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步在清新寧靜的幽靜林蔭道上,柳念每一個呼吸都覺得暢快安適。
然而,她也只能享受這短暫的歲月靜好。
愁疑不展的她還有好多事情沒有得到解決,她怎能偏安一隅?
她看着接完電話趕過來的萊勒,勉強一笑。
該告訴他心中的疑惑嗎?
“老婆,今天下午我要去處理一件小事情,我叫梅蘭和杜倫過來陪你,就幾個小時,很快我就會回來。”
柳念說:“最近你應該很忙,不用管我。”
萊勒撫摸着她的小腹,情真意切的說:“這算不算是一種變相的催促呢?是不是我剛走你就會想我呢?放心,你回去睡上一覺,等醒來後我就會回來了。”
他雖然說的輕鬆,柳念卻發現那堅毅輪廓下快速隱去的一抹陰愁。
果然,萊勒走後,不遠處的杜倫憂心忡忡的向柳念走過來。
“杜倫,你去陪着閣下吧。”柳念有種不好的預感。
杜倫看着萊勒獨自駕車而去,不免無奈嘆氣:“閣下的命令我不敢違抗。”
柳念心知,無力說服杜倫,便就此作罷。
杜倫陪同她的期間,似乎心不在焉,一連接了好幾通電話。而每次接完電話回來,神色就會凝重幾分。
到了晚餐時間,柳念問杜倫:“閣下過來用晚餐嗎?”
杜倫半天才開口:“閣下晚上大概有應酬。”
也就是說,閣下不會過來用晚餐了。
柳念一個人默默用着晚餐,見梅蘭和杜倫均是沮喪着臉,便沒有半天胃口。
放下筷子:“你們陪我一起用餐吧,不然我吃不下,如果我吃不下,閣下就埋怨是你們失職。”
杜倫和梅蘭只得坐下,卻吃的索然無味。
突然,莊園外的綠草坪上,快速行駛過來了一輛黑色轎車。它竟有些莽撞的朝莊園大門開來。
杜倫豁的站起身,伸手,反應敏捷的按着腰間。
柳念這才發現,他的腰間多了一把配置的手qiang!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柳念嚴肅的看着杜倫和神色慌亂的梅蘭。
梅蘭低頭不語。
杜倫這時眉頭已微微舒展。
柳念根據他的表情變化向窗外循跡望去。
只見黑色轎車被打開,出現了兩個帶墨鏡都是男人。
柳念覺得面熟。
待他們並肩走進才發現,原來是杜倫的兩個屬下。
柳念銳利的眼眸冷冷盯着杜倫,靜等他的回答。
杜倫見瞞不住柳念,語氣沉重的將這一天中發生的事請講了出來:“明鏡湖那邊的特工組拆除了兩個威力無比的爆炸物……閣下讓保密……目前,總統閣下正指揮特工小組仍在檢查周邊的安全。”
那顆心不由自主的一緊。
柳念秀眉一蹙。
冷夜不會蠢到打草驚蛇吧?
冷夜確實沒有那麼蠢,其實這件事是上官默然自作主張放到明鏡湖周邊的。
早在一個月前,冷夜以家人要挾,脅迫他去破壞六國峰會。根據潛伏在亞威的間諜透露,六國峰會要在總統府大辦一個謝幕式的大型國際宴會。冷夜抓住這個時機,想要連萊勒的總統府一鍋端起。
可突然不知是誰從中泄露了消息,宴會地點居然改成了山水環繞的明鏡湖。
對於上官默然來講,這真是一件慶幸的事。
因爲他實在不願看到在他製造的襲擊事件中死亡人數慘重。
而改在明鏡湖,至少局面不會那麼慘烈。
所以,他提前埋藏了兩個引爆物,是想叫萊勒有所警覺。
果然,以萊勒的睿智精明,很快查出並拆除了它。
萊勒爲了不擾亂人心,將這件事保密起來,以致冷夜那邊更本不知道上官默然此番“愚蠢”的舉動。
上官默然徘徊在空蕩的總統套房,憂愁和絕望爬滿臉上。
他沒想到,他跟了冷夜十年,冷夜一直都把他當做利用工具。
砰砰砰。
沉穩的敲門聲驟然響起。
上官默然放下酒杯,揣摩着來者的身份。
是開,還是不開?
上官默然苦笑,其實根本無所謂。
他邁步打開門。
“是您?”上官默然難以置信。
他居然隻身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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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深夜,柳念仍然不見萊勒過來。
她表面平靜,內心卻有些擔心。
打萊勒的電話,他居然是無法接通!而他命杜倫開車去接他,到現在也沒任何消息。
柳念打開電視,想轉移心思。
可明明不去想,腦子和心還是身不由己。總感覺那顆心隨時都要沉落一樣。
“夫人,您額頭上怎麼冒虛汗了?是不是不舒服?”梅蘭走過來關心的問。
柳念無力的垂手,緘默搖頭。
“夫人別擔心,閣下之所以沒回來,應該是有事耽擱了。”梅蘭將心中所想說了出來。
她想的是,夫人閣下一定是在擔心總統閣下的安危。
“我哪有擔心?我流虛汗只是妊娠反應太嚴重罷了。”柳念嘴硬強調。
“是啦,是啦。”梅蘭在心中打偷笑。夫人真是口是心非,明明聽了杜倫的稟報後,一直愁雲不展。明明巴望着窗外希望能看到閣下的身影,卻還死不承認。
夜半子時,窗外的車燈晃了進來,打在柳念迷瞪不久的眼睛上。
柳念驚覺,睜開眼,拿手擋住那抹刺眼的亮芒。
“哦!夫人,是杜倫的車,還有閣下!”梅蘭雙眼閃爍着愉悅的光芒,忙奔跑着去開門。
柳念頓時睡意全無。
起身隨梅蘭走出去迎接。
深陷的眼窩下,溫暖與深情並存。
柳唸的心狂跳不已。
是喜悅還是心動,她已經分不清楚。
“阿念……”萊勒低喃着,大步走到她面前,將她攬抱在懷。
柳念埋在他的懷裡,鼻子莫名的泛酸。
見她不語,他鬆開她,低頭輕輕擡起她的下巴:“該不會哭了吧?”當他聽到杜倫告訴她事情的來龍去脈後,她一個下午茶飯不思。
是擔心他嗎?
萊勒又是開心又是心痛。
“討厭。”柳念憋回淚,在他肩上捶打了一下。
“不要傷到老婆的手了,我會心疼。”等她打夠了之後,萊勒就勢捉住她的手,貼在自己的脣上,印上一個深長的吻。
就在萊勒俯身的時候,柳念發現了身後站着一個熟悉的人影。
上官默然!
“阿念……哦,不,現在該改口叫夫人。”上官默然走上前,恭敬的向她鞠躬。
“上官先生如今是即將新上任的帕羅宮秘書長。”萊勒又在她耳畔低聲說:“他的家人我已經成功接來了亞威,老婆,你說的話要兌現。”
“啊?”柳念一時被懵了?她說過什麼了?
萊勒一皺眉,握住她的小手:“你說你會對陰冥既往不咎。不準裝傻。”
柳念露出壞壞的可愛的笑:“可上官默然是你救出來的,又不是他救出來的。”
萊勒眯眼,嘴角勾起一抹邪魅:“誰說不是陰冥救出來的?就是他幫我的。”
這個腹黑的男人!
*
從上官默然口中,得知了夏夢的艱難處境。
柳念不禁替她擔憂。
琪菲在天韻受到冷夜的器重,這無疑是一個壞到不能再壞的消息。
“如果不是琪菲挑撥離間,夢覺不會遭到冷夜的囚禁。”上官默然難過的說。
柳念難以想象夏夢的悲慘遭遇。
一個冷夜就已經夠她受了,又加個琪菲。
那個女人富有心機,夏夢那麼善良如何是她的對手?
更不幸的是,琪菲居然是冷夜的外甥女,冷夜自然是什麼都偏向琪菲!
柳念越想越心急。
“唉,其實夏夢不是不可以擺脫冷夜,她就是太善良,冷夜就是抓住她這一弱點,將她禁錮在身。”上官默然吸吸鼻子:“但願冷夜能看在她肚子裡的孩子份上,讓她過的不要那麼痛苦就是。”
“什麼?夏夢她懷孕了?”柳念險些彈跳起來。
上官默然神情嚴肅的點頭。
“上官老師,我們必須把她救出來,天韻是冷夜的,如果琪菲知道夏夢懷孕,她肯定會以爲受到威脅,她一定會不折手段的陷害那個孩子。”
“只要冷夜想生下那個孩子,任何人都別想陷害。”
對這點,柳念不可否認。
可琪菲是冷夜失散多年的唯一的親人,她就算想陷害誰,冷夜還不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老師,我瞭解琪菲的爲人,她心機頗深,手段毒辣,夏夢肚裡的孩子將來如果成了天韻的接班人,琪菲一定會實施各種手段來謀害夏夢母子。”柳念講出了夏夢的險境,上官默然更加擔心。
二人秘密討論了好久,最後,決定先想辦法打壓琪菲。
要想打壓,就先從琪菲的身份上查找證據。
比如,冷夜的姐姐冷紅棉是東華人,爲什麼生下的琪菲卻是金髮碧眼?
琪菲簡直毫無東方人的氣質。而冷夜卻相信她就是自己的親人?
柳唸對此很費解。
上官默然驅散了她的費解:“因爲她和冷夜相認之前,舅甥兩人已經做了dna對比,他們確實有血脈關係。”
這番解釋不得不使柳念令僻途徑。
男人穿着裁剪有致的居家着裝,手插褲兜,白色的襯衫襯托着性感結實的古銅色身材。
藍色的眼眸如平靜寬闊的深澈海洋,讓人瞬間沉入其中。
“和上官先生聊什麼的?”男人優雅隨意的坐下,毫不顧忌是否有人在場,將柳念抱在懷中,爲其獻上一個令全天下女人都爲之陶醉的法式深吻。
柳念眼前一亮,推開這個魯莽而不失柔情的男人:“萊勒,幫我一個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