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草草!想訛人咋地。杜萌萌差點沒氣瘋了,跳着腳吼:“我就不擦,愛咋咋地!”說完拉着尹娜娜就要走。
好像都沒看見他動,一眨眼的功夫,去路被堵住了。
男人偉岸魁梧的身軀擋在杜萌萌眼前,一張臉冷的跟掉冰窟窿裡似得,那陰冷勁兒,跟柏子贏比絕對有過之而無不及。
“最後說一次,給我擦乾淨!”男人像是再下最後通牒。
誒呦我這暴脾氣……杜萌萌內驢勁兒上來了,瞪着圓溜溜的大眼睛爆粗口了都:“我就不擦!*!”
最後那帶有侮辱性的兩個字一出口,只見霸男猛地一怔,驚楞的看了杜萌萌片刻後,一張臉轉瞬間千變萬化。
尹娜娜分析,這人指定的頭一回捱罵,有種沒人敢在老子頭上動土,唯有這朵奇葩敢“賞賜”的稀奇心態。
的確如此,杜萌萌眼前這男人,真就沒遇到過杜萌萌這樣的人,很是好玩。就跟古時候的皇帝,身邊圍着的盡是阿諛奉承巴結討好的佞臣,忽然有那麼一天,來了個不怕他不屌他不肯臣服於他的俠士,打破陳規驚豔一槍。嗯,有意思。
男人走了,鞋也沒擦錢也沒讓賠,但是扔下一句話:“我記着你了,早晚討回來。”
嘿呀,老孃嚇大的呀。叉着小蠻腰,杜萌萌嗤之以鼻:“嚇唬誰呢!老孃候着你!”轉頭衝尹娜娜得意的晃腦袋:“學着點,對付這種惡人就得比他還惡!”
尹娜娜一直皺着眉,想來想去想不起這男人是誰,問杜萌萌:“印象裡,有沒有見過這人?”
打敗了大惡人,杜萌萌甭提多牛逼了,橫着膀子晃:“不認識,沒見過,愛誰誰。”
尹娜娜:“可他的樣貌和穿着,如果是咱們這裡的上流應該會見過,除非不是。”
“不是就不是唄,沒準是外地來的,嘿,你管他是哪的人幹嘛?”
掰着手指頭,尹半仙又開始掐算,翻着白眼神神叨叨的,不大會功夫,臉倏地黑了,而後沉着聲音一臉凝重地說:“大事不好,前世今生孽緣難斷,這男人是來與你續前緣的。”
杜萌萌回之四個字:你去死吧。
柏子贏到家的時候,杜萌萌剛進屋沒多久,正在那奮力裝賢惠媳婦呢:“回來啦,飯在鍋裡,等下我給你熱熱。”說罷放下手中的熨斗顛顛跑進廚房。
柏子贏冷眼看着忙碌的“小蜜蜂”,而後斜了眼熨衣架上的襯衫,沒吱聲。
哼着小曲,杜萌萌把從外面買回來的飯菜挨個熱了遍一一端到飯桌上,剛要說開飯了,聞到一股糊吧味兒,還挺納悶的:“我關火了,什麼玩意燒焦了。”
柏子贏幽幽回了句:“襯衫着了。”熨斗下的襯衫已是嫋嫋青煙四處蔓延。
“啊?”杜萌萌一聲鬼叫連忙拔下插頭,拿起襯衫一看,腦袋都能從洞裡來回進出,氣急敗壞的吼:“你怎麼不幫我看着點。”
冷哼一聲,柏子贏反問:“你熨還是我熨?不會就別裝。”
“你!”杜萌萌指着某男鼻尖:“不識擡舉,長這麼大我都沒給我爸熨過衣服!”
柏子贏面無表情的推開鼻尖上的爪子:“你爸二十多年前就過世了,幾歲的你是夠不到熨衣架的,不用自責。”
“誰自責了!”杜萌萌哇呼一聲撲倒柏子贏身上,連咬帶掐的:“襯衫花了一萬多塊,嗚……心疼……”
“沒事,”柏子贏摸着杜萌萌腦袋:“我不嫌你敗家。”
眨巴的大眼睛,杜萌萌扮可憐:“可是我嫌我自己了,你那麼優秀,人家相形見拙,”頓了頓,憂傷的來了句:“我怕日子久了你會討厭我。”
敲着杜萌萌腦門,柏子贏忍不住笑起來:“怎麼可能,我那麼喜歡你。”哎,她大姨媽又要來了。
躺在被窩裡,柏子贏跟杜萌萌說,這週末有個聚會,問她想不想參加。
杜萌萌搖着腦袋,不去。
最煩那種聚會,一大堆人圍在一起,衣香靚影杯觥交錯中,說的盡是些虛僞奉承的話。尤其是那些闊太太,互相攀比互相炫耀,沒意思透了。
柏子贏說,子安也去,還有周續他們。
杜萌萌蹭的坐起來,眼睛亮的像燈泡,尋歡也去?
柏子贏頓時拉下來,你激動什麼。
杜萌萌樂的直捶腿,好久沒看見他了嘛,怪想的。
柏子贏瞅着她,臉一點點陰下來。想死直說。
哇呼一聲抱住柏子贏,杜萌萌小狗似的在他懷裡磨蹭,我只是把他當好朋友,你幹嘛總吃他的醋,這世上的男人,我只愛你一人。
某男的臉色沒由來的一點點暖起來。
捏了捏杜萌萌臉蛋,柏子贏抿脣一笑,不許和他玩的太過,不許和他摟摟抱抱,懂不?
杜萌萌拍着胸脯打包票,放心好啦,一定不越線,保持在三尺開外。
事實證明,杜萌萌的包票每一次都不作數。
轉眼到了週末。睡醒後,柏子贏指揮在門外候了一上午的傭人們把一些必須帶走的物品整理好,領着杜萌萌去了新家。
杜萌萌頭一次來,之前想看看的,柏子贏不讓,說是要給她個驚喜。
果然又驚又喜。
杜萌萌驚的嘴巴都合不上了。花園裡種植了一大片藍紫色的鳶尾花。放眼望去,宛如數萬只翩翩起舞的蝴蝶,美不勝收。
“喜歡嗎?”柏子贏問。藍紫色鳶尾,杜萌萌最鍾愛的一種花。
“喜歡!”杜萌萌激動的的熱淚盈眶。
“進去看看,還有驚喜。”拉着杜萌萌的手,柏子贏眼底盡是愛意。
其實不用看,杜萌萌也猜到,房子一定按着她的喜好裝修。果不其然,整棟房子都是按田園風格來弄的。滿眼的綠色與淡黃色,清新典雅悠閒舒暢。可柏子贏一向喜歡黑白色系。他曾說過,最討厭的就是綠色與黃色,覺得刺眼,然而爲了她,什麼都可以。
“感動了?”柏子贏問,好笑地抹着杜萌萌臉上的金豆子:“尋歡的房子也這樣,我不也住了那麼久。”
杜萌萌抽搭搭:“那是借住,這是長住,能一樣麼。”柏子贏的性格一向是討厭了就永遠討厭不會改變,喜歡什麼也會一輩子喜歡下去。很執着,也很累。好比裝修這事,他雖心甘情願遷就杜萌萌,但誰都明白,讓自己處在一個異常討厭的環境中,那份不自在該有多難受。
柏子贏說,沒關係,有你的地方,哪怕是住山洞當野人我都願意。
杜萌萌不爭氣的眼淚又開閘了。
爲了哄杜萌萌開心,柏子贏還給她買了只加菲貓,此時正趴在大門口的地板上懶洋洋的曬太陽呢。
杜萌萌好開心,驚喜連連的抱起大懶貓:“送我的?”
“嗯,娶個名字吧。”
杜萌萌來勁嘞,摸着加菲貓內一身光溜溜的毛,左思右想,想出個自以爲不錯的名字:“旺財吧,招財進寶。”
柏子贏臉都黑了:“一般都是小狗叫這麼名字吧。”
“那你說,叫什麼好?”
柏子贏一本正經的:“叫萌萌吧。”
“滾你的!”
最後兩人一合計,一致決定叫路寶兒。因爲這貓慵懶的樣子像極了路尋歡,而路尋歡有個小名就叫路寶兒。長大後嫌棄太娘,死活不準大家再叫,誰叫跟誰急眼,當然了,柏子安除外,那丫頭到現在還寶兒哥哥寶兒哥哥叫的歡唱呢。
倆人在家裡膩歪一會兒,柏子贏帶着杜萌萌去參加宴會了。
今天的宴會是本城第三富豪薛家舉辦的,爲的是給剛滿十八歲的小女兒舉行成人禮。但凡有點名氣的商人幾乎全部到場,場面異常熱鬧。
杜萌萌挽着柏子贏跟一衆名流應酬,一顰一笑拿捏的恰到好處,不浮誇不張揚,看着挺像大家閨秀,心下叫苦連天。
爲了配上柏子贏內一米八八的身材,身高一米六八的杜萌萌愣是穿了雙八公分高跟鞋,把她累的,差點沒吐血。
“這位是……”一中年大叔指着杜萌萌問柏子贏:“頭一次見這位小姐,柏會長不給介紹介紹?”
圍着的幾個人立馬噤聲,悉數立起耳朵聽。
不怪大家不認識杜萌萌了,早幾年跟着柏子贏就很少參加這類宴會,參加了也是找個犄角旮旯自己玩,一晃好幾年過去,柏子贏身邊不知換了多少女伴,誰還記得幾年前那個丫頭。再說了,杜萌萌都快三十了,經歷過風雨,感受過夾縫中求生存,當年的單純和傻勁早就磨礪沒了,爲數不多的一點純真除了在柏子贏面前拿出來,外人面前哪好意思賣萌。這歲數了,招人笑話麼。
柏子贏轉頭看了眼杜萌萌,眉眼間盡是暖意:“我未婚妻。”
額……衆人皆驚,片刻後紛紛祝福:“恭喜啊,什麼時候擺酒一定要通知我們吶……”奇怪,前陣子聽說娶的是蘇瑜啊,這麼就快換人了?
杜萌萌咧着嘴,傻樂。
林晨也來了,並且帶着尹娜娜一起來的。倆人的舉止和眼神一看關係就不一般。衆人也不多說,心照不宣的和他打着招呼。
其實來的男人大多沒帶自己老婆,這年頭,沒錢的百姓都愛找個情兒,何況有錢有勢的。不養幾個都嫌跌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