夫特先生,現在我們也不敢確定這裡的安全。因爲我可不認爲刺殺你的人只准備了這些來對付你……”
看了一眼佯裝慌亂的飛鷹,恢復冷靜的斯維夫特說道:“既然這樣,那外面的人也不能全部相信了,林肯還有這位先生,如果你們能保證我的生命安全,我將滿足你們的請求。”
正說着,斯維夫特摘下他食指上的一枚戒指,遞給曲義並解釋道:“這是聖遺會給我的憑證物,有了它,你們也不用擔心我會食言。”
見狀,威廉向曲義點頭示意這個是真的。曲義也就順水推舟地承諾道:“斯維夫特先生,請你們放心,刺客方面在這裡根本不可能動用炸……”
『轟——!!』
“你們的嘴都是去找上帝開過光的嗎?”
而在發生爆炸的地方,左州正焦頭爛額地趴在地上,還用無線電通知外面的玩家:“這是陷阱,千萬不要再派人進來了。不對,不是敵方玩家。”
說到這裡,左州看了一眼那具屍體,咬牙補充道:“有可能是這個國家的特務機構,也可能是其他東西。見鬼,那個局長是假的!”
這時,敵人也找到左州的位置,向這裡趕來。默不作聲的他們身穿戲服以及工作服,而且他們早在玩家混進來之前就佈置在劇院裡,故佯裝的偵查組玩家也被全部排除,只有部分成員成功逃脫。這又給了剛剛經歷過昨晚慘勝的玩家們一個打擊。
聽到越來越近的腳步聲,左州取出手槍,之所以不用步槍是因爲他害怕敵人通過自己能攜帶步槍來判斷己方擁有一種藏匿物品的手段。
“死也要死得乾淨點,不能留下身後事來叫別人處理……等等,這是?”
無意間碰到某處地板卻聽出音調異常的左州直接射擊,然後就感覺到有風從洞漏出來。
得,這裡的地板原來是可以拆掉的嗎?
而敵人原本聽到槍聲時先找掩體來躲避流彈,只是等上一段時間後發現對面的槍聲響了一會兒又消失了,這才意識到腳下的部分地板好像是空的。結果他們趕過來時又觸發了左州留下的“小禮物”。
於是,正在跟着人羣轉移的曲義等人又聽到第二道爆炸聲。
本來還在保持秩序的人羣一下子全亂了,爭先恐後地涌向出口,甚至不顧形象地咒罵和廝打。只有小部分男士幫助警衛維持現場秩序,讓婦女和兒童先離開。
看到這樣的情景,被拉到座位的威廉問道:“我們還坐在這裡不會更危險嗎?”
“怎麼會?”曲義無視了背後喧囂的聲音,“反正現在又出不去,況且還有人特意爲我們演戲,不認真地看豈不是太失禮了?”
“沒錯。不坐下來好好看的話確實太可惜了。”
“斯維夫特先生,是什麼讓你重新擁有說出剛纔的話的勇氣?”
“林肯,這就是我不同於哈湯裡的地方。那個膽小鬼總是躲在資本的後面,從來就沒有直接面對的決心。而我還是喜歡乾脆利落,假設哈湯裡的那張胖臉就在我的眼前,我肯定會一槍崩掉然後再踩上幾腳。”
看了一下面臨着衆叛親離卻又平靜地與曲義交談的斯維夫特,威廉選擇了這兩個和思維明顯超出常人的人待在一起,畢竟就自己一個人行動很可能會不妙。
此時,《理查之死》也演到了高潮部分——男主角理查掀開自己的面具,宣告着自己從地獄歸來並要向殺害自己父母的兇手復仇。接下來則是打鬥戲,按理來說爲了防止意外的發生,一般都會用道具來演出。
可演員手上的刀劍是如此真實以至於曲義隔着火光都能感覺到它的鋒利,相信任何一位用演技取悅自己和觀衆的演員是不會輕易地將自己的生命變成一朵嬌嫩的花朵來任人採摘。
那麼,如果是“魔”呢?如果是“魔”先向他們許諾無盡的歡愉再去卑微地請求呢?
“CREAY-489。抱歉,貿然說出這個詞彙可能會讓你疑惑。”斯維夫特主動且耐心地向曲義解釋道,“這是一種複合消耗性秘術,通過消耗人的理智和生命來達成某種目的。”
『咔嚓』
曲義給繳獲而來的溫徹斯特M1887霰-彈槍上好膛,問道:“某種目的?斯維夫特先生,難不成這種秘術的用途很廣泛?那目前最有可能的用途是生命?”
“召喚。”威廉回答了曲義的問題,然後補充道,“而且一旦佈置成功,這種秘術的範圍就不可能只有一個舞臺的大小,整個劇院的大小纔是合理。”
曲義聽後靠在座位上,抱怨道:“我只是過來欺詐的,犯不着動用這麼大的陣仗吧?”
“我也只是過來暗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