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示終於滅了。
米德和衆醫生摘下口罩走了出來。柳念忙上前詢問。
“閣下沒有什麼大礙吧?”她的表情憔悴而蒼白,眉眼間帶着憂慮。
米德回說:“閣下需要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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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念透過窗戶看見萊勒靜靜的躺在手術室內,心中不由一酸。
“米德大夫,我能進去看看嗎?”柳念懇求的語氣。
米德態度很堅決:“我說過,總統閣下需要靜養。”
那一邊,杜倫看見了普利西和琪菲走了過來。
杜倫暗叫不妙,她們的到來自然是對柳念不利的。
他低聲對柳念說:“夫人先隨我去休息室吧,等閣下醒後再進去也不遲。”
柳念想想也是,便無精打采的向休息室走去。始終都沒發現普利西和琪菲。
杜倫仍不放心的轉身提醒米德:“米德大夫,怎麼說你應該知道吧?”他衝米德使了一個眼色,米德很快便發現了普利西和琪菲。
“夫人,琪菲小姐。”米德向普利西和琪菲禮貌一拘禮。
普利西看着杜倫離去的背影心中的猜測更加明亮幾分:“杜倫警衛長爲什麼會在這裡?是不是總統閣下生病了?”
米德掃過一眼普利西身邊的琪菲,遮遮掩掩的說:“是的,那天閣下從芳菲莊園回來後就病倒了。”
普利西聞言,銳目掃向琪菲,心中提起一分防備。
問米德:“什麼病?”
米德更加的難以啓齒了,又小心的瞥一眼琪菲:“這個……好像不方便說。不過,閣下現在已經脫離了危險。”
“居然還有危險?!”普利西的眼神聚焦在琪菲身上:“這裡又沒旁人,快說。”
米德一副豁出去的表情:“閣下離開芳菲莊園後,杜倫及時發現了他左腹部被鈍器捅傷,當時情況很糟糕,辛虧發現的及時,要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普利西瞬間變了臉,起初的親切和藹剎那間不復存在。質疑般的打量着琪菲。
琪菲難以置信的爲自己辯解:“閣下離開芳菲莊園的時候還是好好的,有可能是途恐怖分子遭襲擊了。”
普利西冷笑,自然是沒好腔:“據我所知,你離開亞威後就去了東華,而黑閻組織就設在東華。你實話告訴我,在東華的那段時間你到底投奔了誰?”
琪菲心知普利西聽信了米德的謊言,狠狠瞪一眼米德,說不出的憋屈:“普利西夫人,您是在懷疑我嗎?我對萊勒的心您還不明白嗎?我怎麼忍心害他呢?”
“我只問你,在東華你到底投奔了誰?怎麼?不敢說嗎?”
“投奔了我的舅舅。”琪菲的話有些底氣不足。
普利西冷哼一聲,進了病房。
琪菲正要跟隨她一起進去的時候,普利西將房門反鎖把她關在了門外。
米德這才恍然大悟。原來杜倫交代他編造這些謊言是爲了離間普利西和琪菲。
杜倫是總統的貼身心腹,他自然是聽從了閣下的安排,想必,這也是閣下的意思。
米德只想着這些事,根本沒在意琪菲投給他的狠毒目光。
上官默然和米妮已經安全抵達到了陰冥島,柳念心中的沉重似乎又減少了些。
加上萊勒當晚傷情已經逐漸穩定化,柳唸的整個神經不由放鬆了下來。躺在休息室的沙發上睡着了。
普利西離開病房的時候,杜倫告訴她:“閣下不希望受傷的事情讓外界知道,普利西夫人,煩請您按這個地址去找伊萬總理。叫他出面料理政務。”
爲了萊勒的前程,普利西自然會全力以赴。杜倫絕對不會懷疑她的用心。
柳念醒來,發現自己躺在休息室裡間的一張席夢思牀上。映入眼簾的是滿滿的溫暖。她仰頭,便看見那盞暖橘色的歐式吊燈。
這樣的顏色很熟悉,她記得每次入睡之前,萊勒總是故意將臥室的燈光調成這種顏色。
柳念下地,拉開百葉窗,發現外面的天色已經是一片漆黑。
打開手機一看,已經是午夜!
休息室外間的玻璃桌上,擺放着還在一直冒熱氣的晚餐。
來不及吃上一口,便急忙去了萊勒的房間。
病牀是空的。
這男人不知道自己身負重傷嗎!手術不到一天就開始亂跑!
柳念氣的直跺腳,轉身,一下掉進那雙剔透的深藍眼眸中。
她反射性的後退一步,沒好氣的瞪看一眼他:“就不能老老實實的躺下休息嗎?別忘了,你身上有傷。”
萊勒淡瞥一眼她,輕描淡寫的來一句:“跟你有關係嗎?我們已經離婚了。”
柳念被堵的啞口無言。
萊勒捂着傷口,蹣跚走到病牀前。
柳念伸手要去扶他,哪知,他根本不領情。
柳念微微紅了臉,待他躺坐在牀上,輕輕替他掖好被子:“雖然離婚了,我還是要叮囑你,請保重身體。再見。”
他救出了無塵和無垢,雖然他身受重傷好在有驚無險,這個結局很令她滿意。
“站住。”萊勒在身後叫住了她。
柳念頓住腳步,並沒有回頭。
萊勒低沉的聲音在身後響起:“不是說好了要去陰冥島嗎?爲什麼要出爾反爾?”
柳念回頭,深深看他一眼:“爲什麼非要去陰冥島?我們不是離婚了嗎?幹嘛還要限制我?”
萊勒不屑的揚起嘴角,與她對視:“別誤會,我只是想保護我的孩子。”
“你不是不相信那是你的孩子嗎?孩子是我一個人的,你管不着。”柳念揚起一抹得意。
然而,她的激將法已經對萊勒不管用了:“你一個人能生的出來嗎?”
柳念憋的臉直紅,似要在話語上蓋過他:“那也不是跟你生的。”
“那是跟誰?難道是文青嗎?真是奇怪,你和文青都是黑髮黑眼,爲什麼無塵無垢有棕發碧眼的特徵呢?又爲什麼文青要殺害自己的孩子呢?”萊勒的神情說不出的得意。
“或許,或許是隔代遺傳也說不定!”柳念嘴上不依不饒,心中升起一股疑惑。當時文青的血型爲什麼會跟無塵無垢的一樣?無塵無垢是奧古斯家族的血脈,如果文青是奧古斯家的一員,自然免不了血型相似,可偏偏文青和萊勒沒有任何血緣關係!
柳念不得不正式這個問題。
難道,問題出在她和文青的血型上?
正思索時,萊勒搖了搖病牀上的響鈴。
杜倫走了進來。
萊勒冷聲命令杜倫:“把夫人送到陰冥島。”
最終,柳念不得不妥協。
她始終認爲,自己這並不是妥協,而是母愛氾濫,擔心孩子吃不上奶。
萊勒看着柳念離去的背影,眉頭漸漸舒展,微微勾起的笑容如明媚的陽光般溫暖。
普利西一直懷疑萊勒的受傷是琪菲造成的,所以對琪菲起了防備之心,更別提接她回總統府了。
亨利得知普利西根本沒打算接納琪菲,對普利西的不講信任埋怨在心。
亨利趁着普利西午睡的時候,悄悄潛入她的臥室安裝了一個定位監聽器。
再次進入陰冥島,島上風景秀麗,四處花香流溢。
杜倫將她送上岸,經過一片綠油油的草坪,柳念很快便發現了米妮和上官默然各摟着無塵和無垢。他們坐在那裡,呼吸着新鮮空氣。
柳念高興的奔過去,將他們摟在懷裡。
米妮身旁站着兩個態度恭順的黑袍屬下,他們看見柳念,忙走過去一鞠躬:“夫人回來了?”
柳念無憂無慮的居住在陰冥殿裡,過着寧靜祥和的日子。她會帶着一羣孩子去在花房裡盪鞦韆,時不時的關切那些收容的流浪人以及病人。
很快,那些人對她好感倍增,除了教堂樓上那個瘋瘋癲癲的女人以外。
陰冥島沒有勾心鬥角,沒有恩怨情仇,有時候,柳念真的就以爲這是一個世外桃源。
唯一不足的就是沒有夏夢在身邊。
柳念想到夏夢,不由嘆一聲氣,如果冷夜是個負責任的男人,夏夢的孩子也應該出生了。
在這個與世隔絕的島上,柳念得不到外界的任何消息。
這個島每天都有黑袍人進進出出,唯獨不見陰冥伯爵。
柳唸對陰冥伯爵的身份已經猜中了大概,所以他的隱匿早在她的預料之中。
上官默然每隔一段時間都會過來看望柳念。
柳念個性要強,想問他關於萊勒的事情卻又無法開口。
上官默然求之不得,因爲總統閣下要和琪菲訂婚了,他實在不知道怎麼對她說。
上官默然走後,柳念心事重重。
陰冥島白天看似風平浪靜,每到夜晚,望不到頭的海上總漂浮着大小不等的遊艇。
柳念總感覺有什麼事情要發生。
這天夜晚,她便吩咐米妮悄悄去查個究竟。
夜半的時候,米妮回來了。
“夫人,遊艇上都有黑袍人把守,並且他們的口風很嚴,不願透露任何消息。不過,我剛纔躲在暗處看見了幾架直升機,裡面出來了好多武裝隊,並且還有大量的武器。”
柳念疑惑不解,難道要發動戰爭了?想到這,眉頭深蹙。
早上,柳念去了教堂。
回來後,便試圖聯繫夏夢。
無奈,夏夢的手機一直處於關機狀態。
到了中午,夏夢居然親自打過來了!
柳念忙按住接聽。
“夢,你過的好嗎?冷夜對你怎麼樣?聽上官默然說你懷孕了。是真的嗎?”
“……很不幸,是的。”
“我猜,現在你的寶寶應該也出生了吧?爲了寶寶,你要堅強。”
夏夢說:“我不知道,他現在去了亞威,所以我纔有機會給你打電話,你在哪兒?”
柳念聽她說起亞威兩個字,心中一咯噔:“我在陰冥島,冷夜去亞威做什麼?”
“念,我不想瞞你,他去亞威是參加琪菲的婚禮。”即使夏夢將萊勒的名字特意隱去,柳念也知道,是琪菲和萊勒的婚禮。
柳念怔怔的愣在那兒,心中填滿沉重和壓抑。
淚水悄然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