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行之人,什麼都好說,但只要事關道統、傳承,動一分都不行,有多嚴苛,你看一下那些被宗教統治的國家就知道了。”天勤說了這麼一句話,讓我瞬間想到了今年比較猖狂的一個宗教,被它‘統治’下的國家,嚴苛的可怕。人是唯物的,但有時候,精神上的驅動,可以讓人幹出很多可怕的事。
宗教可以約束一個人到極致,精神信仰讓人得到昇華,同樣,也可以讓人瘋狂。
那羽屍的意義如此重大,看樣子借給我們是不可能的了。
我於是道:“咱們盡人事,聽天命吧。再說了,禁地很久之前就存在了,又不是因爲我們三子觀才造成的。咱們盡力而爲是講道義,無能爲力也怪不得我們。”
天勤跟着笑了一下,道:“好一個盡力而爲,你到是開的看。”說話間,還是嘆了口氣,道:“明日就回去吧,也不必久留了。”
我早就這麼想了,聞言便點了點頭,回自己放假,一覺睡到了清晨。
這三個多月,每天五點半就起牀,現在一到點兒就醒了,也不覺得困,精神抖擻。有人說養成一個習慣,只需要二十一天,這句話看來果然有理,比如我現在,雖然人沒在三子觀,但也自覺的起牀晨練了。
用過早飯之後,我們便起程,在當天下午回了三子觀。不過這還沒完,回了師門,得去覆命,晚飯都沒吃,就跟着往峰頂爬。到地兒時,無虛和譚刃兩人對坐,似乎在商量什麼事情。
我和天勤見了禮,我便湊到譚龜毛旁邊坐下,天勤則給無虛覆命。
無虛聽完天勤和大酉洞天的交流結果後,嘆了口氣。天勤看了我一眼,大約是覺得我之前寬慰他那句話說的不錯,所以直接拿出來寬慰無虛了。
我聽他照搬我的話,不由好笑,正胡亂想着自己要不要找他要版權費,便聽無虛嘆道:“我這次,急急忙忙,讓你去辦此事,是有原因的。”
原因?不就是快要仙逝了嗎?無虛對生死可是看的很開的,如今怎麼這麼模樣?
天勤躬身道:“師父,究竟是何事?”
無虛看了我和譚刃一眼,對譚刃道;“去把東西拿來。”譚刃於是起身去了後堂,不多時,手中便拿了個藍色的文件夾,這現代化的產物,在這種環境中突然出現,還真讓我有種跳戲的感覺。
我不由得伸長脖子,打算去看看這文件夾裡是什麼東西,但譚刃直接將東西遞給了天勤。我起身跑過去,站在旁邊跟着一起看起來,待得將這份兒文件看完後,我只覺得目瞪口呆,心說我操,怕什麼來什麼,這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啊。
這文件夾裡的文件不止一份兒,規劃局、旅遊部門、開發商、國土……十多份兒文件,十多隻手,全都伸了出來,規劃開發寫的清清楚楚,意在打造出另一個張家界。
這片山脈的格局,與張家界確實有諸多相似之處,只要正確規劃投入,對於整個縣、市,意義都是重大的,更別提周邊的居民了,誰管什麼破壞環境,一但搞起來,經濟就火了,周邊民衆就富了。
而這文件上面的時間,卻是一年前。
在我和天勤目瞪口呆中,無虛道:“一年前就下了,我想盡了一切辦法推,但沒辦法,這裡面利益糾纏,官也罷、商也罷、民也罷,所有人都可以在這件事情上得利,所以這件事情,現在已經到了一個推不了的地步。”
如果說,我們之前還覺得禁地的事情,開發的事情離我們很遠,那麼現在,就幾乎是迫在眉睫了。
這事兒就如同無虛說的一樣,根本阻止不了。
你怎麼阻止?那麼多的商人都盯着這塊肥肉,而且能在這種工程中攙和一腳的商人,哪個不是資本雄厚,有錢有勢的?除了他們,還有上面的領導,牽扯到經濟、政績,更不可能爲了我們而開道。周圍的民衆到也罷,斷了他們的財路,頂多也就輿論壓力大,或許以後沒有香火,時間長了,自然就沒人記得這事了。
可即便如此,光是商政兩座山壓下來,也足以壓的死死的。
我抹了把臉,道:“那……那這事兒,嘶,不如通知龍組吧。”
“龍組?”天勤提高了音量。說道:“什麼龍組?”
我道:“下面的人是傻子,但上面的人不是傻子,嘴裡雖然含着打擊封建迷信,但他們其實比誰都迷信。龍組是一個國家級組織,專門處理正常人處理不了的事情,也就是原本該咱們乾的那些事兒。”
龍組和我們這些人的區別就在於,他們能力平平,但上面的人對他們放心,所以是國家親生的;而我們這些人,實力再牛逼,那也是要夾着尾巴做人的,不能與世界的大方向唱反調,所以我們是抱養的,而且還是被爹媽特別防備的那一種。
畢竟這個世界高舉着科學發展的大旗,我們這一類人的存在,就是在跟科學發展唱反調,不打壓纔不正常,要不怎麼一個個都分出了內門外門,或者乾脆大隱隱於市了?
天勤詫異道:“還有這麼個組織?”緊接着他大喜,道:“如果把這件事跟他們通一下氣,他們應該會向上反應。”我點了點頭,道:“肯定會,地震和瘟疫,這事兒可不是開玩笑的,他們是親生的,是權威,比我們有話語權。”
天勤道:“師弟,該怎麼聯繫他們?”
我腦子裡閃過三個字:J組織。
我要想聯繫J組織,只有找黃天,畢竟他是J組織項目小組的支持者之一。
“打個電話就行。”
無虛道:“再過半個月,就要開工了,事不宜遲,你們立刻去辦。”
當下,我又馬不停蹄的坐着纜車到了外門,累的跟狗似的,給黃天去了個電話。
誰知道我的電話竟然直接被掛了,打一次掛一次,第六次的時候,對方回撥了過來,說了一句讓我吐血的話:“我不出家。”
我瞬間明白過來,這丫不接陌生電話,八成見我打的多,所以查了下位置。我頓時囧了一下,道:“是我,蘇天顧,沒人讓你出家。”
黃天哦了一聲,道:“地址是三子觀,道觀?你出家當道士了?”
我道:“黃大帥,咱們說點兒靠譜的話題行嗎?”
黃天深深吸了口氣,吊兒郎當的說道:“你是無事不登三寶殿,說吧,什麼事兒。”
“幫我聯繫一下,龍組。”
電話那頭沉默片刻,音量微微提高:“這個龍組,雖然隸屬於J組織,但地位特殊,大部分的時候,不受J組織的調配,這個組織的人,都有些古怪的手段,你找他們做什麼?”
我道:“私事。”
黃天道:“和J組織扯上聯繫的事,就不算私事。”
我頓時覺得無奈,只能道:“我這幾個月都待在三子觀,不好意思,現在我是這裡觀主的關門弟子。”
黃天在電話那頭嗆了一下,道:“你開什麼玩笑?”
“我沒開玩笑,我出家了。”當然,等無虛一死我就要還俗!
黃天深深吸了口氣,片刻後才道:“好吧,我佩服你。不過,這跟龍組有什麼關係?”
這人刨根問底,而且十分謹慎,通過剛纔打電話的事兒就能看出來了,一分鐘的時間,就把我電話歸屬地整的清清楚楚,我要是不跟他交待明白,這小子是不會幫忙的,於是只得實話實說。
好在這事兒跟黃天沒什麼關係,他聽完,哦了一聲,道:“原來是這麼回事兒,成,我幫你聯繫聯繫,順便代爲轉達,有消息再通知你,到時候……打這個電話?”
“我把手機充好電了,打我手機吧。”這接個電話,山上山下跑,可得把人累的夠嗆。
約定好了之後,我便靜待黃天的消息。要不怎麼說有權有勢好好辦事兒呢,第二天早上的十點多鐘,黃天就給我回復了,不過他回覆給我的消息不太妙,他說龍組的人決定,親自過來考察一趟。
我沒忍住,爆粗口:“去他媽個蛋!那幫人閒着沒事兒幹是吧?還實地考察,那地方活人進去了就出不來,考察個屁啊!”
黃天涼颼颼的說道:“衝我吼有什麼用,我有管不了他們。”說完,那頭傳來一陣嘈雜聲,他說了聲有事兒,便掛了電話。聽着電話那頭傳來的嘟嘟聲,再看了看旁邊被我爆粗口驚的圍過來的黃連等人,我有種想摔手機的衝動。
但是不能摔,三個月前才換的5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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