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詢隱約覺得事有蹊蹺,滿腹狐疑地問:“如何進不去,長孫崇威呢?”
楊佑顯一聳肩,“總是不見人,看城樓上似乎加強了許多守備。”
劉詢眉頭一皺,瞬間覺察不對,連聲嘟囔道:“有詐,有詐……”
劉行之見父親慌了陣腳,不禁也心亂如麻,“皇宮難道已經被他們控制了嗎?父王,現在怎麼辦?”
正說時,候志貴也領着一行人拍馬匆匆趕來,上前不等劉詢問話,便稟告道:“王爺,據可靠消息,長孫崇威倒戈,他已經投靠太子了。現在宮門也已被他們控制。”
劉詢父子剎那臉色鐵青,寧王劉詢強自鎮定道:“皇上呢?他老人家呢?”
“還沒有消息。”
劉行之雙眉倒豎,怒不可遏,“看來皇爺爺可能被太子他們軟禁了。”
劉詢繼續問候志貴:“高筠那邊呢?有消息嗎?”
“他也去面聖,在宮門口,也吃了閉門羹。他後來說自己一人潛入宮中查探。”
劉行之聽罷,已經有些失落,“父王,現在我們集結人馬,闖宮門吧,只要我們集中兵力,或可拿下皇宮,彼時說不定還有機會。”
劉詢心中搖擺不定,思忖片刻後搖搖頭道:“不可,現在最可怕的是,我們在明,敵在暗。我們既搞不清皇上是否在宮中,也弄不明白太子到底是如何布兵。如果我們擅自硬闖宮門,結果是個空門,是太子他們安排的圈套,我們最後肯定會被殲滅。”
劉行之心有不甘道:“可是萬一讓太子佔得先機,我們還不是坐以待斃麼?”
劉詢開始進退兩難,“我們先等等高筠那邊的消息吧!”
此時劉詢父子不約而同地都想起了陸佐,如果此刻有他在,也許就不會有此境遇吧。劉詢的隊伍昭然在大街上,已經吸引了很多民衆的注意,都在好奇這些隊伍如何都在這裡一動不動。劉行之見狀,趕緊讓手下將看熱鬧的百姓轟走。
“駕……”一匹白馬疾馳而來,上面乘的正式是高筠。
劉詢情緒少許平復,催馬上前。高筠和劉詢二人坐騎相對,劉詢忙問:“高元帥,可有宮內消息?”
高筠臉色陰沉,低聲回答:“皇上好像已經被控制宣政殿,宮內守衛五步一崗,幾乎密不透風,我也也是從守衛口中逼問得知,太子那邊其實早就做有準備,他們原本行動是在花朝節當天,他們聽說陸佐給您留下書信,覺得您已經知道他們的行動,所以才決定提前行動。”
“什麼?”劉詢自己都覺得一頭霧水,“陸佐給我留下書信?哪有的事。”劉詢再細思量怒道,“難道陸佐已經猜到太子有所行動,所以才逃出京城的?”
劉行之此時也在一旁,一拍拳頭,“絕對錯不了,陸佐這個人兩面三刀,一定已經知道太子行動,知道我們必敗,所以拿了一個守喪的理由開溜了。”
高筠聽罷並未表態,只是勸道:“王爺您現在集中人馬立刻逃出南門,一路南奔,也許還能有一線轉機。”
劉行之見父王沉思不語,立刻否決道:“不行,既然皇爺爺是被太子扣押,那麼只要我們衝進皇宮,救出皇爺爺,就一定能穩住局面。”
“太子的人早就在宮內佈下天羅地網,爲的就是等你們衝進去,然後再給你們扣一個逼宮的罪名,然後就能順理成章的將你們全部誅滅。”高筠不以爲然道。
劉行之氣得怒罵:“這可惡的長孫崇威老匹夫,連他都能背叛皇爺爺。”
劉詢空洞的雙眼,就像此時的天氣陰雲密佈,腦海中一直迴旋着兩個問題,是進還是退呢?進該如何?退又該如何呢?可恨當時太子落難之時,不早日除掉他,以至於後來他纔有喘息之機啊。
楊佑顯上前獻計道:“王爺,依下官看,我們攻進皇宮,沒有意義,即便是迎會聖上,恐怕也無濟於事。不如依高元帥之言,咱們南去投奔他國,彼時太子的狼子野心,盡人皆……”
“不行!”劉詢忽而斷然拒絕道,雙眉一豎,“殺進宮去,我不能再等,再等只會讓劉衍愈加猖狂,而且太子的主力軍隊大多留在皇宮內了,拿下皇宮,他手裡的其他部隊也就不攻自破了,所以必須殺進宮去,今日不是魚死就是網破。”
高筠臉色一沉,以他敏銳的軍事洞察能力,若是闖宮門,幾乎難有勝算,但也無可奈何,只是奉勸道:“王爺若執意要殺進宮,我有一言勸告,千萬不要分兵進攻宮門,應該集中兵力打皇宮的西門。”
候志貴不解道:“高元帥,你難道不知那裡的守備人數最多麼?東門守備人數不多,依我看,攻東門最合適,而且攻東門,離宣政殿最近啊!”
“我仔細觀察過城上情況,西門守備雖多,但大都老弱。我想太子他們也想到王爺會攻東門,所以纔會在東門故佈疑陣,他們一定在東門埋伏了許多重兵。只要趁他們的援兵還沒趕到之時拿下西門,那麼軍隊就會士氣大振,彼時對方的援軍即便再來攔截,王爺您也有很大的勝算打敗他們。”
皇宮西門,此時城樓上果然旌旗林立,守備森嚴,只是細看時,都是些老弱兵丁。
城上守備領頭的看着也已經上了年紀,見寧王領着人馬氣勢洶洶而來,顯然開始緊張起來,再看看自己身邊的龍虎衛,都是老弱病殘,所有主力都不在此,城樓上站這邊多守備看似威風凜凜戒備森嚴,其實真打起來只會添亂,但還是衝着城下先抱拳嚷道:“屬下龍虎衛副將錢喜,給王爺請安了。”
寧王劉詢擡頭將錢喜一瞟,沒有回答,向身旁的兒子劉行之使了眼色。劉行之會意後,騎着馬,身先在前,指着城樓上喊道:“城上的人聽着,皇上被太子軟禁,我們奉皇上密詔,特來救駕,識相的快打開城門,否則以叛罪論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