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嫣扶着冷顏少,硬是不移動腳步!
‘快點。額‘冷顏少感覺到嘴裡的血腥味,擡起虛弱的手擦了擦他的嘴角。
‘夜叉,你想看着他死嗎?‘司嫣心疼的說道,語氣卻漸漸軟了下來。
‘心疼嗎?看到你的女人爲你求情,替你落淚!額??‘夜叉沒有理會司嫣,轉過頭問他。
‘當初那個女人有沒有在你的面前哭過,你有沒有像這樣難過過!‘夜叉指着門口,表情像是盛滿怒氣的容器。
‘不喝,就休想離開!‘夜叉背轉過身,話語像冰渣,冷漠而狠決。
冷顏少捏了捏司嫣的胳膊,示意她扶着自己過去。
司嫣點了點頭,扶着冷顏少過去,眼神裡是滿滿的擔憂。
冷顏少端起了酒杯,喝了下去,從嘴邊灑出來的酒,流到了他的胸口處,被打傷的地方,火燒一樣的疼。
喝了整整兩大杯,夜叉看了看已經顯出難受神色的冷顏少,說道“放他們走!小白,把他們送到鼎極的樓下。”
司嫣一路上都在擦着冷顏少冒出來的虛汗,他長長的睫毛一直蓋在眼瞼上,像一個安睡的孩子,只是眉頭一直皺着,司嫣一遍遍的將他的眉頭舒展,卻又再次的看着它爬上他的眉間。
“許寧!冷顏少的事情。。”走到原本給她預備的房間,夜叉含糊了半天,說道。
許寧擡起頭,眼裡帶着血絲,幾乎充滿整個眼眶,擡手,一巴掌狠狠的扇在了夜叉的臉上,這巴掌裡,帶着恨意。
“謝謝你。精心安排的這一切,我恨的不是冷顏少,而是你!!”她眉峰一挑,咬着下脣,惡狠狠的說道。
夜叉明顯感覺到口腔裡的血腥味,這個女人下手還真是狠呀,自己還從來沒這樣被人打過。
“好,這巴掌我受着,算是還你,大門開着。你想走,不會有人攔你!還有這,是剛買的衣服。按照你的風格買的。”夜叉邊說着邊將手上的衣服放在了牀上,大步走了出去。
夜叉生氣的召集了手下,坐在他的軟榻上,冷冷的殺氣圍繞着他,望着站在下面的一羣人。指着其中的一個男人,那個男人就是撕許寧胸口衣服並乘機佔便宜的人,道“你,做的很不錯!”
“多謝老大,我只是做了我應該的!”那個男人嘴角淺揚着笑意。
“對,你做的很不錯!獎賞自然少不了。但是,你的手碰到了你不該碰到的,還剛巧不巧的被我看到了。你說該怎麼辦?”夜叉冷冷的盯着男人。
“我,,,我明白,該怎麼做。”男人驚恐的看着夜叉。他的眼裡透着殺氣,眉目間全是冷氣在環繞。
手下的人扔過一把水果刀來。邊緣閃着寒光,男人顫抖的抓起了扔在地上的刀,閉上眼,對住了自己的手。
冷顏少感覺到身體上一陣的涼意,強撐着眼皮,看到司嫣在脫着自己的衣服,本來是打算先去給他洗個澡的,脫下的那一瞬,司嫣看到他背後那麼多的瘀青,心疼的撫過他的傷口,淚不覺的滴到他的背上。
她取了個盆,接過溫熱的水,用毛巾輕輕的替他擦拭着身體,儘量輕的擦着他的傷口,冷顏少迷迷糊糊的感覺,溫潤的感覺撫過自己的全身。
司嫣輕輕的扶在冷顏少的背上,淚掉落在上面,說道“疼嗎?”
‘不疼!‘冷顏少偶爾會皺一下眉頭,在消炎的藥水擦過傷處的時候。
他的眼睛半眯着,看起來很沒有精神。
‘還知道我是誰嗎?‘她問道。
冷顏少感覺到自己背上溫熱的氣體,背轉過身來,抱着她,說道“傻瓜!當然知道,這點酒怎麼能灌醉我,司嫣,我有一個問題想問你。”
“什麼問題?”司嫣安心的窩在冷顏少的懷裡,柔聲的問道。
“在我帶着許寧轉身離開的那一瞬?你心裡是什麼感覺?”
“看到你臉上的表情,我知道你的心裡有我,這就足夠了,當你回來,我看着你爲了保護我,護在我面前,你知道我有多開心嗎?從來沒有一個男人會爲了我這樣。”
冷顏少輕輕的擦着司嫣臉上的淚痕,親了親她的臉頰,緊緊的抱着她。
‘你愛我嗎?‘司嫣俯在冷顏少的胸口,聲音很輕,卻明顯能感覺到話語中的期待。
‘你說呢!傻瓜。‘冷顏少緊緊的抱着她,眼眸微彎,笑意濃郁,眼睛卻一直看着她,盛滿了亮光。
‘我想聽你說!‘她將頭埋的更深了幾分,掩飾着她羞紅的臉。
‘我愛你!‘冷顏少輕輕的在她的耳邊低語道,臉上帶着幸福的笑意。
在聽到冷顏少說出這三個字的時候,她的眼角不自覺的流下了淚,這一刻,她感到無比的滿足,同步的微笑也掛在她的臉上。
兩人久久的相擁,這一刻,彷彿就是永遠,任時間定格。
‘司嫣,我有一件事情,或許我說出來你會生氣,但是,我又放不下。‘冷顏少放開了她,無比認真的說道。
‘你在擔心許寧嗎?‘司嫣擡頭,甜甜的一笑,猜透了他的心思。
“不不生氣,不吃醋嗎?”他好奇的問道。
“不會,我知道那些都是過去的了。”
冷顏少表情裡帶着驚喜,帶着愉悅,再次緊緊的抱住她,說‘你真的懂我!‘
‘我也擔心她!真的。我親身體會過那種孤獨的感覺,所以更明白。“”司嫣悵然的說道。
‘我一直以爲夜叉對許寧有感情,沒想到會這樣,看來我是真的看不透感情,大概是幻覺吧!‘他的語氣帶着失望,還夾帶着傷感,提到許寧,連話語都變的低沉起來。
‘你怎麼知道就不是呢,男的善於隱藏情感,但是女人是天生的敏感動物,她對這方面的嗅覺強到你難以想象!‘
‘可是他那樣對寧兒!‘冷顏少顯然有些不相信司嫣的判斷。
‘相信我,有時候愛情就像是喝醉酒,處在酒醉中的人,會爲了愛做出什麼蠢事,他自己都或許說不出,因爲他不夠清醒,但卻是爲了捍衛自己的愛,那時候纔是真正看出他是否愛一個人的時候,你沒有看到夜叉看許寧的眼神,就像我看你一樣。有時候人真的不能相信眼睛。‘
冷顏少怔怔的看着司嫣,卻一句話也沒有說。
‘幹嘛這樣看着我!‘司嫣的語調中竟然透着一點點的孩子撒嬌的感覺,水靈靈的眼睛看着他。
‘那這麼說,我早就被你看穿了?‘冷顏少挑了挑眉,問道。
‘沒有,因爲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我也只是能看清別人而已,就像愛情專家,往往她在給別人解決愛情問題的時候,她自己的愛情也是一團糟糕!‘
‘我到現在都沒有一個很好的理由說服我自己,你爲什麼會愛上我,這可能嗎?是真的嗎?但這一切就那樣發生了,奇妙的讓我覺得像一場夢。‘
‘傻瓜,這還需要什麼理由嗎?理由太多,那就不是愛了,愛就是跟着心的感覺走!
姚齊沉浸在喜悅中,臉上的帶着世故的笑容,標準的商業微笑,一直掛在嘴邊不曾散去。
隔着馬路的大樹後,走出一中年男人,他穿一身立春的薄長風衣,衣領高高的豎起,遮住了臉部,目光看着正前方,扶了扶墨鏡,鏡框邊折射出他眼角的光,帶着寒意。
唯一能夠被看到的部分應該就是鼻子吧!他將手插在兜裡,默默的走離了人羣,姚齊站在開幕式的剪綵上,一眼掃過去都是圍觀的人們,根本沒有注意到。
洋沫透過新聞,看到了這一消息,臉上沒有過多的表情,只是用要遙控關上了電視,撫摸着自己肚子中的寶寶,輕輕的,緩緩的。
安然也從新聞裡看到了,這條簡直要轟動a市的消息,從自己的臥室走了出去,看了看錶,已經十一點多了,從冰箱裡抓了兩片面包,胡亂的塞進嘴裡,然後忙着去穿衣服,只是今天她沒有看到一貫早起的父親。
桌上放着父親做好的早餐,餐桌下壓着便條,她拿起,以爲是父親留的便條,當她看清楚上面的內容的時候,麪包片砰然落在了桌上。
‘安然,爸爸沒用,老了老了,還不能留給你什麼,爸爸轉走的錢,已經全部轉到了你的海外賬戶上,這是爸爸能唯一留給你的,我知道,你認爲是姚齊毀了你的一生,那就讓爸爸這把老骨頭上吧,答應爸爸,好好的生活!永遠愛你的爸爸!’看着字條,她的淚已經不受控制的滑了下來,快速的推開門奔了出去,她有不詳的預感,及其不詳的預感,那感覺讓她不顧一切的在街上狂奔,卻又不知道該去何處。
“爸爸,你千萬不要做傻事,我現在只有你了,我只是一時的氣話。”安然邊跑邊自語道,淚隨着她的奔跑打在她的臉上,夾雜着刺骨的風,抽的她的臉生疼。
那張薄薄的紙,被風從她的手中抽離,漸漸的,越風越遠,不可以在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