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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證明會丟失貞操的事情完全是我自作多情,因爲右護法大人教寫字的時候比學校的老師還嚴肅還趕時間。

趕時間體現在當晚我就被藍佐扣押在房間練字,嚴肅則是因爲藍佐就一本正經站我旁邊,手負在身後,沒有對我動手動腳;

眼睛一板一眼看着我那寫得歪歪扭扭看不出是什麼字的蝌蚪,並沒有往我身上不該看的地方亂瞟;

說話的語氣更像是一個嚴師,我一筆寫錯就糾正,“偏了……不對……重來……往左一點……”

手痠肩酸,我苦不堪言,看着外面的天越來越黑,我將小喜支走後哀求藍佐,“我可不可以明天再練。“

“不行。”義正言辭的拒絕。

我再次哀求,不惜用上苦肉計,“我手都酸了,肩疼,眼睛看什麼都是暈的。”

而一向不懂得憐香惜玉的藍佐自然不會被我說服,冷着一張臉,“今天練不好這兩個字就不準休息。”比班主任還兇的語氣。

我擱下筆終於說出不想練字的實情,“那我可不可以不練這兩個字。”看着一堆堆被我寫得面目全非的紙上相同的兩個字——藍佐。

爲什麼練字一定要一直寫藍佐的名字,這是紅果果的假公濟私。

“那你想寫什麼字?”瞬間降下溫度的語氣,冷若冰霜。

我抖了抖發冷的身子,小聲說道:“我以爲你應該能猜到的。”

“顧朝鬱!”伴着我的名字從藍佐口中一字一句地吐出,被仍在地上的廢紙隱隱有化成灰的趨勢,我抽了抽鼻子,委委屈屈地道:“我想寫的是格格佐。”

一瞬間,萬物復甦春回大地,連空氣都跟着暖和起來,“那好。”

說着提起筆刷刷刷在紙上落下三個字,而後繼續迴歸一本正經的嚴師形象。

我執筆學他的樣子,刷刷刷在紙上……

別誤會,我寫字的水平還沒到達那個境界。

我只是畫下了自家的格格犬。

畫畫我還是挺在行的,小學的第一幅作品就是我家的格格犬,還受過老師誇讚呢!

但有眼不識泰山的藍佐是不會懂得欣賞我藝術作品的,所以他微微皺起好看的眉,拿起我畫的格格犬問:“讓你寫字,你畫的是什麼?”

“你啊!”突然意識到不小心吐出真言,忙又改口:“哦不,我畫的是狗!”

藍佐的臉,瞬間黑如鍋貼。

鑑於現在惹怒了藍佐就等於別想安心睡覺的真理,我忙將他手中的畫奪過來藏在腋下,“我剛剛什麼都沒畫,也什麼都沒說!”

“你敢說我是狗?!”藍佐逼緊我,伸手想搶走我腋下的畫。

我哪裡肯讓他得逞,捂得可嚴實了,而後藍佐明搶不行搞偷襲,我閃身避開,坐凳不穩就向後跌去。

饒是武藝高強天下第二的碑鳴教右護法也沒來得及拉住我倒下的身體。

於是乎我和大地來了個嚴實的親密接觸,用一個誇張的形容詞來說就是屁股開花。

擡眼瞪向藍佐卻不期然迎上一張近在咫尺的臉,褪卻冰冷染上歉意,摟我入懷時小心翼翼避開痛處,我掙扎他就抱得更緊,一遍遍在耳邊重複着對不起。

若是道歉有用的話,還用警察幹嘛?我不悅,仍舊拼命掙扎,奈何菜鳥鬥不過大佬,胳膊擰不過大腿,我的掙扎都是徒勞。

正考慮着要不要用我鋒利的獠牙,藍佐低沉的聲音便傳進耳膜,“你到底要什麼時候才能讓人省心。”

“省心?說得好像我很希望你管着我似的。”我沒好氣,藍佐這種太平洋警察還好意思說我!

“我不管你,你看你餵馬要摔倒,捉魚要受傷,連路邊隨便一株有毒的花草你都想碰。”

“別說了。”要臉,這提的都是黑歷史啊!

藍佐到底是真喜歡我還是貪戀我的美貌,我的這種糗事他都好意思拿出來說,哼,我敢賭一袋銀子,藍佐對我絕對不是我想象中的喜歡。

不信你聽聽,這傢伙還蹬鼻子上臉了,開始唸叨我以前的糗事——

“那麼大個人了,怕水就別逞強,你哪次下水捉魚不是鬧得雞飛狗跳的,給我惹一身麻煩事就算了,你還弄受傷,你就算不心疼自己也好歹爲別人想想,你受傷有人比你更疼。”

哼,呸,我記得朝可是笑了我三天呢!因爲我在池塘裡摔了個狗啃屎,受傷也就是腳破了點皮,對於我這種下水必見血的倒黴鬼來說,朝早就見怪不怪了。

心疼?朝要是心疼我會跟我搶滷豬蹄!?朝要是心疼我會笑到臉抽筋!?

“別說了!”表現出我的不耐煩,藍佐哪壺不開提哪壺的神經不知道是遺傳還是後天,真爲他以後的媳婦兒擔憂,攤上藍佐這種人也是夠嗆了。

全身上下除了臉好看身材一流以外,其他一無是處,要說武功雖然是天下第二,但是江湖評價頗高的萬物枯他哪次不是因爲心情不好發泄在花花草草身上的。

我可是記得江湖人口中是這樣形容碑鳴教右護法絕技萬物枯的——萬物枯,百鬼哀。

聽聽這評價,怎麼都不像是我每次看到的那樣,藍佐只要一個心情不愉快就折騰花花草草,萬物確實是枯了不假,這百鬼哀從何說起。

江湖謠言不可信以爲真,那是不是也意味着藍佐其實沒傳言中那麼正人君子,其實他心腸歹毒,看我長得好看又是血祭者,想從我身上撈點好處。

比如讓我做間諜旁敲側擊藍魔的歸一是怎麼練成的。

這個可能性有點大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