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聞言皆是眼睛一亮,戚景通奉命率軍前往石見銀山而去,至於說戚景通是否能夠攻下石見銀山,這一點大家都沒有想過其他的可能。
如果說戚景通連石見銀山都攻不下的話,那麼他就不用來見衆人了,乾脆自己找個地方抹脖子謝罪算了。
楚毅淡淡道:“傳!”
只見戚景通一身煞氣大步走進客廳之中,目光掃過一衆人,向着楚毅恭敬一禮道:“末將戚景通,拜見武王殿下,幸不辱命,石見銀山已然被攻下,特來複命!”
楚毅笑着道:“戚將軍辛苦了,且落座敘話!”
戚景通入座,一衆人目光落在戚景通的身上,就聽得一員將領向着戚景通道:“戚將軍,不知石見銀山那裡情況如何?”
戚景通深吸一口氣便將關於石見銀山的情況一一道來,最後看向楚毅恭敬道:“殿下,末將搜到了大內氏所勘探出來的關於石見銀山的礦藏資料,特來呈於大總管!”
說話之間,戚景通自懷中取出一疊資料。
楚毅看着呈上來的資料,因爲楚毅對於石見銀山的銀礦儲量有所瞭解,所以即便是在看到了那資料之上的記載的時候神色倒是非常之平靜。
這出自大內氏的勘探資料其實仍然是大大的低估了石見銀山真正的儲量。
這可是有着銀山之稱號的石見銀山啊,儲量又豈是大內氏所勘探出來的那些數據所能夠相媲美的。
可以說以大內氏眼下的勘探能力,連石見銀礦十分之一的儲量都未必能夠勘探出來,即便是如此,單單是大內氏所勘探出來的銀礦之儲量數據便讓戚景通爲之震撼了。
戚景通眼中閃爍着興奮之色,忍不住道:“大總管,石見銀山金銀儲量實在是太豐富了,大內氏所勘探出來的儲量數據表明這石見銀山至少可以冶煉數千萬兩的金銀……”
其他的將領聽了戚景通的話不由的猛吸一口氣,一個個的臉上既是興奮又是震撼。
那可是數千萬兩的金銀啊,這要是往常的話,幾乎可以抵得上大明王朝十幾年的賦稅了。
當然哪怕是眼下因爲楚毅大肆抄家滅族的緣故,朝廷乃至天子之府庫變得無比充盈,也令人難以忽視石見銀山那可怕的金銀儲量。
大家齊刷刷的看向楚毅,這麼一座儲量豐富的金銀狂,無論如何都要佔據在手中。
輕輕的叩擊桌案,楚毅看了一衆將領一眼微微一笑道:“石見銀山儲量驚人,本督自然不會允許此礦藏落入其他國家手中,不過礦藏畢竟不是金銀,只有將其開採出來,纔是真的到手。”
盧大柱坐在一旁,甕聲甕氣道:“不就是開採嗎,只要有礦藏在,那就派人去開採,人數不夠就拿人去堆,不信無法將開採的速度提上來。”
方纔戚景通可是提到以石見銀山如今所擁有的工匠以及奴隸,每個月差不多能夠冶煉出近十萬兩之巨的白銀。
這個數字已經是非常之驚人了,可是相比石見銀礦那驚人的儲量,這般的開採速度,只怕就是上百年都未必能夠將這石見銀礦給開採一空。
戚景通眼睛一亮,帶着幾分期冀向着楚毅道:“末將懇請大總管能夠允准末將一個請求!”
楚毅看了戚景通一眼微微頷首道:“戚將軍不妨直言便是!”
就聽得戚景通道:“末將入城之前聞知城中有東瀛異族私下敵視我大明天兵,所以末將建議殿下能夠允准我等將這些敵視我等的東瀛異族統統押入石見銀山,命其開採礦藏……”
方纔還在討論者如何處置這些敵視他們的東瀛異族,按照盧大柱的提議,東瀛男丁之中,但凡是高過車輪者盡皆殺之。
這會兒戚景通卻是建議將這些東瀛異族押入石見銀山,然後命這些人開採礦山。
要知道這個時代開採礦山可是沒有多少的安全措施,動輒山石塌陷,可以說每一次出現山石塌陷都會有大量的奴隸以及工匠丟了性命。
所以說在這個時代,往往會將一些降卒、奴隸押入礦山,這種處置手段甚至比之直接將之斬殺還要來的殘忍。
要知道一旦進入礦山,那麼便是暗無天日的開始,是生是死就看自己的運氣了,運氣夠好的話,那就在礦山之上多活上幾年,運氣不夠好,可能第二天便累死在礦山之上了。
至於說想要活着離開礦山,幾乎沒有這個可能,要知道即便是礦山易主,新的礦山之主也絕對不會放山上的奴隸、工匠離去,反而可能如同前一任礦山主人一般將礦山之上的奴隸、工匠往死裡用。
一衆將領聞言皆是眼睛一亮,不少人露出意動之色,正如戚景通之所言,雖然說他們想着要將石見城當中的男丁統統斬殺呢,但是現在大家卻是認爲留着這些東瀛異族比之直接殺了更好。
叩擊着桌案,楚毅沉吟一番,看了一衆人一眼,微微頷首道:“既如此便大索全城,鎖拿城中男丁,統統押往石見銀山。””
說着楚毅又道:“城中數萬人之多,到時候石見銀山那裡冶煉金銀的速度必然能夠加快許多,想來每月煉出白銀五十萬兩應該沒有什麼問題吧!”
“白銀五十萬兩?”
衆人不由一愣,顯然是沒有想到楚毅竟然一下子將石見銀山的產銀量足足提升了近五倍之多。
雖然說石見城中的那些心思叵測的異族一旦被押往石見銀山必然會使得石見銀山人力暴漲,可是能夠在先前的基礎上翻個一翻已經不錯了,偏偏楚毅一下子下令將石見銀山的產量提升了五倍之多。這簡直就是不顧惜山中那些奴隸的生死啊。
畢竟正常情況下,人力暴漲,產量也會隨之暴漲,卻也不會漲的那麼誇張,可是現在要完成楚毅的要求的話,必然要瘋狂開採礦山並且冶煉金銀,這是要將人活活累死的節奏啊。
一個月五十萬兩白銀,如果一年之內,那些被貶做奴隸的東瀛異族沒有全部累死的話,那就意味着一年之間,單單是靠着石見銀山便能夠產出足足五六百萬之巨的金銀。
若是果真能夠達到楚毅所要求的那般的話,那麼這便意味着一座石見銀山便相當於昔日大明朝廷一年的賦稅收入還多。
戚景通下意識的道:“殿下,如此高的要求,只怕到時候會有大量的奴隸死傷,萬一到時候激起什麼變故……”
楚毅輕笑道:“若是有人敢鬧出什麼亂子,那便屠了所有奴隸便是,這偌大的東瀛可不止一個石見國,多的是抓不完的奴隸!”
“哈哈哈,武王殿下所言甚是,不就是東瀛異族嗎,死了也就死了,大不了我等再去滅了幾個國度,將所有人都抓來便是。”
做爲三軍之主,楚毅的命令可能比之天子朱厚照的命令更爲行之有效,隨着楚毅做出決斷,幾乎是第一時間便被執行了下去。
原本平靜的石見城一下子涌入了大量的大明士卒,這些大明士卒如狼似虎一般直接撞開了一家家的門戶,然後衝進這些東瀛人家中,男女老少盡皆抓了出來。
一名名的妙齡女子被甄選了出來,至於說其餘人等,無論男女老少,全都被烙印下奴隸的印記然後將之一批批的押送至石見銀山。
石見銀山駐紮了足足五千精銳之士,雖然說短短不到半個月時間,這一座石見銀山足足收攏了差不多近十萬之巨的東瀛異族。
這些東瀛異族之中,精壯男丁差不多佔了有三萬人左右,至於其他則是一些老弱婦孺,這些人就如同一隻只的螞蟻一般在石見銀山這一座大礦山之間努力的開鑿礦脈,冶煉礦石,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看不到絲毫離開的希望。
只不過是短短的半個月的時間,高強弩的採礦作業之下,大量的老弱婦孺累死,所原本差不多十萬之多的奴隸愣是在這一波淘汰之下,剩下不足三分之一。
同時半個月時間的結果也被統計了出來,靠着人海戰術,每月產出五十萬兩白銀的任務竟然已經完成了大半,看這速度,怕是一個月之期到來,戚景通所負責的石見銀山至少可以完成楚毅的任務。
十萬之多的東瀛異族可不是一座小小的石見城所能夠容納的,其中相當一部分則是衆多將領率領人馬掃蕩了石見國內許多村子才湊夠的。
石見國發生如此之大的事情,再加上大明在石見國之內大肆抓捕東瀛異族,許多東瀛異族愣是被嚇得逃出了石見國。
出雲國、安藝國也是在這些逃出了石見國的東瀛異族口中才獲知了石見國的變故。
不過在那些逃出去的東瀛百姓的口中,那些負責抓捕東瀛百姓的將領以及士卒幾乎成了惡魔的代名詞,直言一羣可怕的惡魔攻佔了石見國,佔據了石見銀山,大量的百姓被惡魔抓去,成了那些惡魔的腹中美味。
因爲被抓走的東瀛異族皆是被送到了石見銀山,石見銀山對於這些東瀛異族來說便是隻能進不能出,可想而知,一旦被抓走便沒了消息,自然而然的的也就傳出了不少流言。
有的說被抓走的人直接被殺了,有的說是被活生生的吃掉了,反正各種各樣稀奇古怪乃至荒誕不經的謠傳愣是讓那些得到了消息的出雲國、安藝國等周邊諸多國家滿臉霧水,搞不明白到底是何方神聖佔據了石見國。
當然無論是出雲國還是安藝國,這些國家的統治者根本就不相信那些逃脫出去的石見國百姓口中所言。
不是全然不信,而是不信什麼一羣惡魔佔據了石見國的傳言。
毗鄰石見國的出雲國在尼子氏的統治之下,做爲尼子氏的家主,尼子經久雖年俞五旬卻是老而彌堅,尤其是一生征伐,見慣了各種陰謀詭計,所以在得到消息之後,尼子經久下意識的便認爲殺入石見國,佔據了石見銀山的神秘勢力極有可能是其他國家假扮而成,最大的懷疑對象便是安藝國毛利氏。
毛利氏同他們尼子氏一般窺視石見銀山久矣,而能夠給大內氏以重創的勢力,尼子經久思來想去,似乎也只有來自安藝國的毛利氏了。
幾乎是在第一時間,尼子經久便下令集結國內兵馬,並且親率數千兵馬直奔着石見銀山而來。
尼子經久認爲佔據了石見國的乃是毛利氏,卻是不知道在尼子氏出兵的同時,毛利氏也同樣做出瞭如同尼子經久一般的選擇,集結人馬,第一時間殺奔石見銀山。
顯然無論是尼子氏還是毛利氏,目標都是石見銀山,所打的主意再清楚不過,正是奔着石見銀山而來。
一座銀山在手的話,對於他們各自的家族有着何等的助益,無論是尼子經久還是毛利興元皆是再清楚不過。
雙方皆以爲佔據了石見銀山的乃是對方,所以兩者皆是第一時間出兵,一路快馬加鞭而來。
石見城
經過大半個月時間徹底的穩定了石見國局面的一衆將領這會兒正在大內氏那一座大宅當中參加楚毅所設的慶功宴。
此番大明數萬精兵強將在石見國的大地之上四處出擊,搗毀的村落不下數百之多,抓捕了近十萬之衆的東瀛百姓,不只是補充了石見銀山的奴隸缺口更是在抓捕的過程當中搜刮了一批數以百萬計的金銀財富。
下方一衆將領皆是開懷暢飲,而楚毅則是坐在那裡,眉目之間隱隱帶着幾分喜色卻是不久之前,識海震動,原本沉寂的氣運祭壇突然爲之震動,氣運暴漲六萬之多。
這突然暴漲的六萬氣運一下子將楚毅所擁有的總氣運生生的推倒了六十多萬,最關鍵的一點是楚毅幾乎可以確定這突然暴漲的氣運卻是來自於覆滅的石見國。
隨着統治石見國日久的大內氏被楚毅下令斬殺,加之大量的石見國百姓不是被抓住送入石見銀山採礦便是逃離了石見國,石見國這一堪稱強橫的國度卻是自此煙消雲散,徒留一虛名,而國家不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