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在杜萌萌那裡受了氣,面對溫柔可人的童依寧,柏子贏心裡有股說不出的愜意和舒服,笑了下點頭:“聽你的。”該死的杜萌萌,你別後悔!
童依寧讓酒店送了瓶紅酒外帶一份水果沙拉,而後拉着柏子贏一邊喝酒一邊有一搭無一搭的閒聊。
先是從唸書時聊起,懷念一番逝去的美好時光,感嘆一番今日命不由人的唏噓人生,然後醉眼朦朧。
“子贏,”童依寧一手撐在沙發背上,一手輕晃手裡的杯子,媚眼如絲臉頰緋紅:“還記得我們第一次約會在哪裡嗎?”
柏子贏的酒量不錯,一般情況下,沒人能喝過他,但是今天心情不順,幾杯下肚,頭暈目眩。
“忘記了。”柏子贏回了句,仰頭喝光杯子裡的酒。
童依寧貼心的又給他倒了一杯,眸光輕轉:“音樂劇,想起來了嗎?”
柏子贏仔細想了片刻,有印象了,微微一笑:“嗯,看了個尾巴。”
童依寧呵呵笑:“那時候多糊塗,竟然忘記拿票,害你白白在禮堂外多等了一小時。”
“不算白等,多少看了些。”柏子贏想起來了,就是那一天,看完音樂劇後,童依寧紅着臉結結巴巴的和他表白。很意外,也有些驚怕。他的計劃裡,二十五歲前是不會找女朋友的,可是爲什麼答應了呢?或許是孤單,或許是不忍,或許……冷風蕭瑟的日子裡,一個女生小心翼翼鼓足勇氣和你表白,就算計劃裡暫時沒這項,又有幾人不感動呢。
一瞬間的恍惚,柏子贏好像又回到了那日。
童依寧看着他,眸光深切而又熾熱:“子贏,如果我說……我想和你重新開始,你會不會答應?”
額……柏子贏一呆,茫然不知所措:“這個……”母親不同意呀,再說……
柏子贏的態度和語氣,明顯在拒絕,童依寧又不傻,怎麼會看不出聽不出,哈的一咧嘴,咯咯笑個不停:“開玩笑的還當真了。放心好啦,我是不會破壞你和萌萌的。”
大大的鬆了口氣,柏子贏如釋重負,調侃道:“沒事別老嚇唬我,不知道我膽子小麼?”
“你還膽子小?”輕捶了下柏子贏,童依寧樂不可支:“別逗我了。”纖纖玉手有意停留在胸口。
心口突的一跳,垂眸,喉結微不可見的輕輕涌動。
迷濛的眼,把這一切盡收眼底。童依寧暗自得意,這個男人就快把持不住了。隨即又暗歎了口氣。哎,他終於成熟了!
她以爲,柏子贏還是那個對男女之事不開腔的純潔男孩,哪裡知道,他早就破了繭。
柔和的燈光,微醺的醉意。房間裡充盈着愛昧的氣息。
“子贏,我好像醉了,頭疼。”輕撫額頭,童依寧眉頭微蹙,一副搖搖欲墜的模樣。
“那別喝了,我送你回房間休息。”
臥室在裡面,幾步之遙,柏子贏攙扶起人剛走一步,童依寧腳下一軟,竟是要跌倒的樣子。
柏子贏哪裡知道是計,連忙摟住她,這一摟不打緊,童依寧順勢靠在他懷裡,無力站起來了。
“依寧。”柏子贏輕喚一聲。
童依寧沒吭聲,看似是睡着了。
柏子贏沒多想,攔腰抱起人幾步走進臥室,而後把人輕輕放下,就在他想要直起身時,童依寧忽然嚶嚀一聲,擡手勾住他脖子,似醉似醒:“子贏,早點回去……”
身下的人柔若無骨玫香襲人。貼在頸間的肌膚光滑如絲白嫩如霜。輕轉手臂,絲絲香滑似有若無地撩撥着柏子贏那顆男人心。
坐懷不亂,說着容易實施起來想必很難。因爲男人是下半身思考動物,當他的下半身開始衝動時,思維已經不受控制,這個時候意志力很難制約自制力,所以用這個來衡量男人是否忠貞道德有點強人所難。當然,也有很多男人真的做到如柳下惠一般坐懷不亂,但你想過沒有,他爲什麼能抑制住自己?想來,他要麼厭惡這個女人,要麼身體有問題,要麼,覺得這是一個危險的陷阱。
柏子贏很正常,他不討厭童依寧,更沒覺得這是個陷阱。所以他衝動了。
狠命甩了下頭,柏子贏想要站起來,因爲僅剩的一絲理智提醒他,這是不可以的。
“依寧,”深吸一口氣,柏子贏剛想要拿掉搭在他頸上的手臂,童依寧自己收了手。下一秒,呆了。
“不喝了……”童依寧緊閉雙目嘟噥句,而後稍稍側了下身,不經意間,扯了下睡袍的帶子。
有人說,女子最魅人之時,便是這種半遮半隱半迷濛的樣子。
嗯,說這話的一定是男人。
柏子贏的心,跳的極快。目光熾烈腦子空白。呆呆的看着醉夢中的童依寧,柏子贏差點沒把嘴脣咬破才勉強控制住那顆蠢蠢欲動的心。
算是不錯了,這種旖旎的景色,柏大少還想着別犯錯誤,別一失足千古恨。然而就在他剛轉身要走時,童依寧忽然撐着身子趴在牀邊嘔。嘔了半天,什麼都沒嘔出來,卻成功的把柏子贏召喚回來。
“依寧,喝點水。”柏子贏扶起醉的不省人事的童依寧,思考着要不要留下來照顧她一晚。
“子贏,慢點開車,你喝酒了。”童依寧閉着眼睛,狀似醉酒了還惦記着他,其實她根本就沒醉。
這一切,柏子贏又哪裡知道,值當她真喝多了,且還挺感動的:“我不回去了,陪你一晚。”
柏子贏的意思是,你喝多啦,我不放心你一個人,留下來照顧你一晚。可這話說的又有問題。
心下一陣狂喜,童依寧依舊保持醉酒狀態,而後又狀似“無意”的摟住柏子贏。
半開的睡袍,香滑無骨的身子……畫面誘的,酒不醉人人自醉。
一切都按部署完成,沒有偏差也不可能失敗。然而就在兩人激烈擁吻馬上成功時,路尋歡帶着柏子安和杜萌萌闖了進來。
千算萬算沒想到會出現這一步呀。童依寧恨不得拿刀捅了路尋歡。但她不想爲這件事解釋什麼,更不想讓柏子贏發現她精心設計的這個圈套,呢喃一聲,翻了個身裝她從未清醒。這個爛攤子留着柏子贏自己處理吧,反正結局怎樣對她都有利,何不閉眼聽熱鬧。
柏子贏都呆了,瞠目結舌的看着一步步倒退的杜萌萌,一顆心霎時跌到谷底。
“萌萌,”柏子贏慌得不知所措,本能的想要抓緊杜萌萌,可惜抓了一手空氣。
“萌萌!”柏子贏狼狽之極,光着腳就要去追。
柏子安和路尋歡已經從驚楞中回神。柏子安總歸心疼哥哥,一把拉住他:“穿鞋!”要了命了,早知這種情形,打死也不能跑上來。
來不及考慮太多,柏子贏匆匆蹬上鞋,慌了慌張的跑出房間。
路尋歡雙手託着腮仰望星空:“天呀,二十幾載春夏秋,怎麼才告訴安贏贏也是同道中人!”成事不足敗事有餘,說的就是這哥們。
這件事教育我們,交朋友一定要找心思靈敏沉穩靠譜的,千萬不能交路尋歡這種頭腦簡單思慮欠缺的傻帽兒。童依寧之所以失敗,柏子贏之所以被杜萌萌抓個現行,完全拜這兄弟所賜。
酒店電梯裡,相繼跑出兩人。一個掩面痛哭一路狂奔,一個衣衫不整神情狼狽。
呦,柏會長!誒媽呀,瞧這凌亂的髮型皺吧的衣服,一定是被捉間在牀了!
衆人私語,柏會長不是風流人兒啊,弱水三千只取一瓢,專一的不得了,怎麼了這是?
有人回覆:“得了吧,人不風流枉少年,之前隱藏的好唄,這下露餡了吧。”
“剛跑出的是他新交的女朋友吧,叫什麼萌萌的,聽說倆人好的不得了,柏會長因爲她得罪不少人呢。”
“那又怎樣,男人沒幾個規矩老實的,柏會長年輕有錢長得還俊,一棵樹上吊死腦袋秀逗啦,嘖嘖,不知道樓上那個是誰?”
樓上的童依寧還在裝醉,閉眼皺眉睡的呼呼的。
柏子安氣的,掀開被子照着她露胳膊露腿的地方狠勁掐了兩下子:“賤人!不要臉!”
這要還不醒,那可真穿幫了。揉了揉眼睛,童依寧迷茫的看着怒氣沖天的柏子安,好奇怪的樣子:“子安,你怎麼來了?”
路尋歡從柏子安身後探頭,吃吃笑:“還有我。”一縮腦袋躲回柏子安身後。嘖嘖,身材不錯嘛。
掀了下被子遮住那誘人的身子,柏子安覺得自己就快童依寧氣瘋了:“穿好衣服!要不要臉!”回頭呵斥路尋歡:“去外面等着!”
哎,現在的女人都是母老虎,像尋個溫柔的,特麼的比登天都難!路少爺跨着臉溜溜去了外間。
“子安,怎麼了?幹嘛發這麼大火?”童依寧裝無辜,繫好衣服擺處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
柏子安氣的說不出話,緩了半天指着童依寧:“少演戲了,你敢說今晚的事不是你安排的?”
“什麼事啊?到底怎麼了?咦?子贏呢?”童依寧揚着臉疑惑不解的看着柏子安:“你看見你哥了嗎?他在我這喝了點酒,不知道現在到家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