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光平靜地看着來人,什麼也沒說,只是握成拳頭的手微微用力,心下暗自感慨自己終於有了帶路的好人選。
“我叫神樂,算是那傢伙的幫手,不過如果您能夠殺了那傢伙的話我會很感激你。”容貌豔麗的女子大大咧咧地對着含光說出了對自己主子大不敬的言語,只是在場的兩個人沒有一人在意這一點。
“即使如此,你還是要替他來阻攔我?”含光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抽出一把刀子來問了一句,這把刀是他之前在楓的村子裡面尋了個刀匠打造的,自然比不得之前那把雖然是鎮宅之物但好歹材質用料精良的彎刀,不過他也不在意,武器對於他來說不過是攻擊別人的一種手段,他向來對這種東西並不感冒。
“阿拉阿拉,雖說我從心底支持你把那個傢伙幹掉,不過在沒有成功之前,我可是站在他那邊的哦。”對着含光露出一個笑臉之後,那個妖嬈的女子就伸出手,撩起一把羽扇,在含光的面前翩翩起舞。
“……風……”含光看着伴隨着神樂的舞蹈而形成的一道道風刃,並沒有太大的重視,對於他而言,曾經修習過瓊華派仙術到底比這個威力更大,因此面前這個女子對他攻擊所用的風刃不過就是不入眼的小玩意兒。
“你攔不住我。”含光低聲說了一句,隨後反手抽出刀子,直接向着神樂攻去。
並沒有帶着任何花哨的跑位,更加沒有使用任何炫目的技巧,他只是簡單地,將向着自己划來的一片片風刃用刀氣擋開,隨後加快速度一下子衝到了對方的面前。
被含光驚人的速度嚇了一跳的神樂沒有來得及做出任何反應,她只是睜大了紅彤彤的雙眼,眼中閃過一絲對於死亡的畏懼。
“停下攻擊,帶路。”將刀子輕巧地架在神樂的脖子上,含光依舊面無表情。他不是不想說什麼其他的話,只是對於他而言,面前這個女人充其量不過就是敵人的炮灰,他要說什麼也不會對着她說就是了。
“嘖,你就這麼有信心我會乖乖聽話?要知道我的把柄還捏在那傢伙的手裡呢。”吃驚只是一瞬間,聽到含光的話後神樂撇了撇嘴,帶着不屑的表情看着含光,隨後又開口:“你要殺了我也沒用,我可不知道那傢伙躲藏在哪裡。”
含光見她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好像領悟了什麼,然而他還是沒有收回刀,反而更加用力地劃過女子的脖頸。“就算你有不死之身,然而,死了的靈魂卻永遠都是死了的。”言畢,甩了甩刀刃上的血跡,不遠處,面上尤帶着嘲諷表情的女子頭顱高高地躍起,然後遠遠地落下。
含光反手拿着刀子,目光掠過刀身上被自己刻下的符文,冷冷地扯開一個稍嫌猙獰的笑容。
他向來不需要在意在小角色的生死,因爲對於他而言,其實那些人不過就是螻蟻。
“……”妖怪的生命力自然勝過凡人,因此直到重重地落到地上時神樂的臉上還能夠清晰地表露出喜怒哀樂,她先是不可置信地瞪大了雙眼,隨後帶着恐懼看着含光的背影。
“他既然派你來送死,你就要做好相應的覺悟,炮灰永遠都是炮灰,即使想要成爲主角,那也不過是妄想罷了。”含光沒有回過頭,僅僅是在離去時低聲說了一句,算作對這個女子生命終結之前的忠告。
“這個味道!”沒等含光離開之後多久,犬夜叉一行人也來到了白靈山的附近,他嗅着從空氣中傳來的血味,忽然皺起眉。“怎麼了犬夜叉,你聞到了什麼?”第一時間注意到犬夜叉不同尋常的凝重表情,戈薇自然很是關心,她趴在對方的背上高聲問道。
“好像是神樂的血……我們去看看,既然那個女人出現在那裡,那麼奈落一定也跑不了!”說着他揹着少女朝着自己聞到的方向飛馳。
“這個,是!”等到犬夜叉幾人趕到地點時,看到的只有已經瞳孔黯淡的女子的頭顱,以及那一臉後悔驚懼的表情。
“什麼人,竟然能夠殺死神樂?她不是不死之身麼?”看到倒在地上不知生死的神樂,戈薇也難得驚訝地捂住嘴。不過雖然心中有驚訝,她還是很快就想到了可疑人選:“這麼厲害的妖怪……莫非是殺生丸?”
然而犬夜叉在周圍嗅嗅,神色卻不見任何的輕鬆:“不,並不是那傢伙,我能夠聞到那傢伙的存在,只是這裡殘留下來的味道告訴我,出現在這裡的人是含光。”
聽到犬夜叉的話剩下的一圈人又是驚訝又是緊張:“你確定是含光?可是他應該和奈落沒什麼仇吧,而且我並不覺得含光能夠一下子殺死神樂這樣的妖怪啊。”戈薇驟起眉頭,平心而論,她還是很喜歡含光的,也覺得對方身上有着一股子難以言喻的神秘高手氣質,只是想歸想,她倒是從來不覺得含光會做出這種事情來。
“別被他那與世無爭的假象給騙了,他可是能夠御使那樣強大的妖獸的存在,平日裡雖然看上去冷漠高傲,不過正是因爲這樣我們纔不會輕易就靠近他,因此也無從得知他的實力。”犬夜叉難得腦子清醒一回也是被含光以及他身邊的人事物所刺激的。
“不論含光大人的實力如何,他既然殺了神樂就代表他和奈落有仇,這樣也算是站在我們這一方的,不是麼?”彌勒拄着法杖站在一人一妖身後開口,辦事煩躁地抓了抓頭髮,然後他乾脆地打斷了兩人的爭論。“犬夜叉,接下來就拜託你找到含光大人的去向了,畢竟這裡也只有你能夠發現他的所在之處了。”
犬夜叉很是乾脆地點點頭,然後擡起頭在半空中嗅起來。
強忍着白靈山周圍所散發出來的強烈淨化之氣,犬夜叉艱難地找出了含光的方向。“他往山裡走了,我們要不要追上去?”
“白靈山裡面麼?若是奈落也身在此處我倒是不得不稱讚他的狡猾了……用無比清冽的淨化之力以及結界來掩蓋他身上的污穢之氣,果然是隻有奈落這樣狡猾的妖怪才能夠想出來的辦法。”
“別站在哪裡大發感慨了,再不快點跟上的話就真的追不上了!”犬夜叉急切地打斷了彌勒的自言自語,他知道若是他進入白靈山的話就會被迫退化爲人類的形態,那樣的他不但沒有任何的戰鬥力反而還會成爲累贅,而且他引以爲傲的嗅覺也會派不上任何用處,因此他只有趁着現在還能夠聞到含光的味道的時候趕緊追,雖然含光不是什麼平易近人的傢伙,不過到底有幾分交情在,他應該不會白白看着他們被奈落襲擊,更何況……說不定他自己也和奈落有仇呢。
“事不宜遲,我們趕快出發。”戈薇見狀從犬夜叉的背上爬了下來,一行人將除了犬夜叉之外的妖怪全都留在了白靈山的結界之外,然後朝着含光前進的方向進發。
含光筆直地走進白靈山中,腳步不停,他從沒有停下疑惑過或者思考過自己走的這條路是不是正確的,他就是有着這麼一種直覺,順着自己的心意走下去,他一定能夠得償所願。
因此,在正確的前進道路上,他很快又被另一個妖怪攔下了。
年紀莫約八、九歲大的孩童留着一頭披肩的白色長髮,手持一把超過自己身長的大刀攔在含光的身前,深紫色的眸子注視了他半晌這才冷冷道:“廢物果然是廢物,神樂那傢伙不但攔你不下,反而還讓你走了正確的路線。”
“你們眼裡都帶着對奈落的不滿,一個也就罷了,我接連遇上了兩個竟然都是如此,這就讓我有些好奇了,究竟是爲什麼明明你們如此不甘於被他掌控卻又不得不聽命行事。”含光低下頭俯視着面前那個纔到自己大腿的白髮童子,勾起嘴角帶着一絲挑釁。
“別說我什麼都不懂,我最起碼看懂了你眼裡的野心。”
聽到含光的話,白髮童子沉默了一會兒,忽然問道:“你能夠殺了奈落?”
“自然。”聽到白髮童子的問話,含光傲然頷首,身爲瓊華執劍長老,這點傲氣和自信他自然是有的。
“若是我放你過去,你一定能夠徹徹底底地殺死那傢伙?”聽到含光自信的聲音,白髮童子又發出疑問:“即使他的身體中沒有心臟?”
“有沒有心臟對於我而言並不重要,我所滅的,是魂魄。”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含光竟然停下了腳步,難得耐心地給白衣童子解釋起來。
“神魂不滅,無論是人還是妖怪,只要是生靈就能夠轉身輪迴,然而一旦被滅了靈魂,那就是真的死了,永生永世不會再出現同一個個體,即使是轉世投胎。”
“……既然如此,我就放你過去。”聽到含光的解釋,白髮童子眼中厲色一閃而逝,他很快收回了手中的刀子,側身給含光讓開了道路。
“你倒是比他看得更清楚些。”含光也不懷疑,直接就走上了白髮童子讓出的那條路,只是在兩人擦身而過的時候,含光輕笑一聲,帶着讚賞:“你有野心卻並不貪婪,比起那種東西,你倒更像是一個純粹的妖。”
作者有話要說:爲被我不小心給炮灰了的風一樣的女子點根蠟燭,同時,含光莫名的隱性蘿太控冒頭了- - 爲他鼓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