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有情與無情

BJ市是中國的首都。正是由於這座城市的自然環境漸趨惡劣,纔有了as市的出現,不過好在隨着as市的出現,讓BJ市的居民們終於感到了巨大的壓力,保護環境開始成了他們身體力行的事情。無疑,羣體的力量是強大的。在隨後的幾十年內,BJ市的生態環境終於逐漸轉佳,因而得以保住首都的桂冠而不失。雖然as市還在威脅着這座城市的地位,不過比之幾十年前,情況要樂觀許多。

又是一個夜晚,BJ市。歐陽依菲遙望遠方as市的方向,恨得咬牙切齒,雖然嘴上連罵“死韓海”,但她知道心中其實想念得緊。

可惜她身無雙翼,雖是柔道高手,也闖不過護衛在房子四周的那些警衛。

自從被歐陽永炎接回BJ市的家中,她便過着形同被禁足的生活,無論到那兒,都有好幾名警衛跟着。更讓她氣憤的是這些警衛並非普通人,他們總共才一個班,十二人,不論其他本領,單論功夫,人人都比她高很多。她曾經出手試了試,沒想到,單打獨鬥,竟然在他們手下走不過十招。歐陽依菲唯一能讓這些人驚訝的是她使出的碎玉拳(更正:第五集第七章將“碎玉拳”錯寫成“破玉拳”)。可惜她只會一招,並沒有學全,自然沒有多大作用。

後來她才知道,這些警衛全都來自中央警衛連,都是保護國家首腦的超級保鏢。本來她的父親歐陽永炎無權調動這些人來“保護”她,不過歐陽永炎與管轄警衛連的郭將軍是老朋友,花了兩瓶珍藏了三十年的好酒,才請來了警衛連一個班。然而就是這一個班,就將她看得死死的。

剛開始被禁足地數天內,歐陽依菲只能將一腔悶氣撒在屋裡的傢俱上,能摔的東西全部都摔了個遍,爲此,歐陽家這套房子的傢俱已經換過三次了,杯碗瓷碟更是不知換了多少套。整天房間裡就像辦交響音樂會似的,噼裡啪啦的聲音不絕於耳。可惜,歐陽部長家底殷實,硬是不在乎。

歐陽依菲原可以打電話向海倫.伊莎貝爾訴苦,可是她生性倔強,絕不服輸,每次海倫.伊莎貝爾打電話來,她也只是問些韓海的事情,至於自己的問題,則絕口不提。雖然這樣,歐陽依菲可沒想過不向韓海訴苦,可是每次撥電話都說關機,到最後乾脆提示接不通。這可把歐陽依菲氣得夠戧。她已經暗暗發誓,只要能夠再見到韓海,一定不給他好果子吃。

這樣過了數天。歐陽依菲忽然奇蹟般地冷靜下來,不再發脾氣,也不再嚷着要出去,而是整天關在屋子裡,根據從“探子”那裡得到地報告,歐陽永炎發現家裡的公主正在拼命地練武,似乎準備練成絕世高手,好逃出家門。

高手能在短時間內練成嗎?歐陽永炎暗笑於心。不過他也同時意識到一個嚴重的問題:歐陽依菲對那個來歷神秘的“韓海”地感情似乎並非出於一時熱度。這讓他不禁心生憂慮。

第二天,韓海早早地就醒了,爲的是早早地將多麗絲送出門,以免朱馨蘭來後撞見。多麗絲竟沒有懷疑他心中有鬼,約了中午一起用午餐,便快快樂樂地回去補回籠覺去了。

韓海預料朱馨蘭不會很快醒來,便翻開郵輪服務簿,找到一家女裝店的電話,致電過去讓她們送來一套女裝及一套內衣。在此之中,衣服尺寸是個難題,曾讓韓海頭疼了不少時間。對着七女或者海倫.伊莎貝爾,他還有膽量暗暗衡量她們的身材。至於朱馨蘭,他是萬萬不敢仔細看上一眼的。因此,至今他的心中也沒有存下關於朱馨蘭身材的具體印象,只依稀記得她的身材很好,尤其胸圍非常突出,這一點還拜昨晚朱馨蘭無意識的春光外泄所賜。不過好在有這一點印象,這才韓海大略肯定朱馨蘭的身材,再有女裝店店員的一步步提示,他才最終確定了所購衣服的尺寸。

衣服送來後不久,朱馨蘭就醒了,這一次她沒有像昨晚那樣徑直走出來,似乎已經意識到身上那件衣服“有問題”。好在韓海事先已經將剛買的衣服送進去了,朱馨蘭也不愁沒有衣服穿了。

半小時後,朱馨蘭穿着剛買的衣服走出來,韓海看了不禁暗暗歡喜,因爲一切證明他的眼光沒有錯,衣服對朱馨蘭來說正合身——看不到內衣,不過應該也合適。

“你怎麼知道我的尺寸?”朱馨蘭問得大方。

韓海聳了聳肩:“我猜地,看來我的眼光還不差。”

朱馨蘭微微一笑,半是嘉許,半是感激。

“我已經想好了,今天我必須回我的房間去。”

“爲什麼?”韓海覺得突然,不過看到朱馨蘭此時的表情,他知道已經無法改變她的決定,除非用強,不過那也不是長久解決之道。因爲他不可能永遠跟在她身邊。

“有些事情我必須與沃倫說清楚,想碼我要讓他親口說出接近我的目的。”朱馨蘭臉上泛起一絲傷感,不過轉瞬即逝,然後是平靜,不起一絲波瀾的平靜。這讓韓海心頭一震。他忽然覺得,朱馨蘭的話看似深情,實質卻含着一絲無情的味道。

她意識到自己被欺騙和傷害,就很快地將自己保護起來,無論情深幾許都可以一夕割捨。如果說先前她沉浸於戀愛之中,身上還帶着幾許小女人的味道,那麼現在她已經徹底恢復了女強人的姿態,她可以主動地等待男人來選擇。

站在客觀的角度上,韓海頗欽佩朱馨蘭的果斷,然而站在感情地角度上,韓海卻對這種果斷裡的無情意味暗覺顫慄。

朱馨蘭接着道:“這次旅行。我只帶了四個保鏢,他們就住在我住的地方附近,不過照你所說,沃倫會武功。還會一些奇異的能力,我想你既然能從他手上奪過戒指,起碼能與他抗衡。你願意幫助我嗎?我想暫時僱你做我的保鏢。”

韓海不禁覺得好笑,女婿給岳母當保鏢倒是一件新鮮事。好在朱馨蘭要他做的正是他想做的事情,還有薪水可拿,應該算是一石二鳥。這樣的好事誰拒絕誰就笨蛋,韓海當然不是笨蛋,所以他很爽快地答應了。

事實上,他不答應也不成。原本他的錢包裡還有三千多美金,替朱馨蘭買衣服花了將近兩千美金。此時錢包已經見底了。如果他還繼續堅持“招待”朱馨蘭,恐怕船沒到岸,他就要破產了。

一切決定之後,朱馨蘭打電話給她的保鏢。很快。四名保鏢(三男一女)便出現在了他們面前。看他們的緊張樣子,似乎之前已經得到朱馨蘭失蹤的消息。其中一人進門就問是否要通知沃倫.朱爾,後來見朱馨蘭面色不善,連忙收住了只說了一半的話

朱馨蘭沒有給他們介紹韓海,只說他是一個朋友,之後,便當先出了門,向她原來住的頂級套房走去。

此時,沃倫.朱爾正在房間內暗暗發愁,朱馨蘭的失蹤雖然讓他的計劃受挫,不過那或許還可以彌補,現在他最關心的是他的戒指,那可是關係他性命的聖物,無論如何都不能丟失。可是他已經在船上查了一個晚上,暗探了近百個房間,也沒有查到那個劫走朱馨蘭的人的下落。他有想過報警,不過那樣他冒的風險太大了,在沒有確定劫走朱馨蘭的人來自哪方勢力,他不敢輕易冒此風險。

正當他左右爲難之際,朱馨蘭帶着包括韓海在內的五名保鏢面無表情走進了房間。

沃倫.朱爾頗爲驚訝地望着眼前這一幕,片刻後竭力裝出欣喜的樣子,邊向朱馨蘭抱來,邊道:“蘭,你回來啦!”如果在以前,朱馨蘭會十分感動地接受擁抱,然而現在她卻感覺到沃倫.朱爾言行當中的虛假成分。雖然他的演技很高超,讓朱馨蘭仍然忍不住暗暗激動,不過假的終究是假的,尤其在已經清醒過來的她面前,再也無法呈現出完美的景象。

韓海一閃身,攔在在沃倫.朱爾面前。

“閃開。”沃倫.朱爾使勁一推韓海,可惜沒推動。

“是你……”沃倫.朱爾忽然指着韓海大吼,“還我的戒指來。”

韓海心中一凜,他一時還無法肯定沃倫.朱爾是單憑直覺判斷還是看出了他身上的某個破綻,無論如何,他顯然看輕了沃倫.朱爾,這個人比他原先料想的還要可怕。

就在沃倫.朱爾快要向韓海出手的時候,朱馨蘭忽然走了上來,冷聲問道:“我只想問你一句話,你和我在一起有沒有其他目的?”

韓海心中一嘆:朱馨蘭還是無法輕易舍下這份感情,他覺星自己之前的判斷或許有誤。

沃倫.朱爾的兇態明顯一窒,他似乎感覺到朱馨蘭對他的感情正處於一個微妙的岔口,他的回答將可能左右她的思想。於是他收起了憤怒的姿態,轉而向朱馨蘭溫情的一笑:“蘭,你怎麼能懷疑我對你的感情呢?若不是這個人昨晚劫走了你,我已經向你求婚了……”

韓海忍不住哈哈大笑。

“你笑什麼?”沃倫.朱爾幾乎雙目噴火地叱問。

“明明是一匹狼,偏要裝成溫馴的羔羊,你真不是一個男人。”韓海哂笑着搖頭,“你以爲她還相信你的話嗎?你沒有對她的質問做出強烈的反應恰恰表示你心虛了。秘密教廷的樞機主教大人,我看你的愛情訓練一定沒過關,否則怎會犯這種低級錯誤?”

沃倫.朱爾先是一愕,然後目光驟冷:“你怎麼知道我來自秘密教廷,你到底是什麼人?”

朱馨蘭的身體卻在此時猛烈地顫抖了一下,然後她的臉冷得就像一塊冰凍了千年的寒冰,森冷的可怕。

她靜靜地轉過身去,往門外走,走過韓海身連時,停了下:“如果你替我殺了他,我給你五百萬美金。”

韓海一愣,心中則寒意大增。他沒想到朱馨蘭這麼容易就翻臉了。原本以爲她並非無情,現在看到真是小看她了。

“一千萬如何?”韓海故意“貪婪”地舔了舔嘴脣,“我很少做兼職的。”

朱馨蘭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他只值這個價,做不做隨你。”話落轉身就走,還把四個保鏢都帶走了,只留下韓海獨自面對沃倫.朱爾。

唉!小氣的岳母!韓海暗暗咕噥。

而沃倫.朱爾則開始猙獰地冷笑,對他來說,朱馨蘭走了更好,只要解決了眼前這個人,以後擺平朱馨蘭還不是輕而易舉之事!——他有這個自信。

“如果你現在直接跳海,我可以考慮放過你。”韓海悠閒地道。

沃倫.朱爾沒有笑話,只給了韓海一個輕蔑的眼神。一聲沉喝中後,他舉起鉢大的拳頭,迎頭就向韓海轟來。速度快到極點,暗藏的勁力更是駭人。韓海微微一錯身,讓過攻擊,此時他仍然只用五成功力,不過不同於上一次,現在他化拳爲掌,化剛爲柔,迎接沃倫.朱爾狂風暴雨般的攻擊。

剛開始,沃倫.朱爾還保持着強大的自信,但是數十招之後,他越打越心驚,他已經意識到韓海並沒有使出全力,這對已經傾盡全力的他來說,是個不小的打擊。他的攻勢被韓海完全擋住了,而韓海的攻勢他卻沒能完全擋住,十掌之中總會有一掌擊中他的身體。最初他還認爲這些軟綿綿的掌力落在他身上,根本奈何不了他,即使有些古怪,以他身體的強大恢復能力,以能將傷害消弭於無形。

可惜,這一次他錯了。

韓海的柔掌的確不能對他造成很大的傷害,但是掌中的潛勁卻淤積在他體內,使他的強大恢復能力越來越不起作用。當潛勁淤積到一定程度時,韓海掌中的潛勁立刻化暗爲明,每一招都讓他感到強大的壓力。偶爾中招也給他造成了絕大的傷害,而他一時之間再也不可能飛速恢復了。

沃倫.朱爾驚駭極了,他沒想到韓海會使出這種手法來對付他。他開始覺得眼前這個人分外可怕。最後他拼盡全力連擋了韓海數記重攻,然後窺準一個空隙越窗而去。

海面上濺起了一朵小小的浪花。

韓海搖了搖頭,哂道:“早說你會跳海,還不信!?”

韓海其實有能力將沃倫.朱爾留下,不過眼下不合時宜,況且他還有更深的用意,所以便只有逼沃倫.朱爾離開郵輪一途了。

但願他別倒黴到被海水淹死。那我豈不真做了一件兼差?可笑的是這份兼差竟是給準岳母當殺手。韓海心中泛起諸般古怪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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