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琇道:“曹將軍雖然不解爲何我要把騶虞幡給李含,但他還是什麼都沒說。”
靳準笑了笑:“曹統是老實人,必不會走漏出去的。”
回齊王百萬大軍,風頭盛極。可誰知臨出征一日,軍中卻忽然出了變故。一下子大軍按兵不動,只要城外集結。這倒是讓司馬穎和東海王困惑不已,派了幾批探子出去,都打聽不出京中出了什麼變故。
曹統心中總如打鼓一般,悄悄來問靳準道:“先生,是不是李含動手了?”
靳準卻十分坦然,說道:“曹將軍何必着急,京城離此不過兩日路程,是福是禍,不出兩日便知道了。”
曹統皺起眉頭:“我是個武人,實在想不明白爲何先生不讓我把此事告訴王爺。”
靳準擡頭看了他一眼,半晌才道:“有些事我們自覺做得好,可對於王他來說,卻並不一定這麼想。”
曹統遲疑道:“我聽說,這次王爺佈置兵馬,並不是爲了對付齊王,而是爲了對付自立爲王的匈奴劉淵。”
靳準笑道:“兵法雲,虛虛實實。王爺出兵的目的自然是不會告訴你我的。”他頓了頓,又道:“這次去邙山,公主沒有什麼事吧?我昨兒瞧見她臉色不太好。”
曹統憂心道:“公主在邙山上受了風寒,末將十分擔心。”
靳準讚許道:“你如此忠心護衛公主,十分可嘉。若日後多掙下幾件事軍,何嘗不能尚公主?”
曹統本心就愛慕阿琇,此時聽了靳先生一語道破,竟然心裡一時甜蜜一時憂患,竟是一晚無眠。
到了第四日,成都王忽然命人來傳他。
曹統戰戰兢兢地去了司馬穎的軍帳,卻見東海王和阿琇都已在帳中。他心裡七上八下沒了着落,而東海王似笑非笑的神情更讓他心中驚疑。
只見司馬穎依舊是一襲素袍,眨也不眨地望着阿琇,忽然厲聲道:“跪下。”
阿琇乍然間漲紅了臉,她緊緊咬住雙脣,雙膝跪倒在地。
司馬穎瞧着她,面色沉得怕人:“齊王遇刺的事是你做的手腳?”
阿琇揚起了脖子,“嗯”了一聲。
司馬穎一拍紫檀桌案,案上的碧玉鎮尺掉在地上斷作兩截:“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做出這樣大的事來,是誰給你出的主意?”
阿琇偏過頭去,一言不發。曹統從未見過成都王這樣氣惱的樣子,只覺得後腦一陣陣發麻,忽然成都王對自己道:“曹統,你來說。”
曹統瞧了瞧阿琇,惶然跪倒:“末將……”
“連你也要爲她欺瞞?”司馬穎勃然大怒,“給我拖出去軍杖四十。”
兩旁侍衛應了一聲使要上前來拖曹統。
阿琇忽然清聲道:“不關他的事,都是我一個人的主意。”
她話音未落,在一旁靜默不語的東海王嗤的笑了一聲,似是譏諷。
阿琇恨恨地瞧了東海王眼,竹筒倒豆子般說道:“晚事着曹回洛陽取了騶虞幡,又讓齊王的心腹李含將騶虞幡拿給齊王,再伺機動手暗害於他。曹統只在路上護衛,並不知內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