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慕然的尖叫聲剛落下,周圍也忽然的響起了一陣抽氣聲,還有各位千金小姐的尖叫聲,吸引了大廳裡所有的人的注意力,都往連慕然的方向走過去,想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只見剛纔還在講臺上用沉穩有力的聲音發表講話的連慕年,忽然吐血,脣邊是讓人觸目驚心的血跡,眸子卻微微的看着某一個方向,一動不動的,似乎有些頭暈,大手扶上額頭,額頭上青筋凸起,似乎在忍耐着些什麼,俊臉上蒼白如紙,沒有一絲的血色。
他深藍色的西裝裡面白色的襯衫已經被血染成了淺紅色,高大的身軀微微的抖動着,難以站穩,但還是倔強的朝着曲淺溪的方向走去。
連慕然卻被嚇壞了,忙扶着連慕年,聲音有些哽咽,“哥——哥你怎麼了?”
縱使連慕然性子再冷靜,看到連慕年這麼個樣子,都嚇得哭了,扶着連慕年,叫周圍的人打電話叫救護車。
這時候,王天鳴也撥開重重的人羣,走了過來,跟連慕然一起,扶着還能勉強站穩的連慕年往密靜的地方走。
連慕年還沒完全闔上的眸子看着不遠處顯得越來越模糊的倩影,頭痛欲烈,心如刀鑽,額頭上冷汗密佈。
老爺子還沒走近曲淺溪,就聽到連慕然的叫聲,心口一突,但是他縱使擔心,也不會在衆人面前表現出來,而是很淡定而冷然的撥開人羣往回走。
曲淺溪跟凌彥楠不知發生了什麼事,但是曲淺溪卻認出了剛纔的叫聲是屬於她的前任小姑子的聲音,她的尖叫聲說明有事的可能是連慕年。
想到這,她頓了下,心口一抽,臉色微微的發白。
凌彥楠注意到她的臉色,也顧不得那邊發生什麼事了,“怎麼了?”
曲淺溪沒有跟他說她胸口沉悶得難以呼吸,她社麼都美譽說,蒼白着小臉,咬脣直直的往那邊被人團團圍住的中心點走去。
這時候,周圍的人都開始瑟瑟私語,曲淺溪聽着,心底一抽,看着人羣已經消散的不遠處,那裡,已經沒有了連慕然和連慕年的身影。
她抿着小嘴,垂下眼瞼,站着一動不動的。
連慕年出事,是大件事,賓客們議論紛紛,老爺子沉着臉,上臺將事情簡單的說了一下,老爺子這番話大概的說了下連慕年爲何會吐血,叫大家不要擔心,穩定了在場的人的心思後,像是沒有發生過剛纔的事一般,繼續招呼衆人,只是直到慶典結束,連慕年和連慕然都沒有出現過。
凌彥楠和曲淺溪在一個角落處坐下,都沒有說話,曲淺溪也知道,從連慕年出事開始,老爺子就不曾往她的方向看過,即使他在連慕年出事前,要過來找她。
而他也直接的忽視了她和凌彥楠的存在,老爺子的這番舉動讓曲淺溪感覺,連慕年會忽然間吐血,她就是罪魁禍首。
她不明所以,卻苦笑了下,一直都沉默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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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慶典要結束了,凌彥楠頓了下,“去跟主人打個招呼後,我們就回去吧。”
曲淺溪小臉一頓,神色不定,“要我一起去嗎?”
連慕年知道她問這句話的原因,他看着她,認真的說,“如果你想的話,也可以,不想的話,也沒關係。”
在場很多人都知道了曲淺溪跟凌彥楠的關係,如果她不去的話,未免會遭人說閒話,曲淺溪調整了下臉色,笑了下,“走吧,我們一起去。”
他們過去的時候,老爺子還跟幾個年紀相仿的人在談話,見到他們過來,深眸一眯,沒有什麼表示,繼續跟那些人說話,直到他們都告辭後,纔看向曲淺溪跟凌彥楠。
凌彥楠笑了下,“連爺爺,我們還有事,先走了。”
老爺子沒有說話,只是看着他們,良久才說,“你們是什麼時候開始認識的?”
曲淺溪跟凌彥楠都不說話。
曲淺溪是不記得了,而凌彥楠是說不得。
老爺子好像也不介意他們回不回答,而是將視線落在曲淺溪的身上,“淺淺,不是爺爺的孫媳婦了,連爺爺也不稀罕叫一聲嗎?”
曲淺溪臉色一僵,不是她不想叫,而是叫不出口,應該是沒臉叫,見老爺子眸子緊緊的看着她,良久她才叫了一聲,“爺爺……”
老爺子臉上終於有了笑意,但是笑意轉眼即逝,嚴肅的看着曲淺溪,“淺淺,你知道年發生了什麼事嗎?”
曲淺溪一頓,心一緊,“他怎了了?”
“你不是已經聽到了嗎?”老爺子說着,看了眼她身邊的凌彥楠後,對曲淺溪說,“你不去看看他嗎?”
“我——”
曲淺溪纔敢向說話,凌彥楠就攥住了她的手,笑着說道,“探望年的事,就算連爺爺不開口,我們也會過去的,請您放心。”
老爺子看着他們緊握着的雙手,眸子一眯,視線拉回曲淺溪的臉上,“淺淺,不需要跟爺爺解釋一下嗎?”
曲淺溪還沒來得急說話,又有幾位上了年紀的老人,圍着老爺子,跟老爺子說事了,老爺子笑笑,扭頭看了眼曲淺溪,“你們有事就先走吧。”
曲淺溪一頓,老爺子的話,聽在她的耳裡,就像是說,年你必須去看一看,而凌彥楠,一定不能過去。
凌彥楠拉着曲淺溪的手,走出了酒店,到達停車場,但是他們還沒走近車子,那裡就有一個人走出來,等着他們。
王天鳴臉色不太好,看着曲淺溪冷聲道,“夫人,請跟我走一趟。”
曲淺溪扭頭看了眼凌彥楠,凌彥楠點頭,“我跟你一起去。”
王天鳴抿脣,冷哼聲,直接的道,“凌先生,我說的人裡面,並不包括你。”
凌彥楠眯眸,將曲淺溪拉到身後,睨着王天鳴,“請問憑什麼讓我的妻子跟你走?”
王天鳴頓了下,看着曲淺溪不說話。
凌彥楠臉色冷硬,“如果不讓我跟着過去,那很抱歉,我不放心我的妻子跟你一起走。”
曲淺溪頓了下,臉色淡然,“連慕年不是病了嗎?叫我過去幹什麼?”
“他想見你。”
曲淺溪頓了良久,“彥楠,你先回去吧,我過去一趟,很快就能回來的。”
凌彥楠看着曲淺溪,片刻才說,“有事給我打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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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淺溪和王天鳴到達醫院的時候,連慕年已經檢查好了,被安排在醫院的vip病房裡。
他們去到的時候,病房裡擠滿了人,其中,付修揚、程展玄、連慕然,還有連慕年的弟弟凌沐風都站在*邊看着連慕年,連慕年好像醒了,臉色有些蒼白,俊臉上沒有絲毫的笑容,很多人都在說話,但是唯獨連慕年一個人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什麼。
曲淺溪站在門口,沒有進去。
王天鳴皺眉,“夫人,請進去吧。”
門外的淺淺淡淡的聲音,裡面的人聽到了,均往外面看過去,見到曲淺溪,臉色不一。
程展玄跟付修揚到達酒店時,正好看到王天鳴扶着連慕年出來,就跟着一起過來醫院了,程展玄看到曲淺溪是驚喜的,忙迎上去,驚喜的叫道,“淺淺——”
曲淺溪推門進去,淡淡的笑了下,沒有說話,而是落在連慕年的身上。
連慕年臉色一滯,眸子好像多了一抹光亮,但是在看到曲淺溪身邊的王天鳴的時候,那一抹淺淺的光亮又暗淡了下去。
原來,她會過來,是因爲王天鳴的邀請。
連慕然的臉色不太好看,看到曲淺溪的時候,也沒有打聲招呼,她睨了眼程展玄,說道,“我們出去吧,讓他們好好的聊一聊。”
說着,拉着弟弟的手,走出病房。
很快,病房裡只剩下曲淺溪和連慕年。
曲淺溪的臉色有些淡,語氣也聽不出有什麼擔心的感情,只是問他,“好點了嗎?”
連慕年刷白的俊臉看着她,微微的點點頭,冷硬的俊臉笑了下,雖然知道卻還是問道,“你怎麼來了?”如果不說這個,他不知道他們之間還有什麼話好說的。
曲淺溪頓了下,擡眸看了他一眼,沒有回答他這個問題,皺皺眉頭,“我記得你以前的身體好像很好的,只是四年而已,怎麼差了這麼多?”
連慕年臉色一頓,笑笑,沒有說話。
看着他的笑容,曲淺溪感覺心喲偶寫悶熱,“你這是什麼病,嚴重嗎?”
連慕年看着她,隱隱中好像看到她眼底的關心,但是咋一看,又什麼都沒有,眼眸裡難免失落,淡淡的笑了下,“沒什麼大事,只是最近太忙,操勞過度造成的,休息幾天就沒事了。”
“聽說你胃不好,能吃的就多吃點,別跟自己身體過不去。”
曲淺溪說完,這句話,連自己都愣了下,話語裡,關心的味道太過濃郁了。
連慕年笑了,眸子發亮,“好,我多吃。”
曲淺溪別過臉,看了眼桌面上擺滿了水果花籃,掏出一個富士蘋果,也不問他要不要吃,就到隔壁的洗漱間洗乾淨,削皮後,切開一小塊一小塊的,用牙籤插着,遞到他的面前,“能吃蘋果嗎?”
“能。”連慕年的視線一直落在曲淺溪的身上,沒有一秒移開過,看到眼前的食物,掀脣吃着。
一個肥大的富士蘋果被連慕年吃完了,曲淺溪放下刀,沒有說話,而連慕年也沒有開口,曲淺溪被他看得心裡莫名的有些堵,她掏出手機看了下時間,擡眸說道,“時間不早了,我先回去,你好好休息吧。”
她才站起來,但是連慕年卻拉住了她的手,眸子認真的看着她,“淺淺——留下來陪我,可好?”
“我還有事。”曲淺溪臉色漠然的,一個手指一個手指的扳開連慕年的大手。
連慕年骨節發白的置於被子裡面,看着她問,“很重要的事嗎?”
曲淺溪沒有回答。
連慕年笑了下,沒有繼續剛纔的話題,卻問道,“明天早上過來看我?”
“我訂了明天回去w市的飛機票,早上就走,很抱歉。”曲淺溪不是故意開脫,說的是實話。
連慕年別過臉,曲淺溪看得不真切,感覺他好像笑了下,“這麼急?”
曲淺溪頓了下,說道,“我跟彥楠都是w市人,我們的事業跟家都在w市。”在宴會裡,她跟凌彥楠的關係已經公開了,她相信他應該知道纔對。
連慕年臉上還沒來得及收回的笑容聞言倏地僵在了脣邊,沒有說話。
“那我先走了。”
連慕年依舊沒有開了口,眸子自從別過去後,不再看她,直到她走出病房,關上門才扭過頭,看着她離去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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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展玄和連慕然他們在醫院的另一邊的椅子上坐着,都沒有說話。
但程展玄心情算是好的,他看着臉色難看的連慕然,想起了剛纔的事,皺眉道,“你剛纔的態度不太好,淺淺能平安無事的回來不是好事嗎?你怎麼苦着一張臉?”
連慕然冷笑了下,說,“你知道我哥爲什麼吐血嗎?”
程展玄蹙眉,“不是因爲胃出血嗎?”
“胃出血會吐血?”連慕然冷笑,“醫生說他受的打擊太大,氣血攻心,所以纔會吐血,你知不知道?”
程展玄愣了下,沒反應過來,俊臉上的笑容依舊,開玩笑的說道,“什麼打擊?這麼嚴重?難道看到淺淺回來,太過激動了?”
連慕然想起在酒店裡發生的一幕,眼眶微紅的冷笑了下,“曲淺溪跟凌彥楠結婚了,曲淺溪跟我哥離婚才四年,但是他們結婚已經三年多了。”
程展玄心一緊,一瞬間各種情緒涌上眉梢,頎長的身軀僵住了,薄脣上面的笑容早已消失不見,難以置信的問,“你是說——年聽到他們結婚的消息纔會忽然間吐血?”依連慕年這些年來的執着,連慕年聽到這個消息,不吐血纔怪!
連慕然不說話,透過玻璃窗看着連慕年脣角上算的上愉悅的淺笑,鼻頭酸了酸,別過臉,不說話。
程展玄倏地起身,纔想推開病房,就給付修揚拉住了,“你想幹什麼?”
他想幹什麼?他只是想問一下曲淺溪,問她既然沒事爲什麼四年來不曾出現過?難道她不知道他們有多擔心她嗎?
想起四年來連慕年猶如油走在地獄般的生活着,她好不容易回來了,卻給連慕年致命一擊,將他氣得吐血,他——
程展玄胸口有一股氣積聚在心房,堵得他難受不已,臉色發。
片刻後,他回過神來,看着曲淺溪小巧的側臉,什麼話也說不出來,扭頭坐下。
不知過了多久,曲淺溪推門出來,看到門口的椅子前坐着的人,頓了下才走出來,淡淡的說道,“我先走了。”
她的話纔剛落,程展玄就上前,將她嬌小的身軀逼至牆邊,“淺淺,爲什麼?!”
曲淺溪看着程展玄,嘴角揚起了些笑容,但是看着他陰沉的臉色,皺眉,“什麼爲什麼?”
程展玄還沒說話,連慕然冷漠的聲音就響了起來,“我有說過你能走了嗎?”
曲淺溪知道,這句話連慕然是跟她說的。
連慕然起身,睨了眼曲淺溪,說道,“我哥病還沒好,你怎麼可以走?”
曲淺溪皺眉,“慕然——”
“別叫我,我們沒這麼熟!”連慕然冷看着曲淺溪,諷刺的說道,“我哥到底哪裡對不起你了?你要這樣對他?才離婚不久就急着嫁給別的男人?”
曲淺溪不說話,臉色微冷。
連慕然冷冷的看着曲淺溪,食指截着着曲淺溪的肩膀,“我覺得不值,你到底有什麼能耐能讓我哥惦記了你四年?甚至被你氣得吐血?!”
曲淺溪還沒來得及說話,程展玄就先開口了,“小然,你——”
“我知道我哥曾經是對不起她,但是既然她都結婚了,她現在又回來幹什麼?存心氣我哥嗎?”連慕然想到剛纔連慕年吐血的樣子,心就痛,那是她的親哥啊,她什麼時候見過他那副要死不活的模樣了?全部都拜曲淺溪所賜!
她說着,看了眼曲淺溪,“看到我哥這個樣子,你很高興了,對嗎?”
曲淺溪看了眼連慕然,淡淡的說,“我先走了。”
說完,轉身離開,而連慕年和程展玄都沒有上前去追,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醫院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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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淺溪離開醫院,走出醫院門口時,遠處路邊那裡已經停着一輛車子,車子的主人下了車,正外醫院門口走。
即使晚上燈光昏暗,曲淺溪也知道車子的主人是誰。
凌彥楠正想往醫院裡走,見到臺階不遠處的曲淺溪,頓住了腳步,淺笑了下,“我等了下,見你沒下來,剛想上去找你。”
曲淺溪笑笑,不語。
凌彥楠給她來開車門,上車後問她,“看到我發的信息了?”
曲淺溪點點頭,“看到了。”
她剛纔在連慕年的病房裡,掏出手機看的時候,正巧凌彥楠的信息來了,說他想過來找她。
他的意思是讓她回來,不要在醫院裡呆着,她懂,而她也知道,連家的人,甚至包括程展玄,付修揚都不會歡迎凌彥楠,所以她不想讓他們碰面,就匆匆的離開了,如果——
如果怎麼樣,她自己也不知道,連慕年拉着她的時候,眼眸裡的祈求,她看得見,本如果——凌彥楠的信息沒有來的話,她會怎麼做?
她沒有仔細去想,就直接的拒絕了。
凌彥楠頓了下,忽然問道,“連慕年怎麼了?爲什麼忽然會吐血?”
曲淺溪皺眉,“我也不清楚,聽說是操勞過度。”
“是嗎?”凌彥楠輕輕的在心底喃喃着,微微眯眸,並不相信,卻沒有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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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慕年晚上沒吃晚飯,王天鳴給他買了晚飯回來,連慕然喂他。
連慕年抿着薄脣,眼眸了無食慾,看了眼王天鳴,眸子微冷,“誰叫你叫淺淺過來的?”
連慕然抿着小嘴,放下碗,冷看着連慕年,“你不是一直都很像見她的嗎?怎麼現在人家過來了,你倒是不願意看到人家了?怎麼?知道人家結婚了,知道難過了?不過也是,都吐血了,怎麼不難過?”
連慕年不說話,只是看着王天鳴,似乎執意的想要知道答案。
王天鳴頓了下,說,“您在昏迷的時候,一直叫着夫人的名字,我想,您應該是想要見夫人的,所以——”
連慕年愣了下,別過俊臉,沒有說話。
連慕然重新的端起碗,看着連慕年,“還吃嗎?”
連慕年不說話。
連慕然咬牙,心裡就像有千萬條蟲子在咬她一般,她看不得自家哥哥現在這個樣子。
她倏地將碗狠狠的往地上一砸,房間裡頓時安靜下來,只剩下瓷碗碎裂時發出的刺耳的響聲,“你夠了沒,人家都已經結婚了,你還想怎麼樣?難道要她離婚再跟你複合?你憑什麼?先錯的人是你不是她,這一切都是你自己錯在先,你現在就算那是死了,人家都不會在意,你又何必啊?”
連慕然剛纔跟曲淺溪說這麼難聽的話,不是討厭她,只是心煩,她知道曲淺溪和連慕年都有錯,也知道剛開始錯的人是連慕年,但是人是護短的,她只是心疼連慕年,纔會說這些話。
但是看着連慕年這個樣子,她又恨連慕年的放不下,作踐自己,看不過去。
王天鳴皺眉,冷聲道,“大小姐。”
“我說錯了?”連慕然咬牙,“是他自己自作孽!她來看他的時候,他裝作什麼事都沒有,人家離開了,他滴水不喝,粒米不進,他是幹什麼?絕食嗎?既然放不下就去追,去搶啊,我們連家難道還比不上他們凌家嗎?怕他們不成?”
“好了,瞎嚷嚷什麼呢?還讓不讓你哥休息了?”老爺子處理好事情後,過來聽到連慕然的話,皺眉道。
“他吃都不吃不下,還睡得着嗎?”
連慕年總算有了些反應,冷然的扭頭睨了眼連慕然,“小然,出去。”
連慕然撇撇嘴,起身出去。
老爺子看着躺在病*上的連慕年,嘆了口氣,“淺淺的事,你是怎麼想的?”
連慕年沒有說話。
老爺子語重心長的說,“四年後,我本來想着希望你們能分開,不要再繼續前緣了,對誰都不好,淺淺現在已經跟凌彥楠結婚了,你就算想追回來,也得顧忌一下凌家,知道嗎?”
連慕年,“……”
老爺子不知道該說什麼了,起身拍拍連慕年的肩膀,沒有再說什麼,讓他好好休息後,才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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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漸深。
病房裡終於安靜了下來。
連慕年打開手機,不知道在看什麼,眸子微微的溼潤了些,薄脣抿得死死的。
連慕然知道連慕年今天還沒怎麼吃東西,有給他買了一份粥回來,想要推開門時,看見他拿着手機,不知道在看什麼,嘴角揚起,笑了。
連慕然頓在了門前,沒有進去。
連慕年卻看見了她,放下手機,別過臉,斂去眼底的情緒,才淡淡的開口,“進來吧。”
連慕然放柔聲音,說道,“別跟我慪氣了,吃一點,嗯?”
連慕年看了自家妹妹一眼,“我沒跟你慪氣。”
連慕然知道,他不是在跟她慪氣,或者她今天說了這麼多,他一句話也沒有聽進去也是有可能的,他只是心裡難受吧。
連慕年沒有說什麼,自己端起碗,喝了一小碗粥,然後就吃不下了,放下碗道,“你先回去吧,不用管我了。”
“我知道了,你先睡吧。”說着,連慕然將碗筷洗乾淨,又將垃圾扔了,才重新走回病房,連慕年已經睡着了。
連慕然嘆了口氣,她知道他能如此之快睡着是因爲她在他喝的粥裡,加了些安眠藥,不然,他不可能睡得着。
她伸手,本來想關上燈的,但是看到*腳上的手機,頓了下,想起連慕年剛纔看得他又笑又溼眼眶的東西,她拿起手機一看。
頁面壁紙上,是一人物頭像,是曲淺溪。
房間的光線有些暗,她正躺在*上,蜷縮着身子,已經睡着了,但是她的小手卻緊緊的抓住一處衣袖。
衣袖的主人戴着一個手錶,連慕然看着這個手錶就知道這個手的主人是誰了。
這塊手錶是爺爺在連慕年十八歲成年時,送給他的,非常罕有。
連慕然光看到一個大手,彷彿就能想像到連慕年坐在*邊,捨不得移開手,笑看着*上的人的情境。
連慕然頓了下,打開他手機的相冊,想看一看,但是存了密碼,她試了好多次都解不開,她也想過曲淺溪的生日,但是她不知道曲淺溪的具體的生日,只好輸曲淺溪的名字進去,卻沒想到打開了。
而裡面,共存了三百多張照片,都是曲淺溪的,有了開始的幾十張是跟壁紙一樣躺在*上外,酣然入睡外,其他的拍攝的角度撲捉得並不好,顯然是偷.拍的。
連慕然看到這裡,心裡忽然有些不是滋味了,能放下手機,捏了捏連慕年的俊臉,自言自語道,“知錯了吧?知錯了就積極點,跑了也要追回來!不然的話,別說你是我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