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們這樣坐着乾等也不是辦法啊,他們不是說好了嗎?七點就打電話來,可是現在到十點了,連一個電話都沒有。”梅若棠也擔擾的開口着。
“總之不能報警!”那電視上播的搶匪片,都是報了警,警察一來,就會引起罪犯的憤怒情緒,反而將這樣的情緒發泄到孩子的身上。
她就算這樣煎熬的等下去,也不要報警。
鈴鈴鈴——一陣鈴聲劃破了夜的寧靜,帶來些許的詭異。
閔譯辰屏住呼吸,接起了電話。
“喂,表哥嗎?你們怎麼回事啊?我打你們電話都打不通,我今天出差回來,明天去看我侄子哈。”
閔譯辰聽着話筒裡傳出喬安的聲音,那根緊繃的心絃緩了下來,微微吐了口氣,他簡短的說着,“先這樣,我還有事情。等明天再說!”
他希望明天會是美好的一天,希望今晚能將所有的問題解除。
語畢,他匆匆掛了電話,害怕歹徒會在這個時候打來。
就在大家都微微鬆了口氣的時候,一陣鈴聲再度讓他們的心絃繃緊。
閔譯辰再次握起電話。
“現在馬上來經海路這邊,然後我會再打電話給你。”
閔譯辰趕緊提着箱子,就要往外走。
可愛也騰地起來,跟上他的腳步。
他轉身,擔擾的看着她,“乖乖待在家裡,我會帶孩子回來的,相信我。”
可愛的眼睛裡頓時浮上淡淡而晶瑩的淚光,她倔強的搖搖頭,“我要去救小睿,你讓我跟你去好不好,小睿看見我就不會害怕了。”
語畢,她自顧自的上了他的車,不等他拒絕,也不在意他的拒絕。
爲了不浪費時間,他只好將她帶去,將箱子丟進後備箱裡,車子迅速的駛了出去。
…… …… ……
車子停放在經海路,他再次接到了對方的信息,對方讓他們下車,提着行李沿着附近的小道走向一個破舊的工廠。
閔譯辰趕緊提着行李,照着對方的指示向前走着。
終於在走了將近半個小時的路程後,他們終於看見了一點微弱的燈光。
這個時候,可愛不免緊張的上前去一把握住了他溫厚的手掌。
她害怕即將發生的事情,膽戰心驚的看着前方微弱的燈光。
她小小而溫暖的手心傳給他的是無限的力量,閔譯辰的脣邊浮起了淡淡的笑意,他相信,他們夫妻二人一定能夠將寶貝救回來。
閔譯辰和可愛來到了破舊的工廠裡,這是一個荒廢了的工廠,到處瀰漫着廢品腐蝕的味道。
一個人走了出來,向他們招了招手,示意他們跟過去。
閔譯辰和可愛又趕緊跟着,這絕對是一羣職業的罪犯,那一絲不苟的做法可以說很難能夠從中做些小毛病。
前面的男人將他們帶到了一個稍微寬敞的地方。
這裡的燈光稍微亮些,卻還是很昏暗,隨後,兩個光頭的男人走了出來,手裡握着棒子,脣邊的笑意十分之猥瑣。
“錢帶來了嗎?”對方笑着問着。
閔譯辰將手裡沉重的皮箱扔在腳下,讓後蹲下身打開了箱子。
“我要看見我兒子!”閔譯辰輕佻眉梢,冷峻的眸子裡迸發着怒意。
“爸爸!”這時,一聲稚嫩的聲音響起,渾身髒兮兮的小睿從歹徒的身後跑了過來。
可愛一驚,小睿怎麼會自己跑出來了?還有,他剛纔叫閔譯辰什麼?
“爸爸!”小睿向可愛這邊跑來,小小的身體,跌跌撞撞的。
“該死!是誰把他放了的!”歹徒怒吼着,然後攔在了小睿的面前。
可愛害怕的尖叫着,“小睿!”她的整顆心都被提到了嗓子眼來。
小睿睿害怕的看着歹徒,向旁邊跑着,卻被歹徒一把抱了起來。
“放開我!放開我!”小睿睿踢着腿,掙扎着,然後對着光頭的手臂就狠狠咬了下去。
“啊——”突入襲來的疼痛讓歹徒一把鬆開了手,小睿睿一屁股坐在地上,然後趕緊爬起來跑向閔譯辰和可愛。
閔譯辰見狀,也趕緊跑上前去。
“爸爸!”小睿睿叫着,拼命的跑來,閔譯辰的心因爲這久違的一聲爸爸喊得幾乎有着想哭的衝動,他箭步邁過去,一把將小睿睿抱了起來。
小睿睿頓時癟起了嘴巴,眼淚水滴答滴答的掉落,“爸爸,我好害怕,這些叔叔好凶,還不給我吃飯。”
小睿睿緊緊的摟着閔譯辰的脖子,將小腦袋擱置在閔譯辰的肩上。
歹徒見小睿已經落入閔譯辰的手裡,害怕閔譯辰不給錢,頓時拿着棍子就衝了上來。
“小心!”可愛歇斯底里的尖叫着,眼睜睜的看着歹徒拿起捆子從閔譯辰的身後襲來。
閔譯辰反應過來的時候,一棍子已經狠狠的打在了頭部,頓時,一陣刺痛涌了上來,他的後腦勺慢慢的沁出了鮮紅的血,緩緩的流進了衣衫裡。
“啊——”可愛雙脣顫抖的,臉色駭人的蒼白,她趕緊跑向閔譯辰。
唔唔唔————一陣警鈴聲響起,在這個廢棄的工廠是多麼的刺耳。
“媽的!王八蛋!敢報警!”歹徒掄起棍子就要打來,閔譯辰趕緊一個轉身,害怕他傷到孩子,所以用背部去承受了這重重的一擊。
呃——閔譯辰緊蹙起眉頭,無力的跪在了地上。
“爸爸!”小睿睿拿起小手,看着自己滿手的鮮血,害怕的看着閔譯辰,“爸爸,你怎麼了?”
“老大!警察來了,快點走吧。”一個小跟班的混混,在出口處催促着,歹徒趕緊丟了棍子,連地上的錢都來不及撿,然後落荒而逃。
閔譯辰看着小傢伙害怕恐慌的眸子,努力的揚起一絲笑意,他的意識變得越來越模糊,卻還是努力的告訴睿睿,“爸爸——只是,困了。”
語畢,閔譯辰抱着小睿睿就往一旁栽去。
“爸爸!嗚嗚嗚——”小睿睿緊緊抓着閔譯辰的衣服,害怕的大哭着。
可愛愣愣的站在那,腳步像千萬金重一般,怎麼也邁不開,身體的靈魂像被抽空了一般,她死死的盯着閔譯辰身後被血染紅的襯衣,心像被抽空了般疼得喘不過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