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哼着小曲兒收拾着那些好吃的,在她的眼中,只要是家裡有存貨,就算是天塌下來她也不害怕。
冷皓冽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一個吃貨的本性。
在他身邊的女人,個個都是小鳥胃,能不吃就不吃,更加不會去吃路邊攤,餐廳去得要多高檔有多高檔。
年年帶給他的彷彿是全新般的體驗,又不會讓人覺得過分像土包子一樣。
等年年收拾好東西后,兩個人就坐在空中花園裡吃着外帶的路邊攤,喝着星巴克。
她邊大口的嚼着東西邊不爽地說:“好喝的奶茶今天沒出來!只能買星巴克!貴好幾十塊呢!虧大了!虧大了!你看,我說路邊攤很不錯吧?……”
“要是你閉上嘴,就更好了。”
“……”
吃完了東西,年年自動的打掃衛生,順便把房間也打掃了,手很利索,腿就麻煩點了,不過也能湊合。
冷皓冽靠在沙發上,看着電視,非常滿意。
他微微地笑着,看着她忙碌的背影,好像真的有那麼點生活的意思。
年年洗了葡萄,一粒一粒地,放在沙發前面的桌子上,冷皓冽撇了撇嘴巴,當做沒看到,她在他身邊坐了下來:“來嘛,吃點葡萄好哦,乖。”
“不吃。”
“爲什麼?”
“要吐皮,裡面還有核。”
“……所以說,石榴,西瓜你是都不吃嘍。”
“西瓜吃沒有籽的。”
年年無語:“挑食的孩子不好。”
“……你在超市還大發厥詞的說,你也挑食。”
“有麼,你一定是聽錯了。”她一本正經的說道。
冷皓冽聳聳肩:“反正麻煩的東西我都不吃。”
“你就是懶。”
他打算嘴硬到底:“吃這種東西浪費時間!我分分鐘幾億上下的!”
“……”
年年真就覺得,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
她仔細地把葡萄的皮揭下來,拿起一根牙籤,挑出裡面的核,送到冷皓冽的嘴邊:“喏。”
他愣了愣,這種感覺是多久前的事情了?
只是那時,主角是他和溫碧婉,而被服務的對象也是她,她覺得吃西瓜和葡萄弄籽,流出來的汁會把手弄得黏黏的,她不喜歡,但是又想吃,他就耐着性子的幫她弄。
現在是年年在服務他,瞪着一雙美好的眼睛。
原來被人慣着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年年見他不動,就把葡萄塞進了他的嘴巴里:“要吃水果身體纔會健康喲。”
進口的葡萄皮不好剝,可是她一直在耐心地幫他弄,只因爲他覺得麻煩。
冷皓冽側身躺在沙發上,年年坐在沙發旁邊的地毯上,小心翼翼地弄着葡萄,自己都沒吃幾個。
對於她來說,服務一個冷麪的人也算是一件好玩的事情,並且她莫名的喜歡照顧別人。
“你這麼對待過幾個男人?”冷皓冽突然冷冷地問道。
她想了想:“兩個。”
他的心裡竟然有些不好受起來,他吃醋了。
她再把葡萄遞過來的時候,他把頭撇到了一遍,不吃了。
“乖,再吃一個。”她就像哄着不聽話的孩子一樣。
他更加不高興了:“你也是這麼哄那兩個男人的?”
“他們比你乖多了,根本就不用哄,還搶着吃呢!”年年完全不知道冷皓冽在彆扭什麼。
他有些不解:“你兩個人一起伺候?”
“大部分時間吧,有時候爹地不在家,就只有弟弟在家。”
“……”
見他又沒動靜了,年年覺得奇怪:“你怎麼了?”
“沒事!”雖然口頭上這麼說着,冷皓冽的心裡卻是挺高興的。
原來他誤會了。
可是他竟然會爲了她吃醋,連他自己發覺這一點之後都有些驚慌,這個女人身上有種魔力,會讓人越陷越深。
睡覺的時候還夢到了年佑,他板着臉對她說,他不需要她了,她是一個沒用的多餘的姐姐,她哭着問他爲什麼,他說他有些害怕她。
害怕她。
她又看到了二月,不過她的身影很模糊,她想抓住她,卻撲了空……
她哭着叫了一聲,驚醒了過來。
年年翻身坐了起來,用手指梳了梳頭髮,這已經不是第一次在噩夢中醒來,白天只要有什麼話刺激了她,她晚上一定會做夢的。
她摸索着走到了廚房那邊,打開冰箱,拿出了一罐冰鎮飲料。
冷皓冽的聲音突然在身後想起:“你怎麼了?”
嚇得她的手一抖,罐裝飲料冒出了氣泡,溢了出來,她連忙去拿案臺上放着的抽紙。
他聽到了她的驚叫,聽到了她的抽泣聲,有些擔心她,靠在廚房旁邊的牆上,她竟然一點都沒發現。
等她回過頭來的時候,竟然看到她的眼角留着的淚水,在冰箱即將關上的瞬間,藉助着裡面的燈光,眼淚閃着光。
“需要開燈麼?”他的聲音透着柔和,沒了白天的凜冽。
她搖了搖頭:“不用,我習慣了。就是想喝點水,你要來點麼?”
他點了點頭,她就順手把手裡喝了一半的飲料遞了過去,他看了看,微微蹙了蹙眉,還是接了過來,喝了幾口,心裡暗暗地想:還真不拿我當外人,自然熟麼。
年年背對着冷皓冽,擦着眼角的淚水。
他關切地問:“怎麼了?做惡夢了麼?”
“沒關係,我都習慣了。”她的鼻子還是有些堵,聲音有些哽塞。
他想走過去,拍拍她的頭,告訴她“沒事的,還有我”,可是又怕嚇着她,還是站在原地:“自從你父母走了以後麼?”
爲了不讓別人看扁自己,年年還是決定隱瞞孤兒院的事情。
她躲閃着他的眼神:“嗯,想他們了。”
冷皓冽雖然覺得不對勁,可是看她這個樣子,估計也是不想說,就沒再問。
第二天一早,他起牀上班,看到年年還在熟睡,清晨的陽光打在她的臉上,異常的甜美,就沒有叫醒她,估計昨晚她沒也怎麼睡着。
他輕手輕腳地走了出去,走到門口,又覺得自己的躡手躡腳的動作很傻,笑了自己一聲,就下樓上班了。
Mary已經把早餐放在了他的桌子上,還有一杯咖啡。早餐已經有些涼了,他突然有點想年年做的飯。
唔,難道自己已經上道了?他恨恨地想。
年年醒來的時候已經快中午了,她完全是
被餓起來的,爬到洗漱間洗漱,經過冷皓冽的牀,已經空了。
在家裡的時候,也經常是自己待着,她總會抱着畫板去人多的地方安靜地畫畫,那樣就會覺得有很多人在陪着自己。
即便是喜歡安靜的,也不會喜歡寂寞。
冷皓冽的別墅很大,讓她更有一種空寂的感覺。
到廚房的櫃子裡拿了零食,無聊地坐在吃着,她看了看時間,快到中午了,突然想起昨天買了很多蔬菜,興奮的開始做起來。
宮保雞丁,清炒西蘭花,蒸魚,排骨冬瓜湯,特製紅豆飯……一個半小時候,年年看着桌子上的美味,非常有成就感。
做飯就像是畫畫一樣,不僅好吃還好看總是她的追求。
她在一些事情上可以吊兒郎當,卻又在一些事情上絕對不能糊弄。
過了十二點,冷皓冽依舊沒有回來的跡象。
年年搬出畫板,坐在空中花園裡,支起遮陽傘,抱着腿坐在板凳上,無聊的轉這筆,一點都沒心思畫畫。
她想給他一個驚喜,感謝他的收留。
十二點半,有人按門鈴。
她高興地跑過去開門,結果門口站的是個女人。
和她差不多的身高,穿着職業套裝,很精練的樣子,年齡也就二十多歲,臉上有些浮躁,也有些不屑,細細的柳葉眉,有點長的臉。
年年不是很喜歡柳葉眉,就像女人也不是很喜歡她一樣。
一個冷皓冽就夠她忙活的了,現在又多了一個女人。
她終於開口了:“小姐您好,我是vivian。”
年年一臉困惑地看着她,她這纔想起什麼,解釋道:“也可以是Mary……”
年年這才恍然大悟地點點頭:“總裁不在……”
“我知道總裁不在,總裁讓我上來送東西。”Mary說着話,眼睛瞄到她脖子上帶着的蝙蝠項鍊,知道那是限量款,全桃園市只有一條,價格不菲,看來總裁對這個女人很上心,她不由的打量起她來。
年年的長相可以用精緻來形容,眼角小小的美人痣更顯得有些楚楚可憐,Mary也暗自驚奇總裁總算換了口味。
之前的那些總會有些風塵味道。
不過總在總裁身邊,即便是Mary也會有非分之想,嫁入豪門,女人都會嫉妒女人。
Mary轉身,後面大包小包的全是枕頭、牀單、被子,昨晚年年蓋着毛毯枕在書包睡得,冷皓冽的別墅裡只有一套牀上用品。
Mary趾高氣昂地對年年說:“麻煩小姐自己拿進去!”轉身就要走。
年年急忙喊住了她:“M……Mary?”
Mary以爲她要吩咐什麼事情,有些不悅:“怎麼?小姐自己拿不進去?”
的確那麼多包,Mary能自己拖上來已經很不容易了。
“那倒不是。”年年急忙解釋道:“我只是想知道,冷皓冽呢?”
“總裁?”Mary甩了甩頭髮:“總裁不在辦公室,恐怕您都不知道他去了哪,我怎麼知道?!”
Mary說完就下樓了。
年年有些不高興,她不喜歡Mary最後那種口氣,就跟她是一個很不好的女人一樣。
女人的第六感強烈地感覺到,敵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