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5

而現在的我不知道的是,朝當晚默默回去後已經開始着手計劃着下一步出遊計劃了。

這也是我第二日在客棧內很沒形象地噴了一地茶水的原因。

“朝,別告訴這是你一晚上思考的結果?”我拍着被嗆茶水而疼痛的胸口,一臉不可置信地看着對面的朝。

她一副“看我是不是很機智“的眼神投向過來,眼裡閃閃發光,“水水,我回去給我老爹交差後就跟着你這個教主夫人混了,聽聞碑鳴教在江湖中的名聲可是響噹噹地呢!”

我險些嘴角抽搐,朝一晚上思來想去是計劃着回京後又跟着我回碑鳴教,每美名其曰看花賞景。

我暗想依朝的性子要是能安靜地看花賞景就好了,她不把碑鳴教鬧得雞飛狗跳纔怪。

但我擔心的不是碑鳴教會不會被朝鬧得混亂,我擔心朝的人生安危,怎麼說呢!就是碑鳴教機關重重,而且,路上順便一棵小花小草都是劇毒無比,實在讓人堪憂。

我屬於能坐着絕不站着,能躺着絕不坐着的類型,在教中一般不亂跑亂逛,但是朝剛好和我相反,所以我極其擔心朝的安危。

“朝,碑鳴教其實窮山僻壤,沒傳聞中那麼好,你別聽江湖中人道聽途說。”我睜眼說瞎話,實際上,越毒的東西往往越美這句話來形容碑鳴教一點不假。

教中雖說哪裡都是毒,但是景色沒得說,泉巖怪石、峰林奇秀,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在碑鳴教得到很好地彰顯。

就連我這個在圖書上看遍天下美景的人都驚歎,何況是喜歡遊山玩水的朝。

而且,我始終不敢告訴朝我在碑鳴教還有一個三十年的酒窖,不然,我敢打賭朝會立馬拉着我直奔碑鳴教,連她老爹都不見。

我在暗暗慶幸朝不知道酒窖的事時,對面的人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做到我旁邊,用胳膊肘蹭了蹭我,語氣哀求,“水水,你放心,在碑鳴教我會乖乖聽話的,絕不惹是生非。”

這話別人說我倒是信,朝的話就另當別論了,看着在我身上亂蹭的人,知道朝是不到黃河心不死,只得換上嚴肅的表情道:“記住你答應我的,碑鳴教遍地都是毒花毒草,有些地方禁止入內的千萬別進去,知道嗎?”

“知道知道。”朝像只小貓,嘴角上揚神情滿足,笑容豔麗奪目卻又乖巧可愛。

我忍不住撫摸她的頭,看來今晚得和藍魔好好商討朝和我回教的事宜了。

休息到響午時大隊人馬開始上路,今天的朝難得沒大肆喝酒,這點讓我很是欣慰。

所以今日裡馬車空空蕩蕩,朝不坐馬車我當然也沒坐了,各自牽了一匹馬趕路。

不過我的騎術還是遛彎的速度,對於朝無師自通的馭馬技術羨慕不已,這讓我一路上沒少被朝明裡暗裡地嘲笑,諸如——

“水水啊,你這速度我走路都比你快啊!哦不,我遛狗都比你騎馬的速度快。”

這是明裡說,還有暗裡說的——“水水啊,我給你講個笑話,‘一隻蝸牛正在路上行進,結果後面來了一隻烏龜從他身上輾了過去。後來蝸牛被送醫急救,當蝸牛神智恢復清醒後警察人員問它當時情況。蝸牛回答說:我不記得了,一切都太快了……’”

我滿臉黑線,朝說後哈哈大笑一番,然後回頭問我,“水水,你怎麼都不笑呢!難道不好笑嗎?那我再講一個!“

“顧朝陽!!”我咆哮,“你給我去死。”

憤憤不平地說完,我終於忍無可忍翻身下馬,看着前方忍住笑的藍魔,“我和你共乘一騎好了。”

“鬱~我一直在等你這句話。”

我惡寒,狠狠瞪藍魔一眼,朝的笑聲又一次不出意料地傳入耳膜。

“哎呀呀,水水,我告訴你哦,有一天一隻烏龜在路邊看到蝸牛着急趕路,就對蝸牛說:‘上來吧我帶你一段!’,蝸牛就爬到烏龜背上;又走了一會,烏龜又看到一隻田螺也很急,就說:‘你也上來吧我帶你!’,於是田螺也爬了上來。田螺看到蝸牛就說:‘你好!’,這時候蝸牛說‘你可千萬要坐穩啊,TM的這隻烏龜實在是太快了!’哈哈哈哈~”

我瀑布汗,對着身後的藍魔大聲道:“藍魔,我要顧朝陽今天都不能說話!”

“不,水水,你這是……”消音了,世界一下子安靜下來,我嘴角上揚,看着朝一臉“你好毒”的眼神看向我,神清氣爽、得意洋洋。

“朝,你應該感到慶幸,畢竟上一次敢那樣對我的人現在墳頭草已經三米高了。”

顧朝陽:“……”

耳根清淨的感覺要不要太好,向後蹭了蹭藍魔溫暖的懷抱,我尋個舒適的位置靠着打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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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說護送任務開始以來,哪天的氣氛最詭異的話,無疑就是今天了。

右護法藍佐早上開始就全身散發着生人勿近的氣息,而碑鳴教教主卻剛好相反,心情相當地不錯。

教衆有點接受無能,要知道在這之前,都只知道碑鳴教有個被教主寵上天的教主夫人,但是他們這些外院的是從來沒見過的,只有內院的人才見過幾面。

聽聞是連江湖第一美人妖姬都比之稍顯遜色的容姿啊,這教主夫人的好看是在內院傳地沸沸揚揚的,但是外院只能聽聽傳言,人,是不可能見的了。

所以,一開始的衆人看到藍佐和顧朝鬱的互動時,理所當然地以爲那是右護法的人了,但是萬萬沒想到,右護法的相好竟然是百聞不如一見的教主夫人。

只能感嘆右護法喜歡誰不好,偏偏喜歡上了教主夫人,註定是隻開花不結果的了。

現在教主加入隊伍,重頭彩開始了。

單是看着右護法和教主的相看兩生厭就可以在心裡碎碎念好久用來打發路程時間,現在嘛!已經不是相看兩生厭那麼簡單了,那簡直是劍拔弩張就差真的打起來。

因爲,從來不喜歡和右護法藍佐共乘一騎的顧朝鬱,今天主動和藍魔騎一匹馬了,這還不夠,那親暱的動作,那寵溺的眼神,還有趁着顧朝鬱打盹正大光明偷香的舉動……

完了完了,不說了,藍佐這殺傷力太大了,方圓一里百花凋零、寸草不生,好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