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卻笑顏如花的繞到車座那邊,上了車……
心,咯噔一聲,掉入了無底洞。
他恨不得立馬衝上前,將她從那輛車裡拉出來……
一拳打在方向盤上,卻砸到了喇叭的鍵鈕上,頓時響起了一聲叭叭叭的車聲。
同時,也引起了蘇小小的注意,她扭過頭,朝後方看去。
陸少爵意識到她看過來,立即趴在車上,害怕她看見自己……
因爲,她一旦發現自己,便會再次逃離。
…… …… ……
280天,是陸少爵度過的最漫長、最難熬的時刻。
那天到樓下去尋找她,卻發現她從此在他的生命中消失了蹤影,那一刻他亂了、慌了……
從未有過這樣的感覺,在這個城市裡,每一個她可能去的地方,他都找遍了,卻依舊找不到她。
當他看見公寓門前的鑰匙,他的心,那一刻是痛的,因爲那留下的鑰匙似乎說明了她離開的決心。
他開始生氣,他氣她爲什麼不相信他?爲什麼他做了這麼多,他還是要離開?爲了留住她,他不惜用孩子來威脅她,她卻還是離開。難道在她的心裡就沒有一點兒在意他?
他曾自負的認爲,沒有蘇小小,他的生活不會有任何的改變,然而事實卻相反,他早已經習慣她在身邊,他喜歡抱着她,喜歡她身上的味道,直到她離開後,他才明白,那是一種家的歸屬感,一種溫暖的味道,而不是任何沐浴露的香味亦或者是香水味能夠替代的。
猶記得蕭乙問過他,什麼時候才清醒,他們總是一遍遍的提醒他,她不是茹然,她是蘇小小,他想,其實他的內心比任何人都明白。
正因爲明白,起初剛剛跟她在一起的時候,他是殘暴的,甚至無情的不顧她的感受,因爲他恨她不像茹然……
然而,自己卻不知不覺的去習慣了這樣的她。
在他人眼中,她是普通的,可是她再普通,也不代表沒有吸引他的魅力。
他在想盡辦法去維護這段婚姻,爲什麼她卻可以爲了一億輕易的簽字離婚?離婚對她來說到底是什麼?他陸少爵不見得願意爲其他的女人去花這個心思讓她開心,讓她留下,而她卻當做糞土,不屑一顧。
直到今天,他還是恨她的……
他恨她輕易的離開,恨她懷着他的孩子卻刻意的隱瞞,可是他卻可以找到各種理由去尋找她。
總是自我麻痹,他需要的只是她離開的一個解釋。
可是,終究是爲了什麼,他心裡很清楚,只是不願意說出來。
濱海公寓裡,被翻修了,有嬰兒牀,有屬於語嫣的兒童房,唯一沒有動過的是那塊地,她種下的雛菊,一株也捨不得拔掉。
總想着她能夠回來看見,那滿園的雛菊……
也許,這些雛菊會比他有吸引力,能夠讓她留下來。
夜涼如水,靜靜流逝。
然而,這一切對於等候在樓下的陸少爵來說,卻好比如世界末日般難熬。
眼睜睜的看着別的男人去了她的住處,已經有兩個小時沒有出來了!他卻什麼也做不了!
他們在裡面做什麼?
他的寶貝兒子是不是就在房裡?
陸少爵恨不得自己有一雙千里眼,這樣就能夠看清楚他們到底在做什麼!這個李斯,竟然敢逗留這麼長的時間!
眼看着時間流向晚上八點鐘,陸少爵再也坐不住了,他撥通了電話,“喂,替我找兩個人和兩套警服過來。”
只是一會兒的功夫,穿着警服的兩個男人便來了,朝陸少爵會意的點點頭,便走上樓。
陸少爵在車裡,再次點燃香菸,看着警察上樓,敲了小小的家門。
蘇小小詫異的看着眼前的警察,“請問,你們……”
“我們接到報案,說是有可疑男子跟着你,進了你的家門,請你配合我們的調查。”
“可疑男子?”
小小莫名其妙的看着警察進了家門,直奔李斯,對着李斯看了又看,“請出示身份證件。”
“你們什麼關係?”
“我……就朋友關係。”
小小愣然的回答着,李斯也莫名的站起來,笑着,“我說警察同志,你們是不是搞錯了?我哪裡長得像強jian犯了?”
“強jian犯要是能看出來,還有那麼多女人受害嗎!”警員朝他一吼,伸出手,“把證件拿出來看看。”
無可奈何之下,李斯站了起來,摸出了錢包,可是他的證件卻不在錢包裡,李斯爲難的看向警員,“我證件忘在家裡了。”
“那就麻煩你跟我們走一趟。”
警員一臉認真的說着,“你要是不能出示證件證明自己的身份,你讓我們也很難辦,麻煩你配合一下。”
“……”
“那好吧。”李斯可不想弄到要走警察局的份上,只好點頭,“小小,這頓飯看來我只能下次吃了。”
“叔叔再見。”
小語嫣咬着筷子,嘟囔了一句。
蘇小小眼睜睜的看着李斯被兩個身穿警服的男人帶走了,這讓她感到不可思議,通緝犯不是有照片嗎?
她無暇想太多,摸了摸語嫣的頭,“寶貝,自己吃,媽咪去看一下弟弟。”
“嗯嗯。”
然,一直等待在樓下的陸少爵,看見李斯離開後,才滿意的露出了笑容,再次撥通了蕭乙的電話,“你手下辦事挺有一套的。”
“那當然,也不看看是誰教出來的。”
那頭,蕭乙一臉得意的說着。
陸少爵勾起嘴角,他不能再等了,挑一個時間,他要好好的跟她來個見面儀式!
蘇小小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被算計了,第二天她一上班,桌子上就有一束淡雅的雛菊,她疑惑的問周邊的人,大家都是一臉疑惑。
花束裡也沒有卡片,她只好將雛菊花放在一旁。
五分鐘後,電話響了。
小小拿起電話,聽着頂頭上司的吩咐,“小小啊,你過來一下,我有話要找你談談。”
“好的。”
小小一見到張社長,便頷首,“社長,您有什麼事情找我?”
張社長一見她便笑嘻嘻的笑着,“坐,坐,隨便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