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魯特東區的一個華麗的高層酒吧,包廂布蓋得暖昧,一個一個的單間。門關得嚴嚴實實的。成全了許多寂寞的男女。但一如所有這種場所的弊病,那些單問,並不太隔音。所以,當韓海看見何雄走進那間酒吧時四處張望、瞥惕熟人的樣子。他的雙腿也不由自主地跟了上去。
上樓,再上樓,韓海隱約聽得見何雄在酒吧三樓門口4s由問∶八號包廂在ON?”
於是,看便在一一樓樓梯拐角處靜候了一會兒,纔跟着走上去,用英語向樓梯旁的服務生詢問道、付尼號包廂有人了嗎?”
這次前往中東的事務己經接近了尾聲,成功解救出了伊莎貝爾,並且確保了歐陽依菲的安全,韓海此行可謂是一帆風順。
另外,在剔除了“藍色天空”內部的商業間諜後,伊莎貝爾也可以集中精力去對付阿朗家族了。當然,在這過程中還需要凱特麗娜的協助,畢竟只有她才知道阿朗家族在伊莎貝爾身邊安插了多少間諜。雖然目前那個女超能者仍是守口如瓶,不過韓海相信,以伊莎貝爾的人格魅力,凱特一麗娜堅持不了多久,這也是他將這個女人交給伊莎貝爾處TE的最大原因。
因此韓海心中僅剩下的一個疑問就是,當時在“藍色天空”,顧家爲什麼沒有與阿朗家族合擊自己?而想要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何雄則成爲了他的首要目標。
當韓海步入七號包廂的同時,就聽見隔壁包廂傳來一陣竊聲細語。聲音來自於一男一女,那個男的自然就是那位叛離出藍玫瑰集團的何雄,至於那個女的,韓海隱隱感到聲音有些耳熟,但卻無論如何都想不起她的相貌了,失去靈覺就是不方便!
該死的小尼姑!韓海將耳朵緊貼在包廂右側的牆壁上,心裡咒罵了一聲,腦中則幻想起了對方猛打噴嚏的狼狽樣子。
“也許我們的計劃要提前了。”何雄刻意把聲音壓得很低,但是在那堵薄薄的木牆背後,他的這種行爲不由讓韓海感到有些可笑。
“不錯,我們必須在那幾個老傢伙發現以前,把整個顧家的控制權拿到手。事不宜遲,我這就回去安排一下。”那個女人的聲音裡充滿了狠毒,女性的陰柔在她身上全然沒有一點表現。
韓海聞言不由一驚,從這兩個人的口吻來看,他們的目標並非是要對付自己與七鳳集團,而是想要侵佔整個顧家的資產,難道是顧家出現了窩裡反情況?還是因爲別的一些什麼原因?
這樣的事情簡直有些不可思議!
正當韓海想要近一步探聽之際,就聽見從左側包廂內傳來一陣嘈雜的喧鬧。在一聲重重的悶響聲後。整面牆壁竟被完全撞塌了。
灰塵散盡後,韓海凝神望去,就看見一個熟悉的金髮女孩出現在自己眼前。
此人身穿一條銀灰色的無袖緊身超短裙,腳上是一雙黑色的高跟皮鞋,器出秀麗筆直的**,裙子腰部極細,將纖纖細腰和扁平的小腹襯托得淋漓盡致,裙襬左下角還繡着一片黑色的樹葉狀圖案,將裙子的整體風格打造得更加有個性,與她先前清純的學生妹模樣截然相反。
“瑪麗娜?”韓海嘴裡默唸了一聲,眼神不由變得怪異起來口只可惜,前一秒她還是縱情迷亂的“波西米亞女子”,千杯不醉,抱着三個阿拉伯鬼佬親到嘴軟∶後一秒她便帶着兩個烏青青的大眼圈,在一片嘲笑聲中。踩着高跟鞋一歪一扭地奔出包廂。瞧她那戰牙咧嘴的樣子,韓海心中忍不住升起一絲莫名的憐惜。
整個過程不過幾秒鐘,但當韓海再次回過頭去,卻發現右側包廂內的何雄與那個神秘女人已經不知所蹤了。帶着懊惱的心情,韓海無奈地走下了樓梯。
反正這是顧家內部的事情,也無須韓海多加關心,更何況他現在已經差不多找到了那個問題的答案∶一定是顧家內部有變,才使得他們當時無心與阿朗家族一同夾擊自己
在酒吧門前的紅綠燈下,瑪麗娜被一隻大而有力的手拖住了。她不耐煩地回過頭去,映入眼簾的是一張不算陌生的臉,木吶中還有一些古板,不像有閉錢買她過夜的樣子。
“你他媽誰啊?”這個金髮女生顯然是心情糟糕透頂,衝着韓海用阿拉伯語吼了一句,看來她的牌氣要比身材更加火辣。
“小姐,你闖紅燈了!”韓海並不介意對方的“健忘症”,故意用整腳的阿拉伯語說道,嘴裡像含着茄子,連他自己都覺得有些好笑。
凌晨三點過馬路還要看紅綠燈,真不知道這個男人的神經有沒有問題?!瑪麗娜心裡暗罵了兩句,掏出一支菸,粕在脣上,用她那對熊貓眼死盯着韓海……
一般在酒吧討生活的女人,是不興帶打火機的,有客人看上她,自然會殷勤幫她點菸。
“吸菸對身體不好。”韓海嘴上說着,手裡卻遞過一個打火機。
那是在便利商店裡十塊錢一個的便宜貨,在瑪麗娜的眼中。它看上去與它主人的身份有幾分相近。她用手指夾住香菸,深深吸了一口,隨後噴了韓海一臉煙霧。
稍稍清醒一些後,瑪麗娜認出了韓海,語氣也明顯緩和了不少,道∶一廢話,你不抽菸,帶打火機於麼?”說完,瑪麗娜又忍不住仔細打量了一番這位僅僅是第二次見面的先生,只感覺這個男人在眯起清撤的眼睛從亂髮後面瞄人時,很有點浪慢和狂野混雜的藝術氣質,不是很帥,但卻有種獨到的吸引力,讓人無怯杭拒……
“爲了應付像現在這樣的不時之霜。”韓海淡然一笑,隨口說道∶“綠燈了,走吧!”
瑪麗娜撩開額前散亂的金髮,一邊感受着手指的楹度,一邊用力甩了甩腦袋,心中自言自語道∶我想我一定是剛纔腦子被打壞掉了,競然會相信一見鍾情這樣的事情!
韓海當然不可能聽見瑪麗娜的心語,不過他腦海裡卻反射出了一個不錯的想法∶在伊莎貝爾連續失去了凱特麗娜與何雄這兩位得力幫手後,“藍色天空”應當需要有人來幫忙打理吧?而在顏玫派人送瑪麗娜回家時,他已經悄悄打聽過,這個女人雖然夜生活放縱無度,但卻是本地一所知名高校的金融專業高材生,就一算是爲了上次事件的補償,韓海也願幫助她脫離這種渾渾噩噩的生活。
韓海自認爲不是什麼救世主,但在面對女人時,他總是會變得有些多管閒事,甚至是自作主張。當然,此後翟情進行得很媳,瑪麗娜在韓海的推薦下順利進入了藍玫瑰集團。相信在伊莎貝爾的“悉心”管教下,她一定會成爲一個不錯的商業精英。
另一個凱特麗娜的誕生,只是時間上的問題!
坐在前往天水山的航班上,一臉傻笑的艾麗特斯讓人有種摸不着頭腦的感覺。
“小艾麗特斯,你沒事吧?”韓海小心翼翼地問道,生怕驚動了另一側處在夢鄉中的袁姿。
“海,我們去畫裡嗎?”艾麗特斯用手一指韓海的行李,臉上的笑容更加古怪了。
韓海微微一愣,坐在座位上發怔了許久,才猛然醒悟∶原來艾麗特斯所說的,是他那塊印有地天使圖案的方巾。想必那上面的圖案是爲她所熟悉的,並且曾經出現在地底,因此令她回想起了家鄉的情景。雖然表面上艾麗特斯還是比較喜歡地面的陽光綠地,但是真要說到回家,她還是會充滿期待的。
“不錯,小艾麗特斯,這次要由你來給我們當導遊了哦,”韓海笑着摸了摸艾麗特斯的腦袋,心神不禁已經飛馳到了千里以外的千年山莊。
“沒問題。”艾麗特斯學着袁姿的樣子,大大咧咧地回答道口
正在此時,就聽見一旁的袁姿突然大聲壤嚷道∶“有沒有搞錯啊:”
韓海驟然轉過頭去,就看見袁姿正把腦袋斜斜地倚靠在他的肩頭,睡得正酣,就連說夢話都是一驚一乍的,可見這幾天的連續勞頓,算是把這位大小姐給累壞了。
思及此,韓海心頭瞬時閃過一個不樣的念頭按照現在的航線,自己豈不是要把這個難纏的大小姐帶去天水山?
不,其實韓海此刻的想法還是大過保守了,因爲在機艙座位的另一邊,滿臉壞笑的顏玫正注視着他的一舉一動……
此後的行程差不多就像是一次旅遊,衆人幾乎沒有遇到什麼麻煩,很順利地來到了天水山腳下。隆冬季節的天水山下起了大雪,一片銀茫茫的難以視物,若是沒有韓海的帶領,單憑這幾個女人還真難找到上山的道路。
只可惜,事情似乎總沒有韓海想象的那樣順利,就在衆人踏上天水山沒多久,就聽見一陣雜亂的打們聲不絕於耳,在大雪與山林的掩飾下,讓人很難分辨聲音的出處,而這一切卻瞞不過從小在這裡長大的韓海!
一時之間,韓海與艾麗特斯同時托起袁姿與顏玫,猶如兩道拔地而起的旋風,向着山林深處騰越而去。身形飄動之餘,帶起兩股犀利的勁風吹得四周樹枝上的白雪凌亂飄舞,似在歡迎着這位韓家三公子的歸來。
只在不到半分鐘後,韓海等人就出現在了天水山腳下的一處空礦所在。遠遠望去,就看見空地上圍繞着一羣女人,手中的兵器在雪景下反射出縷縷寒芒,看來已然是達到了劍拔弩張的地步。
韓海不敢遲疑,與艾麗特斯一同飄身落在了那羣女人的中間。他剛剛放下手中的袁姿,一道嬌影就來到了他的眼前。
“相公,她們兩個聯起手來欺負我,你可要站在我這一邊哦!”
還未等韓海看清來人,只感覺胸膛已經被兩團綿軟之物緊緊頂住,低頭一看,薛紫嫣正用楚楚可憐的眼神凝視着自己,一如一隻受了委屈的小貓,恨不得一下藏進韓海的懷裡纔好。
與此同時,韓海也看情了在場所有人的相貌,拋去那些無關痛癢的大陰門弟子不提,最讓他感到驚訝的,就要數太陰門聖女谷幽霜的出現了‘她現在被人五花大綁在一根木樁上,已經奄奄一息了。魚玄清竟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發現她的下落,着實讓韓海感到狐疑不已口
從當時劫走谷幽指的那道身影來看,此人的功力絕對要在魚玄清之上,而現在谷幽箱又爲何會出現在這裡呢?難道太陰門內還有其它高手沒有露面?這個大膽的假設頓時讓韓海的神經緊繃了起來!
此外,小尼姑與蘇清竹的“大駕光臨”,也讓韓海覺得有些匪夷所思。在他的記憶當中,她們兩個似乎從沒在他面前提起過太陰門的事,而且對現今世界的武林門派也是興趣乏乏,那她們又是如何知道太陰門舉振搬遷來到天水山腳下的呢?
“紫嫣,你剛纔說是誰負你的?”韓海在問出這句話的時候,其實心中早已有了答案、綜觀此地除了眼前的小尼姑與蘇清竹以外,還有誰能夠是這個“女魔頭”的對手呢?
“就是她。這個尼姑。我只不過抓了一個叛徒而已,她競一直追蹤我到現在!”薛紫嫣毫不掩飾自己內心的憤怒,指着對面小尼姑的鼻子嚷咳道。
“是你抓走了谷幽霜?”韓海從薛紫嫣的神情裡讀出了一絲淡淡的畏恨。心中一驚,不知道爲何她會有這一耐人尋味的舉動。
“當然!現在不提這些,相公,我們先一起對付這個臭尼姑!”薛紫嫣憤憤地嚷道。
韓海心裡知道,若不是被逼無奈到了極點,薛紫嫣是絕對不會向自己提出這種難題的,而能讓這樣一個向來高高在上的女人變得如此歇斯底里、不顧形象,韓海也真想知道那個小尼姑究竟對薛紫嫣做了什麼“壞事”。
“前輩,你也知道太陰門的存在?”韓海並沒有直接提問,而是旁敲側擊地把話題引到了別處。
“當然,我不但知道太陰門,我還認識她們的開派祖師呢!”小尼姑的回答無異於一個驚天悶雷,重重轟擊在了那些長長豎起耳朵偷聽的太陰門弟子心頭。
如果這個小尼姑所言屬實,這樣算來,她的年齡起碼已經有百歲以上了。那爲什麼她的相貌還如此年輕呢?
當然,這些疑問只留存在那些不知情的太陰門弟子心中,至於韓海,早已從蘇清竹口中得知了小尼姑常駐青春的原因。如果可以的話,他倒是很想知道對方究競是修煉了什麼武功,競能使年齡不增反減。小尼姑話音剛落,只見薛紫嫣身形一頗,勉強從韓海的懷裡掙脫了出來,向小尼姑的眼神已經變得怨毒無比。
“臭尼姑,你困了我這麼多年,難道還沒死心嗎?件薛紫嫣說話時的語氣十分激動,嬌軀也忍不住劇烈地顫抖起來,這對於她這樣一位絕世高手而言可是極爲罕見的。!
韓海這才明白,原來當時薛紫嫣在鎖仙谷所說的那個醜尼姑,就是蘇清竹身旁這位小尼姑。但是僅憑相貌來看,韓海實在沒辦法把她與“醜”字聯繫在一起。
“當然,太陰門作惡多端,你身爲祖師罪不可恕,困你百年是爲了讓你改過自新,卻不料你又與太陰門混到了一處,今天絕不能再放過你了。”小尼姑的聲音全然沒有一點聲調波動,宛如面對的已是一具死屍體。
“等等,事情恐怕不是小前輩所瞭解的那樣。太陰門先前發生了一些意外,想必紫嫣她作爲太陰門的開派始祖,會插手此事只是想弄清楚這件事的原委而已士”韓海挺身站在了薛紫嫣面前,將其巧妙地掩藏在了身後。
韓海隱隱聽懂了她們的談話內容,原來薛紫嫣之所以被困在鎖仙谷,都是小尼姑一手造成的。而誰都沒有想到,這個塵世間的絕頂高手,竟然就是太陰門的開派祖師,這讓一旁的魚玄清都驚訝得睜大了雙眼。不過事實既然如此,也就不難解釋她爲何會擅自虜走谷幽黯了。
“何以見得?”小尼姑看都沒看韓海一眼,冰冷的語氣讓韓海暗自覺得有些不大習慣。然而,在韓海講述完太陰門與木幽山的往年恩仇,並且將前日發生在太陰門總堂的事告訴了她後,小尼姑的神情當即黯然了下來。她當然知道韓海所言絕非信口開河。但是要想讓她放棄近百年來的思想,卻又一時難以接受。就這樣、在她陰晴不定的臉上,韓海看見了一種叫做猶豫不決的東西。
反觀薛紫嫣,在聽完韓海這番講述後,則一臉茫然地凝視着前方。她的記憶已經被鎖仙谷的悠長時光消磨得差不多了,縱然對韓海的描述依稀還有些印象,也不足以再讓她爲自己辯解些什麼。更重要的是,薛紫嫣今天來天水山,並非是爲了太陰門的事務,她此行約目的單純是爲了尋找韓海的。而將谷幽霜交回由魚玄清處置,只是剛好順道而已。因此,問心無愧的她,自然不可能束手就擒。
就當衆人僵持不下之際,就聽見一聲朗笑劃破天際,韓山的出現,爲此間陰鬱尷尬的氣氛注入了一絲活力。而韓海這位二叔帶來的消息,卻讓在場所有人都暫且放下了這場爭鬥……
千年山莊後院竹布,竹蔭攫蓋着大約四十平譽方公煩的面積、竹林風起時,翠竹搖曳多姿,在微雨天,雲纏霧繞,如水墨畫一般。溪流、瀑布、深潭皆隱於綠蔭之中,在大雪的掩蓋下,此時的竹林則呈現出一幅銀裝素裹的模樣。
穿過霧氣繚繞的竹海,衆人來到了千年山莊後院約深處,那片用彩色繩索圈阻起來的叢林前。越過叢林外的彩色繩索圈,在到達禁地那些焦黑熾熱的岩石之前,要穿過暗無天日的叢林,這正是上次讓韓海有些望而卻步的地方。這對於初次涉足此地的艾一麗特斯等人而言,更是一種全新的體驗。
“小前輩,有關太陰門的事情……”藉着行走的間隙,韓海靠近到小尼姑和蘇清竹的身旁問道。
“這件事情還有待查詢。等我徹底弄清楚了整件事的原委之後。會給那傢伙一個交代的。小尼姑冷冷說道,對於韓海剛纔所講的“故事”依舊不置可否。
一旁的薛紫嫣冷哼了一聲,挽着韓海的手臂繼續向前走去。在他們的身後,顏玫形影不離地守護在袁姿的身旁。這裡本不是這位大小姐要來的地方,但既然已經來了,她絕不允許袁姿發生什麼意外。
如果說在場還有一個心情愉快的人,那就非艾麗特斯莫屬了。心裡惦記着快要回家的她,此時走在隊伍的最前方,比帶路的韓山還要快出半個身形,滿是撞恨的目光則不停地側日回在前方與韓海之間。
“衆位稍安毋躁,一會到了目的地,家主會向大家表明意圖的。”韓山顯然是聽見了韓海與小尼姑的對話,忽然轉頭安撫道。
“二叔,爲什麼老頭子今天這麼大方,邀請這麼多人來禁地做客?這可不像是他的風格哦!”韓海仍拍不忘調侃道。
“廢話少說,一會到了就知道了。”韓山沒好氣地瞪了韓海一眼,隨即轉過去的面容上,掠過一絲難以掩飾的焦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