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忙?你好像用詞不當。”萊勒英眉一蹙。
他不喜歡她說這種見外的話。
上官默然起身。
萊勒微微一笑,這傢伙一直都很識趣。
柳念把自己的計劃講給萊勒聽:“可不可以以你的名義叫琪菲過來?”
萊勒猜不透這個女人要做什麼,眉頭比之前還要皺蹙:“她犯了錯,已經被我永久驅逐。”
柳念拉着她的受,懇求的說:“萊勒,看在我的面子上,叫她回亞威好不好?”
萊勒勾起的迷人脣角一點點的往下沉。
她就不擔心自己的丈夫被其它女人騷擾嗎?
居然還這麼大大方方的要把琪菲弄回亞威?
“爲什麼?總有個理由吧?”他問。
她不得不實話實說:“萊勒,琪菲是冷夜的外甥女,我擔心夏夢在天韻不好過。琪菲投奔冷夜一定是覬覦天韻的財產,可夏夢懷孕了,我擔心琪菲會陷害夏夢,冷夜聽信琪菲的讒言囚禁了夏夢,我覺得,應該叫她離開天韻一段時間。不然,孩子降生後,夏夢就更危險。”
萊勒的神情稍稍緩和。
原來是爲夏夢。
“我知道琪菲對你沒有死心,試想一下,你們多年的深厚感情不是說忘就能忘的,所以,只要你叫她回亞威,她一定會回來……”
見萊勒的臉色一下比一下難看,柳唸的聲音漸漸弱了下去。
那隻手倏然一緊,反被萊勒圈在掌心裡。
“那麼,你在乎我們這種‘深厚感情’麼?”柳念清晰的聽見,這句話是他咬着牙說的。
“那有什麼,每個人都有過去。”柳念理所當然的說。
“好,很好。”
“這麼說,你答應了?”柳念面露喜悅。
萊勒心中怏怏不快,因爲,柳念一點也不在乎他和琪菲有什麼。
是不是也證明,他在她心裡並沒什麼分量?
“阿念,你就那麼放心叫琪菲回來嗎?”萊勒苦惱的問。
柳念斂笑,抽手,眸光轉冷:“難道你心虛嗎?還是擔心看見琪菲會舊情復燃?”
萊勒的力道又緊了緊,藍色的眼瞳好似噴火一樣直視着柳念。
這女人怎麼就不懂他的心!
見他如此惱火,柳念自以爲說中了他的心事,故意激他:“其實,這是考驗我們感情的時候。”
柳念隨即擺一副“如果愛我,就不會勾三搭四”的表情。
“好,我願意接受這個考驗。”男人語氣低沉,順手拉過她,攫住她微微臃腫的腰。
柳念露出得逞的笑,萊勒懲罰般封住她香甜的脣瓣。
於是,萊勒通過他培養的特工秘密小組取得了琪菲的聯繫方式。
琪菲得知是萊勒打來的電話,又是激動又是憎恨。
萊勒叫她回來的理由很簡單,是以參加今晚的宴會爲由,希望她坐飛機務必趕過來。
琪菲聽到宴會,心中咯噔一下。
這次宴會是在明鏡湖舉行,參加者都是國際上有頭有臉的人物。
而冷夜已經派上官默然蹲點襲擊。
不行,她不能參加。
可是,她捨不得拒絕萊勒,更不想錯失良機。
最終,琪菲答應了萊勒。
*
普利西聽聞琪菲回來,較之以往的態度,卻有些淡漠。
這兩天在醫院度的渾渾噩噩,在麗塔的陪伴下,她的心有餘悸剛得以消磨,怎知又出現這個消息!
其實,在琪菲被驅逐亞威的時候,就已經被普利西踢出準兒媳婦的行列中。
因爲,琪菲和柳念一樣,在外面已經聲名狼藉了。
總統夫人必須要有一個清白顯赫的家室和良好的教育,琪菲以前的確是不錯的人選,可現在她在國民心中是個心歹手辣的女人,比柳唸的名聲還差,這樣的女人是不配成爲她的準兒媳的。
麗塔坐在牀邊,優美的手指轉動着水果刀,替她用心的削水果。
普利西眉心舒展,對麗塔是越看越愛。
這樣溫良的女孩,哪個男人不喜歡呢?
她就不信,萊勒會不動心。
亨利敲門,輕步走進來。
亨利顯得很愉悅:“夫人,琪菲小姐在過半個小時就來了。”
“知道了。”普利西看見亨利這幅表情,很是不滿:“亨利,如果你想當克瑞斯家族的管家我不反對。”
亨利聽出了普利西話中的含義,忙斂起笑,低頭恭敬的說:“亨利願爲夫人您鞠躬盡瘁,馬首是瞻。”
普利西的表情這才溫和了些。
“我知道你一直希望琪菲重新回到總統府,你放心,只要我還有一口氣在,就一定會幫她還清白。”她違心的對亨利說。
她知道,只要這樣說,亨利就會放心的爲他做事。
亨利一番道謝後,普利西又問他:“裝神弄鬼的那件事你查出來了嗎?”
“目前正在查。”
“我希望儘快找出那個幕後黑手!”普利西擡高聲音,帶着咬牙切齒的意味。
“二樓的那個女人不是要出去散心一段時間嗎?進她房間仔細搜搜。”
她一定要把證據找出來交給萊勒,要他看看,他所愛的女人是怎樣的陰暗卑劣!
亨利應聲退去。
普利西轉而換成一副慈祥和藹的表情,親切拉着麗塔的手:“你回去準備準備,我希望在晚上的宴會上,你能光芒耀眼。”
麗塔羞紅了臉,抿着紅脣甜甜一笑。
*
帕羅宮外,是嚴謹把守高大威猛的亞威軍官。
手拿驗掃器,嚴峻冷肅。
但凡進帕羅宮的嘉賓或議員,都逃脫不掉那個驗掃器的強勁掃描。
即便是貼身的手機都一一在排除之內。
嘉賓們自然都配合,就在昨晚,萊勒總統秘密給每個參加宴會的賓客發出一個可怕的危險的消息。
明鏡湖拆除了兩枚高科技的爆炸物。故而,總統發出緊急通知,將宴會設在了悠久文明的帕羅宮。
麗塔今天很漂亮,穿着蕾絲花邊的曳地長裙,抹胸下的身材凸凹有致。棕色的波浪捲髮被定型在左邊的胸前,男人們眼前不禁爲之一亮。
麗塔抿了脣,微微一笑。
優雅中帶着幾分嬌羞。
“這個女孩是誰啊?”
“是麥赫的女兒麗塔嗎?”
“沒錯,正是她,她比以前更加迷人了。”
“她不是出國了嗎?什麼時候回來的……”
麗塔聽見別人的竊竊私語,心中不由得意起來。
琪菲的着裝也絲毫不遜色,甚至比麗塔的還要高一個檔次。
黑色束腰的裙襬上,鑲鍍的是她鍾愛的藍鑽石,鑽石閃閃發光。
在鎂光燈下極其耀眼。
人們把視線落在了琪菲的身上,紛紛露出驚豔。
麗塔自然認識琪菲,更知道曾經她和萊勒的不同尋常的感情。
麗塔心中頓感壓抑。
這時,聽見有人說:“這個女人真是厚顏無恥,現在還有臉到這兒來。”
“聽說,她也是這次受邀的嘉賓?”
“是啊,我想,大概是總統念及英汀總理,纔不得不把她請過來。”
“英汀那麼正直的人怎麼會有這種心腸狠毒的女兒?”
麗塔聽見別人對琪菲的譴責,心中頓時釋然不少。
琪菲在進帕羅宮的時候,就覺的不對勁。
不是要在明鏡湖舉辦嗎?
怎麼改成了帕羅宮?
那麼冷夜的計劃豈不是要落空了?
琪菲本想聯繫冷夜,告訴他地點已經改在帕羅宮,可是手機在驗掃檢查的時候被軍官沒收放進了一個固定的保險箱內。
她只顧想着這件事,並沒注意別人對她的議論。
接下來,便是五國總統分別到來。
莎爾蜜婭看見琪菲忙上前去打招呼。
“柳念懷孕了,而且還是雙胞胎。”莎爾蜜婭小聲說。
琪菲露出動人心絃的微笑,眼眸射放着歹毒的光芒。
南宮彥和杜依姍這時攜手走了過來。
莎爾蜜婭說:“那個杜依姍和柳念關係很密切。”
似是無意的介紹,卻像是在強調。
這時,文青也來了,深色的筆挺西裝,漆黑如墨的眼睛散發着神秘幽深的光芒。
別人都以爲他是哪國的嘉賓,以一種崇敬的眼光看着他。
他看見琪菲,眼角彎起,展露出使人屏息的微笑。
讓人大跌眼鏡的是,這個英俊儒雅的美男子竟從褲兜裡掏出兩顆糖果!
“琪菲,給你吃糖。還有這位漂亮的女士,你也吃一顆。”文青天真的將兩顆糖果分別遞給琪菲和莎爾蜜婭。
莎爾蜜婭忍俊不禁。
琪菲搖搖頭,微笑說了謝謝,與文青友好的攀談起來。
她知道萊勒最愛的就是這個弟弟,她必須討好他。
*
獨木橋的尾端,兩人並肩,坐看雲捲雲舒。落霞滿天的絢彩將他們身上鍍上一層金紅色。
“等我們老了以後,天天來這兒看夕陽。”萊勒展開雙臂,攬柳唸的胳膊。
柳念輕淺一笑,沒做聲。
西方,鋪天蓋地的餘暉漸漸淡弱下去。
萊勒起身,將她抱起。
“它們還沒下去,等會兒。”她像個孩子嚷着。
萊勒低柔的說:“把它多姿的一面裝在腦海裡就可以了。”
落日餘暉縱然在美,卻使人有種瞬間即逝的惆悵感,她不想讓她看見沒有色彩的灰暗天空。
回到家,他爲她脫下那身外套:“去洗個澡。水我已經放好了,暖氣的溫度正合適。”他說時,繫上了圍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