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郡涵嘴裡一直念着蕭依然的名字,低低的嗓音裡是濃濃的悲傷,聽得開車的江仲成都心疼,卻又那麼的無力。
紅綠燈,他停下車,扭頭看着文郡涵,正準備開口說些什麼的時候,文郡涵突然睜開眼嘴裡念着:“我要去找蕭依然。”手握着門把,準備下車。
江仲成眼疾手快的將他拉住,厲聲呵斥道:“郡涵,你幹什麼?不要命了是不是?”這傢伙,心臟病差點兒都被嚇出來。
綠燈行,停在江仲成身後的車子不停的按喇叭催促他開點開車,他只能一隻手狠狠的拽住文郡涵,三心二意的開車。
文郡涵一直掙扎着要下車,江仲成實在沒辦法,只好找個地方停車,車還沒停穩,文郡涵打開車門搖搖晃晃的下車:“蕭依然,你在哪裡?你不要躲了好不好。”低憐而又悲傷的語氣,聽起來那麼的可憐。
看着一個人,無論男女他上前就抓住別人:“蕭依然,你不要走好不好,我那麼愛你,你爲什麼還要離開我。”哭述着,身上籠罩着濃濃的悲傷。
江仲成快步走上去將他拉開,彎腰向別人道歉着:“對不起,他失戀喝多了。”
“好了郡涵,你安靜點兒好不好,我先送你回家。”看着這樣的文郡涵,江仲成頭都要大了。
以前郡涵的酒口很好啊,喝醉了就睡,怎麼現在變成這樣了?看來真的被刺激到了。
“不要,我要去找蕭依然,仲成,你說蕭依然躲去哪兒了,她爲什麼不見我,我很想她,能帶我去見她嗎?”頭抵在江仲成的胸膛,低喃的話語哭述着。
“好,我帶你去見他,你乖乖的,不準再到處亂跑,知道嗎?”江仲成完全把文郡涵當小孩子一樣的哄,拉着他的手,將他送上車,再繫好安全帶。
路上,文郡涵一直問個不停,江仲成從來沒發現文郡涵居然也是個話多的人,看來愛情真的會改變人。
車子穩穩的停在一棟白色的小洋房下面,文郡涵已經率先衝了下去,他顯然知道這裡,直接按響了門鈴,嘴裡一直喊着:“蕭依然開門,開門啊。”
江仲成下車拽住他:“郡涵,小聲點兒,一會兒吵到別人睡覺了。”深更半夜的,擾人清夢的後果可是很嚴重的。
酒醉的文郡涵那裡會聽得進去,他甩開江仲成,這次直接拍打着門,呼喊聲更高了:“蕭依然,開門,是我,文郡涵。”
蕭依然睡得很香,還是念涵將她推醒:“媽咪,外面好像有人找你。”小傢伙睡眼惺忪的說道,疲倦得眼睛都無法睜開,說完又躺下去睡着了。
蕭依然揉着眼睛坐起來,聽到外面的動靜,輕輕的說了一句:“乖乖睡覺,媽咪下去看一下。”在他們額頭落下一吻,蕭依然捏手捏腳的出了門。
出門剛好碰到從另一個房間出來的劉晨芳,兩人面面相覷的看了一眼,劉晨芳走過來:“然然,好像是文郡涵的聲音,這麼晚了,他跑來這裡幹嘛。”邊說着,兩人走下樓。
出了房子,拍門的聲音更加響亮,夾雜着文郡涵的聲音響徹在這個寂靜的深夜。
門外,江仲成一直拽着文郡涵不讓他敲門,可他卻犟的像頭牛一樣,拉都拉不回來:“郡涵,你冷靜一點兒,這麼晚了,蕭依然他們都睡覺,有什麼明天再說,好不好。”勸慰着,江仲成覺得自己的頭都大了。
劉晨芳將門打開,一身酒氣的文郡涵直接撲了進來,要不是劉晨芳閃得快,肯定與文郡涵撞個滿懷。後面的蕭依然就沒那麼幸運了,文郡涵直接將她抱住,喃喃自語着:“蕭依然,我好想你。”
濃烈而刺鼻的酒氣瀰漫在鼻尖,蕭依然眉頭一皺,下意識的用手在面前扇着,企圖讓氣味不要那麼濃烈,一隻手用力的推開文郡涵:“江仲成,他究竟喝了多少酒?”要知道文郡涵的酒量可是極好,醉成這樣,恐怕喝了不知多少吧!
“喝了不少。”江仲成尷尬一笑,快速走進來,扶住搖搖欲垂的文郡涵。可文郡涵卻死死的抱住蕭依然,死活都不肯鬆手。
見此,蕭依然甚是無奈的說道:“算了,先進去再說。”在江仲成的攙扶下,勉強將醉酒的文郡涵帶進屋內,然後扔在沙發上,可文郡涵依舊死死的拽着蕭依然的胳膊,就像個孩子一樣,頭使勁兒往蕭依然懷裡鑽。
“對不起蕭小姐,郡涵他喝多了,你別建議。”江仲成站在一旁,一臉歉意的說道。
“知道他喝多了還往這裡帶,江仲成,你是故意的吧!”劉晨芳雙手環胸,滿臉冷意的看着他,精明的眼底深斂過一道虎視眈眈的冷光。
“晨芳,你這可就冤枉我了,爲了來找蕭依然,我都差點兒出車禍了。”解釋着,表情是心有餘悸的。
“誰信。”質疑着,眼神冷漠又無情。
“晨芳,我知道你還在生我的氣,可這件事真的和我一點兒關係都沒有,你爲什麼就不能相信我呢!”爲了他的好兄弟,與喜歡的人鬧得這麼僵,犧牲也真是有夠大的。
“江仲成,你以爲……”
劉晨芳的話還沒說完,便被蕭依然打斷:“好了晨芳,我相信江仲成。”文郡涵是什麼性格她太清楚了,他想要去哪裡,是誰都攔不住的。
劉晨芳狠狠的瞪了眼江仲成,身體靠在沙發上,沉聲道:“那現在怎麼辦?難道要讓文郡涵睡這裡?”反正她是堅決不會同意的。
蕭依然恩了一聲,話還沒說出口,就被劉晨芳冷聲打斷:“然然,你好不容易纔逃脫文郡涵的魔爪,可不能再心軟了。”到時候,可就誰都救不了她。
“晨芳,你別擔心,我自有分寸。”連試好幾次,想將自己的胳膊從文郡涵手裡抽出,結果文郡涵抱得卻更緊了。
“蕭小姐,你都看到郡涵這樣了,我也沒辦法。”江仲成攤攤手,一臉無奈的說道。
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文郡涵身上,大家突然沉默了,氣氛變得無比的安靜,一時之間誰都無法給出一個好主意來處理眼前這個**煩。
“走吧!我送你們出去。”隔了好久,蕭依然突然開口說道,手試圖掙脫,卻一點兒用都沒有,但還是站了起來。
“蕭小姐。”江仲成一驚,怎麼都沒有想到蕭依然真的那麼無情,將酒醉的文郡涵趕走。
“你有意見?”劉晨芳站了起來,挑釁的目光盯着江仲成,然後走向蕭依然:“然然,就是要將這樣,不能有絲毫的心軟。”
主人都要趕他們走了,他還能說什麼,江仲成只好妥協,朝文郡涵走過去,伸手扶起他。
文郡涵人癱軟在了沙發上,卻還是死死的抱住蕭依然的胳膊,喃喃自語着:“然然,不要再離開我了。”語氣裡,瀰漫着濃濃的悲傷。
江仲成動作突然停住,擡頭看了蕭依然一眼,迷魅的桃花眼底掠過一絲心疼。見蕭依然始終不說話,他只好用蠻勁試圖將文郡涵從蕭依然身上扒下來。
結果……文郡涵反倒將蕭依然整個抱住,然後壓在沙發上。
見此,劉晨芳嚴重覺得文郡涵是在裝醉,上前想要拽開文郡涵,可使盡了吃奶的勁兒,文郡涵就是不肯放開蕭依然。然後衝江仲成吼道:“還愣在哪裡幹什麼?還不快過來幫忙。”
“算了晨芳,既然如此的話,就讓文郡涵睡在沙發上吧!”淡漠的話語,緊皺着眉,身體慢慢的移動着,終於將文郡涵擺脫掉。只是她的胳膊,還是被文郡涵死死的拽住,這讓蕭依然很是頭大。
“你們家不是還有房間嗎?爲什麼要讓郡涵睡沙發。”江仲成打抱不平的開口,接觸到劉晨芳冰冷的眼神,才知道自己又多嘴了。
“江仲成,你就知足吧!沒有把他轟出去已經很不錯了,還想睡臥室。”音落,她挽着蕭依然的胳膊想要上樓,奈何文郡涵一直抓着蕭依然。
“然然,你別擔心,我來想辦法。”音落,劉晨芳轉身朝儲物間而去,沒一會兒拿了幾根雞毛走出來,然後對着文郡涵的鼻子撓癢癢。
文郡涵條件反射的在空中揮舞着手,可拉着蕭依然的胳膊的那隻手卻一直緊緊抓着。
劉晨芳試了很多方法,就是無法讓文郡涵放開蕭依然,氣得她恨不得拿鋸子將他的手鋸斷算了。
“算了晨芳,你送江仲成出去吧!這裡我來就好了。”深深的嘆了口氣,蕭依然從茶几上拉了個凳子坐在沙發旁,然後拿出手機翻閱着。
“看什麼?走啊,難不成你還想留宿在這裡不成。”見江仲成目光深深的盯着蕭依然,劉晨芳的神情更加陰冷了。
送走江仲成,劉晨芳回來的時候就聞到一股噁心到讓人想吐的氣味,她快步走過來,瞧見沙發旁吐了一地的穢物,眉頭皺的更厲害了:“然然,你怎麼受得了?”她真的快要瘋了,怎麼就遇到文郡涵這個酒瘋子。
“好了晨芳,別說那麼多了,時間不早了,收拾完這些,你早些去休息吧!”要不是文郡涵一直拉着她不放,她早就回房睡覺了。
劉晨芳轉身去拿工具,邊走邊說道:“那你呢!你怎麼辦?難道一直守在這裡不成嗎?”她戴着口罩,清理着噁心的穢物,卻還是幾度反胃到想吐。
“我會找機會回房睡覺的,你不用擔心。”清冷的聲音淡淡的,薄脣微微上揚起一抹淺淺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