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井少佐下達了命令,要加強防備,同時,把大部分力量集中起來,重點看守武器庫和那幾名中毒的士兵,並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並且,他要求哨兵如果再次發現那個可疑的車伕後,一定要抓住他,詳細審問一下,鬆井少佐想要搞清楚,這個人到底要幹什麼?是不是已經掌握了他們的全部秘密。
雖然裡面的情況不可能知道,但憑着北平市內一支完整的突擊隊,霍晶還是命令草尖協助儘快行動消滅細菌工廠。沒有了細菌生產,有什麼運載工具也沒用。
時間定在接近傍晚的襲擊方案定了下來,爲了徹底消滅這個工廠,特地準備了300公斤的烈性炸藥。
行動時間定在了下午兩點,上午的時候,北平黑字突擊隊長鬍軍和草尖認真的核對着每一個細節。
還是那輛黃包車,車伕懶散的坐在俱樂部對面。兩個日本兵走了過來,用刺刀指着他,示意他跟他們走。
車伕懶洋洋的站起來,無奈的被兩個日本兵押着走向大門。快到大門的時候,他突然趴下了,隨着幾聲噗噗的聲響,門口的日本兵全部被打倒在地。
洋車被緩緩的推了過來,日本兵的屍體被拖進崗亭
。洋車被一個隊員倒轉着推進大門。
隊員敏銳的目光立刻發現,裡面竟然是大院落套着小院落,可以說是曲徑通幽,別有洞天,還有第二道圍牆。原來,剛剛死去的哨兵把守的只是第一道門。
還未及細看,他就感覺到了兩聲輕響,那是撥動槍機保險的聲音。隨即,兩聲槍響,兩顆三八式步槍槍彈斜刺着射在車子靠背上,發出刺耳的噪音。
好險!原來,這兩顆子彈是不遠的拐角處,臨時工事後面的兩名日軍警衛射出的。日軍的三八式步槍以穿透力強而著稱,要不是這輛車靠背處厚厚的墊子緩衝了大部分動能,再加上中間的夾層裡面加裝了鋼板,這兩槍肯定是要射穿靠背的,極可能給躲在車後的人造成殺傷。
第一槍不中,兩名日軍警衛立刻想要射出第二槍,可是?他們剛剛拉開槍栓,撲面而來的子彈就鑽進了他們的頭顱,給他們的生命劃上了句號。他們頭上戴的鋼盔隨着槍聲飛出好遠,摔在在地上發出刺耳的響聲,又滾了好幾個圈兒,接着就像他們的主人一樣一動不動了,那鋼盔正中央漆着的、曾令他們自豪不已的紅太陽卻變成了射擊者的最佳瞄準點。
當狙擊手消滅了那兩名日軍警衛之後,突擊隊員推車直衝第二道圍牆預留的門洞處衝去。就在堪堪到達的那一瞬間,兩聲狂叫響起,左右兩側圍牆後,忽然分別閃出一個日軍士兵,端着刺刀直撲而來。
在迅速揮出一槍的同時,突擊隊員的腳步竟然生生地頓住了,又往後滑了一步,那腳步竟然比水中的魚還要靈活。左側那個士兵應聲倒下了,而右側那個士兵的刺刀也刺了個空,他的身子一下撲到了車的扶手上。還沒等他站起身來,隊員手裡的槍又跳動了一下,他的太陽穴處立刻濺起一片血雨。
鬆井少佐這一天起得很早。一來,這是他多年來養成的習慣。二來,他已經接到了準備開拔的命令,但是,他的直覺告訴他,這一天很可能要發生一點什麼事情。
鬆井少佐起來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查看了一下他們這支部隊的命根子—武器庫。除了擔任外圍警衛任務的之外,他部下的士兵已經都在這裡了。還好,看守武器庫的士兵都很盡職盡責,這讓鬆井少佐多少感到一些安慰。
鬆井少佐下了死令,如果沒有他的命令,無論什麼情況都不能擅離職守
。
接着,他又去看看和那幾個已經中毒、被拘禁在地下室的士兵。那幾個士兵看起來也當真是可憐得很。這一段時間以來,由於他們在飲食上起居上已經不同於正常的人,身體運動更加遲緩,反應更加遲鈍。大熱的天氣裡,他們竟然每個人都把執行任務時才背上的防毒面具戴上了,任他喊破了喉嚨也沒有反應。瞧那情形,他們幾乎要認不出他這個長官了。在他們殘存的意識裡,只剩下了進攻和殺戮。
真不知道他們到底還能不能撐下去。看到他們,鬆井少佐沉重地嘆了一口氣。
當第一聲槍聲響起的時候,鬆井少佐剛剛回到自己在一樓的辦公室,這一聲槍響,讓他如同被壓縮的彈簧一樣,一下子跳動起來。他立即認識到,是他最害怕的事情可能已經發生了。不及多想,他拎起手槍和指揮刀就跑了出去。
就在他邁下最後一級臺階的一剎那,他看到,一輛黃包車已經突破了第二道圍牆缺口處的防線,向裡面衝來。車的後面兩側,兩名帝國士兵還在地上血泊當中無力地抽搐。顯然已經不能活了。
一剎那間,鬆井少佐的心中一陣恐懼,自己已經損失了6名士兵了。不及多想,他擡起手槍來照準來人就是一槍。
一顆急射而出的子彈竟然一下子打中了他這支手槍的前半部分,鬆井少佐只感覺到手裡像是拿了一塊燒紅的火炭,再也抓不住了,那支手槍隨即飛了出去,遠遠地落在了地上,他一看形勢不妙,轉身就向武器庫的方向逃去。
這支部隊的武器庫是一間面積在300平方米左右的平房,原來就是一個貨棧的倉庫,爲了增加容積,貨棧的主人又在下面挖了地下室,進行了加固。漢想到,這地下室竟然成了臨時關押中毒士兵的拘禁所。
鬆井少佐在距離武器庫近200米長的必經之路內設置了兩道防線。每一道防線都構成了交叉火力。而且,這條必經之路是一個之字形,會讓進攻者困難重重。應該說,此時此刻,他的頭腦算是十分清醒的。
聽着沉悶的槍聲以及那幾聲淒厲的慘叫後,鬆井少佐暗自慶幸,多虧自己先走了一步,否則,發出那絕望慘叫聲裡,的肯定也有自己。
可是?爲什麼對方還不進攻呢!想到這裡,鬆井少佐不由自主的向天空中的太陽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