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7

說不嫉妒是假的,他藍佐沒那麼高尚,看着自己心愛的女人在別人懷裡會不發瘋嫉妒。

但是,那又能怎樣。

顧朝鬱,從來不曾喜歡過他。

在碑鳴教中時也是如此。

會和他說話,會給他連藍魔都捨不得給的酒,會送他最喜歡的馬,會……

但都不是喜歡。

藍佐在她眼裡只是比普通的教衆好一點而已。

顧朝鬱會允許藍魔抱她,親她,甚至是同眠共枕,但是,不會在意識清醒的情況下允許藍佐這樣做。

偶爾的抱只是因爲要搜尋看看他腰間有沒有藏着好吃的,難得的共乘一騎只是因爲要介紹吃的清單,唯一一次同眠共枕只是藥物所致。

藍佐想,原來,也會有嫉妒藍魔的一天。

明明現在的藍魔容貌還沒恢復,臉上佈滿紅斑,不帶面具會嚇死人,但是,爲什麼顧朝鬱不介意。

爲什麼?

難道是因爲喜歡?

顧朝鬱喜歡藍魔,別說笑了,藍魔臉上被打的巴掌印還少?

但是,無可厚非的是,儘管如此,藍魔偶爾還是會得逞的。

就像今天,趁顧朝鬱睡覺,正大光明地親。藍佐也好想正大光明地那樣做,可是他不敢,上次那樣做被打了,之後的幾天,顧朝鬱都沒和他說過話。

只能趁人睡着的時候偷偷潛進屋看幾眼,第二日一早就必須離開,時時刻刻觀察她的一舉一動,生怕錯過她的每一個表情。

所以,後來在馬棚裡看到顧朝鬱一邊拿黃豆餵馬一邊大罵時,藍佐不知道自己是該笑還是該哭了。

或許是應該哭的,因爲顧朝鬱恢復了藍魔的記憶,但是關於他的,卻想不起來。

顧朝鬱問他哪裡來的三十年女兒紅,他還想回答那是你送的。

現實沒有給他回答的時間,顧朝鬱跑出去了。他的心,如墜冰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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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呀,藍佐,你這閒情逸致還真是特殊啊!”我還愣在原地,朝已經邁着步子走過去。

對於昨日在馬棚裡說了藍佐的壞話毫無例外地被藍佐聽到後,現在面對他我還是有點不好意思的。

我臉皮薄。

而另一邊,對於我和朝的突然出現,藍佐翻身下馬,面無表情地在我和朝身上掃視一眼,最後冷冷地走開。

朝自然是不會讓他這麼輕易就走掉的,“藍佐,你等等,有話好好說嘛!”

難得朝對藍佐服軟,我跟在朝的身後沉默不語。

以爲藍佐會大發慈悲,勉爲其難停留下來問我和朝何事的,但他沒有,甚至對於朝的話熟視無睹。

“藍佐,那個,我,我們……”我不知道該說什麼,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藍佐已經離開,留下我和朝面面相覷。

“是繼續還是放棄?”我問朝。

“我是那種輕言放棄的人嗎?”

我搖頭,朝當然不是,我是而已。

但朝非要看萬物枯,我只得陪同。

“那分頭找,然後在後院臘梅樹下匯合。”

“嗯。”我點頭,心裡卻在想,能找到藍佐纔怪。

見朝走遠,我踢了踢腳下的石子,嘴裡抱怨,“有什麼好生氣的,不就是說了你幾句壞話而已,小氣吧啦的臭藍佐,死麪癱……”

“顧朝鬱!”

身後一個聲音陰森恐怖地響起,我不敢回頭,聽這聲音就知道身後的人是藍佐無疑。

這人剛剛不是走了嗎?怎麼這會兒還在這裡,該死的,說他壞話又被抓了個正着,我的人生到底是有多倒黴。

“藍,藍佐。”我恨不得現在找個地縫鑽進去,怎麼每次丟臉的事都和藍佐有關。

“你只是說了我幾句壞話?”身後的人越靠越近,我僵硬着轉身,慢慢後退着解釋,“我只是嘴上說說而已,心裡還是不討厭你的,藍佐,我……”

藍佐一步步緊逼,我退到背後抵着牆終於退無可退,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面前的人雙手抵在牆上,困我在雙臂之下,我額上有點冒冷汗的趨勢。

這是壁咚啊,藍佐是想幹嘛,殺人滅口還是……

爲什麼我會有藍佐會對我做不和諧的事的想法呢?驅散驅散,就算有天藍魔恢復正常人的智商了藍佐都不會做那種事的。

“那你心裡,是怎麼想的?”氣息噴在我的臉頰,臉皮薄如我立馬就紅臉,垂着頭支支吾吾半天組織不出語言。

連吞吞吐吐的語言也組織不出,完了,藍佐今天有點異常。

“顧~朝~鬱~”一字一句地念出我的名字,下巴與此同時被藍佐冰冷的指尖擡起。

我都不知道一個人的指尖可以如此冰冷,沒有一絲一毫的溫度。

“你在心裡,是怎麼看我的,嗯?”

距離太近,藍佐說這話時嘴脣有意無意地擦過我的脣瓣,這讓我本就羞紅的臉瞬間燒起來,心跳加速,我的四肢止不住地顫抖。

直到意料之外卻又是意料之中的吻輕輕落下時,我依舊顫抖着不知所措。

如果說上次藍佐的吻和藍魔的吻一樣霸道的話,那這次藍佐所表現的小心翼翼與之剛好相反。

輕輕的,柔柔的,一點一點循序漸進。

探舌進來時甚至有點患得患失,像是對待一個無比珍視的易碎寶物般。

我呆愣愣地張口,那條小心翼翼的舌才伸入。

沒有甘甜的滋味,只有冰冷的柔軟,而且,要命的是帶着血腥。

藍佐幹嘛咬傷自己的舌,我納悶,但等體內的嗜血蠱因血腥瞬間活蹦亂跳時,我解惑了。

藍佐這傢伙,好深的心機。

知道我即使會拒絕,但是嗜血蠱只要是血腥都是來者不拒的。

腰間被環住,頭被藍佐緊緊護在懷裡,纏*綿*悱*惻的吻,在拒絕與接受之間掙扎的我。

夜幕,正在緩緩拉開,模糊了一切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