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唯一QQ(2654373259)
我聽着身後“咯咯咯咯”的怪聲,心裡莫名的緊張慌亂,脖子更是僵硬無比,艱難的一點點向後轉頭,當轉過頭,正看見李富貴站在我靠着的樹後,此時李富貴胖嘟嘟滿是肥肉的臉上有些發綠,兩顆眼珠子溜圓,那種奇怪的聲音正是從他嘴裡發出來的。
李富貴瞪着眼,艱難的張嘴,哆嗦的說道:“老......大快跑!
說完,才發現,大樹後面不僅僅只有李富貴一個人,那個人十分高壯魁梧,坐在地上的我不擡頭只能看到兩條腿,當我擡頭看向那個人,我大叫一聲,不用照鏡子,我的臉肯定和李富貴一樣,綠了。
那張臉竟然十一張完全沒有了皮的臉,暗紅的肉赤裸在外,疙疙瘩瘩,不僅沒有頭髮,一個頭除了肉什麼都沒有,活生生的像一顆大肉瘤子,十分醜陋噁心,我還從來沒見過這樣的臉,腮幫子好像被梳子梳過一樣,條條分明。
臉上的五官跟是沒了人樣,嘴脣鼻子都沒有了,左眼框是癒合的斑駁傷口,完全瞎掉了,右眼眼皮完全沒有,眼珠子似乎是拿膠水粘在不和諧的臉上一般,似乎隨時都可能脫落,就這樣用着一顆眼珠死死盯着我,一隻手在李富貴肩膀放着,跟準確的是死死抓着李富貴的肩膀。
我總算明白李富貴爲什麼會發出那種聲音,我此時也被嚇得不知所措,驚恐的情緒連大氣都不敢出,連逃跑都忘記了。
我和那個怪人大約對視十幾秒,這人才張口發出沙啞的聲音說道:“你倆誰家的?來偷果子吃?”
難倒這個人就是這座果園的主人?我緊張的話都不會說了,磕磕巴巴的說出了我爸爸的名字,現在想的不是偷吃被發現回家捱打,而是希望他認識我爸,我是真的對這個像怪物一樣的人感到深深的恐懼,我甚至不確定,他會不會吃了我們!
只聽怪人輕哼一聲,在我和李富貴身上掃視一眼,他手也從李富貴肩膀拿了下來,然後朝着茅草屋走去。
富貴沒有了那隻大手的拉扯,頓時一屁股癱坐在了地上,一張胖臉露出比哭還難看的神情,懷裡揣的秋果也咕嚕嚕的滾了一地。
我和李富貴相互對視一眼,這還想啥啊,撒丫子跑吧,我倆腿都嚇軟了,連滾帶爬的朝着園子外跑去,還沒等我倆跑出去,那個怪人去而復返,用着沙啞的聲音喊住了我們。
是傻子纔會乖乖站住,我倆加快了腳步,這哪裡是瘸子,這怪人行走如風,幾部便追了上來,擋在了我倆身前。
李富貴塊頭長的挺大,可這膽子一言難盡,嗷的一聲便大哭了起來,一股尿騷味也逐漸散發出來,哆嗦的求饒道:“我倆下次不敢了,您就放了我們吧,要多少錢我們賠。”
我是沒哭,可也被嚇得發懵,不知道這個怪人要拿我們怎麼樣,因爲嘴饞要是丟了小命......想到這心裡那叫一個後悔,腸子都悔青了,要是老老實實回家什麼事就都不會發生了,那該多好啊。
那怪人看着哇哇大哭的李富貴和被嚇得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發呆的我,然後將手裡的兩個布袋分別放到了我和李富貴的腳下說道:“以後不許再來了。”說完這簡單的一句話,便又朝着茅草屋走去。
等那個怪人走後,我提了一下腳下的布袋感覺沉甸甸的,不解的打開袋子,只見袋子裡裝的滿滿的熟透了梨子,裡面甚至還有蘋果。
我倆走出了果園,李富貴抽噎道:“嚇死我了,那人雖然長的有些嚇人,可人還挺不錯,沒打我們,臨走還送了這些水果給我們。”
我沒有說話,點了點頭,不禁回頭看向身後的園子,隱隱約約的看到了藏在樹木黃葉後的茅草屋,心中不由產生了好奇,那個怪人是誰?他爲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回到家,在飯桌上,假裝不經意提前了那個怪人,我爸聽了之後,不以爲意的說道:“那個果園的老張啊!他年輕的時候好像被熊瞎子舔了一口,命大活了下來,歲數現在應該和我差不多大,也沒多大,就是臉沒了,就常年自己一個人住在山上,種一點梨子蘋果,也從來不和任何人來往,你要是不提我都忘了有這麼一個人了。”
我心裡疑惑迎刃而解,豁然開朗,原來啊,原來是被狗熊給舔了,聽說山上附近有熊,熊的舌頭上長滿了鋒利的倒刺,就像梳子一樣平時用來打理毛髮,進食是更是可以把捕獲的獵物骨縫裡的碎肉刮出來,這倒刺非常厲害,如果人要是不小心被舔了,變成那一副嚇人面孔也說的過去。
坐在一旁巴拉米飯的筷子停頓了一下,擡頭看向我爸問道:“那個被熊舔了的老張他是怎麼從熊爪子下活下來的?”
我爸夾了一口菜,搖了搖頭,說:“那就不知道了。”
“那他是本地人嗎?我怎麼不記得有這樣一號人。”二叔緊接着問道,二叔似乎對這個看守果園的老張十分感興趣。
我爸嚼着嘴中的菜,撓了撓頭說道:“這個老張不是本地人,十年前你去當兵,他才搬來,你常年不在加,不記得很正常,剛來的時候嚇壞了不少人,沒有村子願意收留他。”
我看了一眼二叔,發現他嘴角噙着一股冷笑,不知在想些什麼。
第二天一早,二叔剛吃完早飯就出了門,等到晚上月亮都出來了纔回來,我不經意的發現,他的鞋底上黏着一片梨子的枯黃葉子,我看到那片葉子的時候愣了一下,第一個念頭就是,難道二叔去了那個老楊那片果樹園?再一想,又不是隻有那裡有秋果樹,也就沒再去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