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牙很疼,藍佐皮厚肉結實,咬他這件事殺敵五百自損一千。

偏巧藍佐不但皮厚,腦子還十分不好使。

第二日也不拿面巾之類的擋一下,搞得見過他的人都知道堂堂碑鳴教右護法昨晚被咬了的事實。

作爲始作俑者我反而很憂鬱,乾脆賴牀不起。

藍佐練武回來時我還拱在被窩裡,他軟聲叫了幾聲我只翻身不搭理,只得脫了靴子也鑽進來。

伴着被窩外的微涼,還有藍佐身上淡淡的清香。

想必是已經沐浴過了,藍佐身上都是香香甜甜的味道。

我不自覺往他身上靠過去,就被按了頭索吻。

脣齒間有銀耳蓮子粥的味道,我擡眼控訴:“你偷吃。”

“給你熬了粥,我只嚐了一口。”

一聽有粥我也不賴牀了,由着藍佐伺候我洗漱,只是我沒料想藍佐一介謙謙君子,期間竟然膽敢時不時偷親,弄得我心裡小鹿亂撞。

藍魔啊,我若是再不回教,可能早晚得被藍佐拐跑,這傢伙有時候真的,跟狐狸精一樣能勾人魂,撩人心絃。

粥很多,藍佐可能沒把我當人一樣養。

吃得太多隻能躺在塌上,走兩步消消食都懶。

想到回碑鳴教的事情,又差藍佐出去置辦一下回教的一路上吃的小點心。

沒想到一提回教藍佐就換上幽怨的眼神,“你就那麼想回教見藍魔。”

回碑鳴教和見藍魔這兩者之間雖說有聯繫但也不是必然的聯繫吧!

藍佐這是醋罈子又打翻了,他現在哪裡還有世人口中嗜血冷情右護法的一點影子,分明是個妒夫。

“我答應你回教後,不主動見藍魔,可以嗎?”反正從來都是藍魔那個粘人精主動粘上來的。

“你就算不找藍魔,他也會去找你。”藍佐眼裡那抹幽怨更甚了,欺身壓過來困我在榻上。

這醋罈子在這點上倒是挺了解藍魔,可這樣一來,讓我不知該如何解釋了。

“無話可說了是嗎?顧朝鬱,你就是想見藍魔對不對。”

“我,我沒有想見他。”我急急解釋,藍佐的醋意卻是有增無減。

“既然沒有想見藍魔,那就不回碑鳴教。”

“可是,你是右護法。”我試着推了一下藍佐,推也白推,藍佐紋絲不動,我只得好言相勸,“藍佐你清醒一點,不但你身爲右護法叛教要被追殺,關鍵我還是教主夫人呢!藍魔他,他怎麼可能放任我們兩個雙宿雙飛。”

以我對藍魔那個粘人精的瞭解,頂多半個月就得耐不住偷跑出教來煩我。

我愁眉不展,藍佐卻是一臉不可思議地抓過我的手,“顧朝鬱,你的意思是,我叛教的話,你願意和我雙宿雙飛。”

“我,我也不是這個意思。”藍佐這是什麼清奇的理解能力。

我只得進一步解釋清楚,“你身爲右護法不但不回教,還在外勾搭教主夫人也不回教,這樣做,不是等於叛教嗎?”

我好說歹說,在我聽來句句都是人話,奈何聽的人不打算做個人。

他那清奇的腦回路讓我目瞪口呆,“顧朝鬱,你果然不想和我雙宿雙飛?你還是喜歡藍魔對不對。”

我……

我只恨自己身上沒長兩張嘴,不然也不會辯不過智商方面不及我零頭的藍佐。

“你又無話可說了,被我說中了,是也不是。”

“啊是是是,我喜歡藍魔,從來都沒喜歡過你,你爲我做的每一件事我都不感動。”氣極,我乾脆故意放狠話看藍佐怎麼接。

按照以往藍佐的習性,聽我這麼一說應該開始難過自責,甚至自我懷疑的。

但我終究是想錯了。

下一秒藍佐突然放開我背過身憤然離開,一看苗頭不對我就慌了,忙拉住他的袖子一陣哄:“我,我剛剛說的是氣話,你別當真。”

“我不知道你之前所說的,有多少句真話,又有多少假話。”

“之前的我們先不深究,至少剛剛說的那句是氣話,你別放心上,我,我沒有不喜歡你。”我又扯他另外一隻手的袖子,生怕一句話說錯把人氣走。

“顧朝鬱,我到底能不能信你。”藍佐睜開我拉着的半截袖子,轉過身冷冷看向我,眼裡沒有一絲溫度。

我如臨大敵,藍佐何時拿這種又冷又陌生的眼神看過我。

饒是我此前再怎麼對他的喜歡無知無覺不予迴應,都不曾被他這樣待過。

“依你的,不回教了。”一切的根源都是回碑鳴教引起的,不回去就不回去吧,大不了被藍魔打暈扛回去。

我做出妥協讓步,一旁的藍佐臉色卻一點緩和的跡象都沒有,只冷冷看我一眼,然後飛身離開。

速度太快,我都沒來得及叫住,人就已經不見蹤影。

所以這次藍佐是真的不想被我拉住,這樣看來以往被我叫住或者被我拉住袖子都是他故意而爲之。

也是,畢竟堂堂碑鳴教右護法,江湖武功排行第二的藍佐,輕功獨霸武林,聽聞即使是藍魔在輕功方面,也稍遜色藍佐一些。

惆悵,這一天,本來就憂鬱,現在更憂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