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那個羞於提起的吻是如何結束的,只知道我後來軟軟地被藍佐抱在懷裡安撫,像在哄個小孩。
“藍佐你趁人之危。”我嘟嘴抱怨,“不是君子所爲。”
“嗯。”摸摸頭。
“嗯是什麼意思?”不應該是誠懇地道歉嗎?
“嗯就是你說的都是對的。”親親臉頰。
“可是,你單單一個‘嗯’字好敷衍。”我故意雞蛋裡挑刺。
藍佐不答反問,“那,你說我該怎麼回答。”
“我怎麼知道。”而且,難道我說什麼藍佐會做什麼不成,那我現在想讓他給我去死。
“顧朝鬱。”藍佐鄭重其事地捧起我的臉,一字一句地道:“我以前有沒有說過我喜歡你?”
啊!表白來得太突然,而且,“藍佐你喜歡的人不是朝嗎?”要不要這麼雷人。
“我有說過我喜歡顧朝陽嗎?你是不是又在胡思亂想,還有……”我靜靜等着藍佐的下文,不期然迎來一個吻,“我都這樣對你了你還覺得我喜歡的是別人?”
“那…這…我……”怎麼可以在這個時候語塞。
“可是我不喜歡你。”掙扎半天,我終於找回自己的聲音,但說出口的話很傷人。
“我知道。”瞬間變冷的語氣,“可爲什麼藍魔可以我卻不可以?”
這誤會可就大了,我橫看豎看左看右看都不像是會喜歡藍魔的人啊!別拿那個惡魔和我相提並論好不好。
“顧朝鬱~”依舊是冰冷的聲音,但夾雜着請求,“我哪裡不好,你說,我都改好不好。”
唉,這,藍佐除了臉比較好看以外,其他的沒一丁點是我喜歡的。
這要我怎麼說?
想了想,我決定把我每次背地裡說藍佐的壞話時必說的內容來一段——
“你不乖巧聽話,對誰都不苟言笑冷着一張臉,一點不知道憐香惜玉,而且說話惜字如金,不懂幽默不會講笑話也從來不笑,說話能氣死人不說話能急死人,還處處限制我的人生自由……”
“不讓你下手摸魚不准你上樹摘果。”藍佐淡淡地接下句,我一臉驚奇地看向他,“你都記得?”
“嗯,你每次都喜歡躲起來說這些,聽多了我都會背了。”
呀!捂臉,“藍佐你還很可恨!”
“我知道。”
我抱怨,“知道你還說。”
懷抱緊了緊,藍佐貼近耳際的聲音異常低沉好聽,“你說的不乖巧聽話我以後儘量做到什麼事情都依你的,好不好?”
“好好好。”我點頭如搗蒜,那句“什麼事都依我”的話真是討人喜愛。
“還有對誰都不苟言笑冷着一張臉這點,因我從小就不知道怎麼笑,你想看的話我可以慢慢學。”
“嗯嗯。”雖然我在懷疑就藍佐這種萬年面癱要是能學會就了不起了,所以我大發慈悲地揮手,“學不會也沒關係,別給我擺冷臉就好。”
“我有給你擺冷臉?”
“你沒有?”我掐藍佐腰間的肉威脅,給我擺的冷臉還少嗎?
“嘶,好好好,你說什麼就是什麼。”見藍佐那麼快求饒,我這才高擡貴手饒他一命。
只是我才收回他腰間的手就被握住,十指相扣抵在牆上,額頭抵着額頭,距離曖昧氣氛更曖昧。
推了推,藍佐不爲所動,我只好拿他剛剛纔答應我的乖巧聽話當擋箭牌。
“放手,你剛剛纔說什麼事都依着我的。”
“好。”藍佐無奈地鬆開,又轉而將我滿懷抱住,鑑於這人的懷抱還挺暖,就不予他計較,出聲提醒他繼續剛纔的話題,“還有,繼續。”
“嗯,至於你說的一點不知道憐香惜玉,我知道你在抱怨我動作粗蠻,我以後會學着文雅一點;說話惜字如金這點我只是不知道跟你說什麼,不懂幽默不會講笑話也從來不笑是真的,你要聽笑話的話我回去買話本講給你聽。”
聽到話本,我往藍佐懷裡蹭了蹭,埋在他的懷裡悶悶地說:“話本我要有關碑鳴教的,還有,有機會我要去聽說書先生講的江湖故事。”
“嗯,都依你。”摸了摸我的頭,“最後一點,我以後不限制你的自由,你想去哪裡都可以,我陪着你去。你若是下水摸魚再受傷我就給你擦藥,你要上樹摘果我就在樹下看着你。還有嗎?”
“額,還有。”還有很多!
“我的馬本就是你送給我的,只是你失憶忘記了而已。”
“哦。”難怪我總覺得似曾相識,沒想到我的感覺是對的。除了馬,“還有那個……”
我正要開口,藍佐又道:“你說的三十年女兒紅也是你送給我的,而且,只送了那一罈。”
難道你還想讓我多送你幾壇,想都別想。
“還有嗎?”
“啊~暫時,沒有了。”暫時沒有而已。
“那你現在要不要喜歡我?”藍佐附在我耳邊問,聲音充滿蠱惑。
所幸我意志力堅定。“不要。”
唔~該死的,要加上一條,不許沒等我做好準備就親啊!
果然不能相信藍佐是什麼正人君子,江湖傳言他的豐功偉績如何如何厲害,如何如何正義都是假的,他哪裡像做大俠的樣子,趁人之危調戲良家少女還差不多。
我也不止一次說了像藍佐這種人是不可能有人喜歡的,就算是被豬油蒙了心瞎了眼的都不會!!
而我不知道的是,我和藍佐卿卿我我的畫面全被藏在暗處的藍魔看到,碑鳴教教主吃起醋來都和常人不能比的,在衆人還在夢鄉的時候,一切在悄悄發生着變化。
翻天覆地的變化。
而這變化只有那些有眼見的人知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歸一第七重——風雲鉅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