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的一聲。
電梯門打開。
江雁聲帶保鏢走出去,正好迎面撞上一個穿着素白長裙襯得自己格外清純的女人。
兩人對視了一眼,江雁聲收回視線走出去。
“等等。”
身後,女人叫住了她:“你們是她朋友嗎?天吶,南潯怎麼喝成這樣了啊?”
江雁聲轉身,容顏平靜:“有事?”
“我叫楚桐,是她的……朋友。”楚桐揚起自以爲很和善的笑容,對眼前很美麗的女人說。
“嗯。”
江雁聲眼睫毛沒有顫一下,紅脣輕啓:“我還第一次知道南潯有個你這樣的朋友。”
楚桐沒聽出來她言外之意,十分體貼:“南潯今天好像跟她男朋友鬧分手了呢,你現在是帶她去她男朋友家嗎?我覺得可能不太好。”
江雁聲沒揭破她的小心思,語氣不變:“那我該帶她去哪裡?”
楚桐白淨的指尖將臉頰的髮絲拂到耳後,微微一笑:“要不來我家吧,我也住這一層。”
江雁聲看她的眼神有些玩味了,脣瓣掛着柔美卻沒有溫度的笑。
楚桐被她一看,莫名的有些心慌。
爲了掩藏自己的心思,她又善解人意說:“南潯的性格有點烈,我擔心她喝醉了跟周,周宗儒起衝突,我的房間可以讓給她住,我到別的地方住。”
江雁聲看她臉上,就差沒有寫出迫不及待的心思,好把自己的房子給南潯住,然後找藉口去周宗儒家借宿一夜。
她靜了片刻,淡淡拒絕:“不用了。”
不等楚桐開口,便說:“她是周宗儒的女朋友,他不照顧還要我們幫忙照顧?”
“唉……你。”
楚桐見江雁聲說完就走,心急的在背後跺腳。
……
南潯家也住這一層,沒楚桐這一出,江雁聲是沒有把南潯往周宗儒家送的想法。
竟然有女人提醒了,她直接走到南潯公寓隔壁去按門鈴。
一兩聲後。
公寓的防盜門卻沒有人開。
保鏢抱着南潯,在旁說:“太太,現在是白天,或許周先生不在家。”
江雁聲指尖一頓,哦了聲:“那找個人撬鎖吧。”
保鏢:“是!”
半個小時後。
周宗儒的公寓被撬開,楚桐站在電梯門口,眼睜睜看着這個清麗柔美的女人做事這麼霸道,門打不開就用撬的,眼睛瞪大。
她忍不住氣也走過去,看到江雁聲吩咐一個高大威猛的陌生男人把南潯往周宗儒的主臥抱。
“這位小姐,你沒經過公寓主人的允許就撬鎖亂進來,會不會太沒禮貌了?”
江雁聲將手提包擱在沙發上,柔柔轉身過來,她不笑時,親和的氣質會偏冷,何況面對着這麼一位礙眼的女人:“我不僅會撬他的門,如果周宗儒敢在外面勾三搭四的,我連他家都砸了,知道嗎?”
楚桐小臉一陣紅一陣白,總算聽出了她意思。
“你,你好霸道。”
江雁聲勾脣:“你不是自稱是南潯的朋友,難道不知道她有個閨蜜最護短,她傷心我的心情也會很不好,會做出一些什麼事就不知道了。”
“你,你是不是誤會我和周宗儒的關係了,南潯跟你說了什麼?”楚桐轉眼間就含起淚花來,模樣十分的無辜。
“哦?你和周宗儒什麼關係?”
“他是我姐夫。”楚桐說起底氣十足,故意看了一眼臥室方向,又道:“南潯就不要跟我姐姐爭什麼地位了,當年我姐姐被人殺害時,周宗儒可是一直單身找了很多年才把我姐姐屍骨和兇手找到,這份深厚的感情,也不是說沒就沒了啊。”
“他找你姐的屍骨,是爲了給你楚家一個交代,親手放下和你姐姐這段感情吧。”
江雁聲一句話,讓楚桐瞬間卡住了聲。
“他要真放不下你姐姐,即便把屍骨尋回了也不會娶別的女人,倘若娶了,也就代表你姐姐成了過去,南潯是沒必要跟一個死去的女人爭什麼地位,你姐姐陪了他上半生,下半生陪他的是南潯,有什麼好爭?”
江雁聲語氣輕飄飄的,卻帶着一股冷意。
楚桐發現這女人表面上一副好相處的樣子,實際上也是個厲害的角色。
還強勢的要命。
“門就在你後面,要我請你出去?”江雁聲看她愣在原地,一雙柔和的眼眸微微泛起冷意。
楚桐在原地站了站,氣急敗壞轉身離開。
……
江雁聲也沒給周宗儒打電話,而是吩咐自己的貼身保鏢:“你在這看着南潯,等她醒來再走。”
“太太,你呢?”
今天只有一個保鏢跟出來,難免不放心她。
江雁聲拿起包出門,對他說:“我去醫院拿點中藥喝,放心,到時候霍修默會去接我。”
她下樓,便攔了一輛出租車
醫院,血液病科。
走廊上,江雁聲坐在長椅子上,指尖拿着棉籤摁着白皙的手腕,低垂眼睫毛,容顏很淡。
護士小姐給她倒了杯水喝,說道:“江小姐,抽血化驗結果要一週後才能拿,到時候請你記得過來哦。”
“好。”江雁聲扔了棉籤,站起身:“那麻煩了。”
“短期內服用藥物是可以靠驗血檢查出來的,包括避孕-藥等這些。”
護士再次提醒她一下,以免她顧着檢查身體其他藥性,忘了避孕-藥也是藥。
“嗯。”
江雁聲這半個月以來什麼藥都沒碰,霍修默受傷後,也沒再給她晚上喝什麼牛奶了,但是用其他方式,到底給她吃藥沒就不好說了。
……
她走出醫院,又去老中醫藥店拿了一堆中藥,等事情辦好後,天色也完全暗了。
手機靜靜的沒有電話響,估計霍修默還在霍家,江雁聲提着一袋子的藥走在路邊,沿着湖面柳樹靜靜看着夜色。
走累了,江雁聲便找了個石凳坐下,一襲柔滑的長裙貼在腿上,她低頭也不知想什麼。
更不知哪來的衝動,江雁聲記起了步月的紋身店就在附近,她鬼使神差的就走過去了。
店裡。
步月剛接待完一個五大三粗的男人,擡眼看到江雁聲提着東西站在門口,稍微有些意外。
“霍太太?”
“忙嗎?”江雁聲臉上掛着柔美的微笑,走了進來,視線,隨便在店內看了看。
嗯,沒有蘇湛的身影,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