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天邊的夕陽才收盡最後一絲光輝,歐雪便乖乖的等在餐桌旁,她等待着某人的歸來,那種心情焦灼而興奮。
可是隨着時鐘敲過六點、七點、八點,左承浦都沒有回來,和上次一樣。
歐雪興奮的心情因爲長久的等待而變得心慌,她在客廳裡開始不安的來回走動,不時的問向蘭姐,“蘭姐,他有打電話說不來吃飯了嗎?”
蘭姐搖頭,“小姐你先吃吧,先生的應酬很多,今晚大概在外面吃了。”
“......”歐雪沒有答話,繼續等着。
直到牆上的時鐘敲過十點,歐雪最後看了眼飯菜,頹然的上了樓。
臥室,左承浦的大牀上,歐雪窩在被子裡,兩隻烏黑的大眼睛發呆的瞪着某處,沒有半點睡意,她在等他。
被子裡還沾着他的氣息,昨夜他吻她的情景還歷歷在目,她想着這些,內心深處竟涌起股股甜蜜,竟對他不回來吃飯一點都氣不起來,甚至還覺得這樣等他,是自己這輩子從來都沒有嘗試的幸福。
想到這些,她把被子整個的拉到嘴巴下面,用鼻子嗅着上面的男人氣息,低喃,“不回來吃飯,總要回來睡覺吧。”
阮曼兒的公寓。
阮曼兒塗着精緻丹寇的手指輕撫着男人精壯的後背,幾道明顯的掐痕落在她的眼底,她眸子一眯,“承浦,這是怎麼弄的?”
左承浦知道她問的是什麼,他不想回答,也沒必要回答。
見他沉默,阮曼兒心裡的猜測已經明瞭,一抹嫉妒從眼底閃過,哼了一聲,“喲,下這麼重的手,一定是你弄疼人家了吧?”
阮曼兒的一句話讓左承浦想到歐雪昨晚在他身下的樣子,“叔叔,痛……”
一想到當時自己狠狠揉搓她的樣子,左承浦心底的罪惡感便開始翻滾,隨之心情愈發的煩躁,低斥,“如果不想我現在就走,你最好馬上閉嘴。”
阮曼兒撫着他傷口的手指微微一顫,“承浦,你說什麼?你今晚會留下來嗎?”
這是她夢寐以求的,他在有需要的時候會來找她,可是從不在她這裡過夜,這個男人有潔癖,每次來她這裡,都會親眼看着她換上新的牀品,而今天他說留下,阮曼兒有些受寵若驚。
“關燈吧,我累了,”左承浦說完便閉上眼睛。
今天下午他接到蘭姐的電話,說是歐雪竟然搬去了他的房間,如果只是她因爲害怕尋求庇護,他或許不會介意,可是昨夜,他竟然非禮了她,如果不是她及時制止,後果,他幾乎不敢想像。
昨夜他沒有睡好,可現在躺在牀上,卻仍無睡意,腦海中不時會閃現出歐雪的樣子,甚至幾次不由在想,這個時候她睡了嗎?她還會害怕嗎?
阮曼兒側躺在他身邊,距離不近也不遠,雖然她很想緊緊貼着他,但是他不許,她只能壓抑着渴望。
聽着他來回翻身,還有不規律的呼吸,她自然知道他沒有睡,可她連詢問的資格都沒有。
都說愛情裡誰愛的多,誰就輸了,她在愛左承浦這件事上,輸的一敗塗地,卻又甘之若飴。
夜,對於不能入睡的人來說,是漫長的。
左承浦無眠,而另一邊的歐雪就那樣抱着被子,一直等,一直等……
最後,等的天都發了白,她還是沒有等到他。
今夜,他沒有回來!
“小姐,吃早飯了,”清晨的餐桌上,蘭姐的笑容依如往常。
歐雪看着空空的餐桌搖了搖頭,“我不餓,讓司機送我上學吧。”
“不吃早飯怎麼可以?先生有交待說,一定要小姐吃完早餐才能去上學,”蘭姐拿着牛奶和麪包追了出去。
歐雪往外走的步子一頓,側目看着蘭姐,“左承浦有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