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樣做,只會加重我媽媽的負罪感!
左承浦站在原地,耳邊反覆迴盪着歐雪說過的話,只是怎麼會是那樣?他的愛最終怎麼成了冉檸的負擔?
他一直以爲愛她只是他自己的事,他從來沒想過索取,從來沒渴望過回報,他只要偶爾能看到她就好,就知足了。
可是歐雪的一句話,讓他醍醐灌頂的清醒過來,這一刻,左承浦在想或許愛一個人,有時也是錯的!
“叔叔!”歐雪跑了回來,站在他的面前,呼吸急喘。
左承浦垂了下眼瞼,漠然的看着她,“回來做什麼?”
“我,我不能把你丟下,”說着,歐雪牽住他的手,她的手不大,卻在握住他的剎那,格外的溫暖。
左承浦的心一顫,就要抽回去,可是她握的很緊,根本不給他機會,而歐雪的腳本來就痛,經過剛纔她又一跑,現在幾乎疼的無法自持,豆大的汗珠,一顆一顆的從額頭上滾落......
看着她這樣,他眉頭一凜,恰好高揚這時把車倒了回來,他一把將她抱起,坐回到了車裡。
“疼就叫出來,”路上,左承浦握着她的手,能感覺到她壓抑的顫抖,歐雪搖了下頭,一直沒有吭聲,一直堅持到了醫院。
醫院。
“左先生,這位小姑娘的腳傷到了骨頭,需要住院治療,”醫生對左承浦說出了檢查結果。
“傷到了骨頭?”左承浦說着看了眼懷裡的小丫頭,本就冷戾的眉頭皺的更緊了,“嚴重嗎?會不會留下什麼後遺症?”
“現在不好說,要看最後的恢復情況!”
“我不要成瘸子,不要......”一直強忍着的歐雪,終於害怕的哭了起來,雙手緊揪着左承浦的衣服。
左承浦輕拍着安慰,神色俱厲的看着醫生,“不管花多少錢,我都不要她有任何問題。”
醫生被他的厲色震到,連忙點頭,“這是當然,左先生請放心,我們一定會用最好的治療,現在要先辦住院手續打針,然後再做後續治療。”
聽到打針,歐雪立即驚恐起來,“我不要打針,不要打針!”
想起上次她暈針的事,左承浦眉頭擰緊,“能不能不打針?”
醫生笑笑搖頭,“打針主要是消炎,有助傷口更快更好的恢復。”
“我不要打針,左承浦我不要打針,”歐雪一雙淚眼無助的看着他。
見她這副樣子,左承浦給醫生說道,“她暈針!”
醫生怔了下,但還是搖了下頭,“左先生,對這個我也無能力爲,打針是必須的。”
“我不要打針!”歐雪有些胡鬧起來。
左承浦看着醫生的表情,又看着懷裡胡鬧的人,有些尷尬,他用力捏了下歐雪的肩膀,“既然有本事逞能,就不要害怕打針!”
“我不,我就不打針!上次是暈倒,這次說不準就會嚇死了,”歐雪這話有威脅他的成份。
左承浦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出口的話差點把歐雪噎死,他說,“你死了,算我的!”
“嗚——”和左承浦再也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歐雪撒嬌般的哭了起來。
左承浦嘆了一口氣,抱着哭泣的她進入病房,歐雪躺在牀上,臉轉向一邊,似乎在生他的氣,同時也在思忖着不打針的辦法。
她的那點心思,他又何嘗不明白,手輕輕的握住她的,“雪兒聽話,只有打針你的傷纔會好一點,我會在這裡陪着你的,不要怕!”
他的聲音很軟,很柔,讓歐雪的怯意少了一些,可是想到剛纔他強悍的不容商量,仍兀自生氣。
護士小姐端着吊瓶進來,歐雪看着尖尖的針頭,哇的大哭起來,左承浦起身坐在牀邊,一把將她攬入懷裡,“雪兒不怕,叔叔一直陪着你,不怕的……”
他溫暖的懷抱,還有充滿溺愛的聲音,一時之間包裹了她所有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