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怕我捲入危險之中,不肯讓我幫忙,但我做不到袖手旁觀,既然如此,那我就用自己的方式來辦這件事。
首先,我必須清楚二叔身上發生了什麼,現在兩眼一黑,得找到一個突破口,那就是從他服兵役開始!
家裡人都不知道二叔曾經所在部隊的番號,那我就去縣政府查詢一下,本地人當兵都會留下檔案的,可我現在卻不能走,因爲老妖婆還沒有給我簽字,我想,他應該很快就會找我的。
回到宿舍,躺在牀上看着顏色小說的傑子坐起看向我猥瑣的笑道:“老三,看你這個樣子,我就知道,老妖婆肯定是沒有給你簽字吧!”
我疲憊的爬上牀,呼出一口濁氣:“是,就她沒有答應,但是我相信很快他就會主動找我的。”
“你能有啥辦法,真就她卡着你,不簽字,這事還真難辦,教務處主任說話都不一定管事,聽說她老公挺有本事的,自己開了一個運輸公司,家裡挺有錢。”對鋪的李鐵牛悶聲說道,他是本地人,知道的事情也多一些。
我沒有迴應他們,心裡卻又十足的把握,如果這點小事拌住了我,那還怎麼有信心幫二叔的忙。
就在我最後一次找季春華簽字的第四天下午,我正在上繪畫藝術理論課,在我們宿舍三個人的驚詫的神情中,季春華來到教室和任課老師說了一聲,然後把我叫出去談話。
傑子看着我漫不經心的走出教室和小付小聲說道:“老三還真有本事,看樣子是把老妖婆搞定了,他怎麼做到的啊?”
走廊中,季春華老師陰沉的臉看向我,氣勢逼人。
我神情淡定的瞄了他一眼,發現她今天並沒有化妝,眼睛周圍還帶着一圈淡淡的黑眼圈,看起來像是熬夜了一樣,很是疲憊,我心裡頓時有了底。
“我問你,狄長生,那天你和我說的話什麼意思?”季春華抿了抿乾裂的嘴脣盯着我問道。
“是不是被我說對了,季老師,您的愛人出了問題?”我反問了她一句。
季春華遲疑了一下隨後點了點頭,然後說道,她老公最近生意不順,昨天晚上因爲公司的運輸車和其他車輛發生了剮蹭,她老婆前去解決,結果被對方的人給揍了一頓,進了醫院。
季春華一下子想到了狄長生和他說過的話,因爲那句話沒頭沒尾,很突兀,可卻和發生的事情這麼巧合。
“季老師,我老實和您說,我懂一點點相面之術,我是從您臉上看出來的,您嘴脣紅中泛着微紫,還有血絲浮現,臉頰青中透白,眉心泛黑這分明就是戶主諸事不順,必受湯藥之苦的徵兆。”我挑明把那天看到的如實告知道。
“你一個大學生,竟然還相信封建迷信!”季春華帶着批評的語氣盯着我說道。
我淡然自若看着她:“季老師,我沒去您家,但是我卻能猜到,您家中的陽臺上必定掛着一個東西,這個東西可能會是金屬製成,上窄下寬,像是一個喇叭一樣,就算不是這個模樣也必定有類似之物。”
我說完這幾句話,季春華就沒了之前那份咄咄逼人的氣勢,嘴巴吃驚的張了張,一臉不可思議的看着我,語氣震驚的問道:“你......你怎麼知道,你去過我家?是有一個這種東西是我丈夫一個生意上的朋友送的,說是能聚財納福。”
“我自然是沒有去過老師您家,但是我想告訴你,如果您不想家裡的事越來越壞,越來越遭,就趕快把那東西弄下來,陽臺正對着前面建築陰面,那裡是陰煞藏匿之地 ,這種法器名爲煞鉢,下寬,吸陰納煞,上部窄小,直接匯入你家中,你家運勢豈能好?短時破財小災,時間長了怕是性命都會不保啊。”
從季春華面相來看,就知道我所預料的絲毫不差,心裡不由輕嘆因爲這一切都是我從二叔留下的小冊子上學來的。
季春華看了我一眼匆匆的就離開了,那眼神中很複雜,像是見鬼了一樣,好像還有點懼怕我的意思在其中。
第二天我正在上課一個外班的學生就敲了敲我們班門,叫了我的名字,把我叫了出去,把一個簽着季春華三個字的結束課程證明交給了我。
牛哥,傑子,小付看着我拿回來季春華的簽字,全都把眼睛瞪圓了,滿臉不可置信吃驚的看着我,似乎都沒有預料到我能這麼快且順利拿到老妖婆的簽字。
傑子打趣猥瑣道:“不是我說啊老三,你不會應該這個簽字主動獻身了吧,你可真是不挑啊口味真重,沒把你這小身板榨乾了?”
就連老實的小付也推了推眼睛框,學着廣播員說道:“我和李鐵牛同志作爲二零六宿舍室友對狄長生同學的悲慘遭遇表示深切的同情以及最大的理解。”
我無語的看了一眼打趣我的三個人,不屑的撇了撇嘴“你們以爲我是你們三啊,我狄長生手段可躲着呢!”
這話我倒是也沒有說假,他們三個雖然和我住着一個屋子裡面大半年,我卻從來沒有和他們說過,也沒有在他們面前表露過,所以他們並不知道我是一名陰陽先生,他們也絕對不會想到。
我心繫二叔安危,所以沒有在理會三個人的深究,還沒等下課,我就離開了教室,直奔教務處,再次來到教務處找到了姜主任,將我弄來的各科老師的簽字遞交了上去。
姜主任一張一張的看,看完最後一張寫的季春華的簽字,擡起頭看向我:“狄長生同學啊,你很有本事嘛,季老師的簽字可是很難拿到的!”
“純屬僥倖,對了姜主任,您看可以結業了嗎?”我心中很急,但還得耐着性子。
“可以,當然沒有問題。”說着他從辦公室的抽屜中抽出幾張紙,有掏出一個公章,在紙上啪啪啪一頓蓋章,又讓我簽了幾個名字,就說可以離校了。
我飛一般的快步回到教室,簡單收拾一下,就出了校園,來到省火車站坐上了回縣城的火車。
坐了多半天的硬座,到了縣城下車,就算從小鍛鍊都感覺渾身痠痛,看了一下火車站的鐘表已經下午四點多了,已經快到縣政府下班的時間了,一刻我也不不敢耽誤,要是晚點了則還要多等一日。
到了縣政府,我仔細打聽了一下,一聽我要看一位軍人的檔案,一個接待我的普通科員臉色變化了一下,聲音冷淡的說道:“你是什麼人啊,要查一位軍人的檔案,知不知道你要是說不清楚,別說我把你當做敵探送到公安局。”
我從小也算見識了形形色色的人物,,自然不會被這一點語言恐嚇到,說出了事先準備好的說辭:“您好,我是恩擎財經分校的一名大學生,名字叫狄長生,是咱們縣下屬狄家屯人,這是我的身份證您看看。”
我把自己的身份證交了上去,這名科員看了看臉色稍微緩和一些。
我繼續說道:“我要查看的是我二叔的檔案,我二叔大概在二十年年前當的兵,但是在部隊施工的時候遭遇了意外,犧牲了,我一直非常仰慕我二叔無私奉獻的精神,想要去他曾經戰鬥過的地方看一看,卻不知道他部隊所在地,所以我纔來這裡查詢一下。
我說的情深意切,臉上的神情也滿懷着對二叔的敬仰和去世的悲傷,看的這位科員立馬站起了身。
“原來是這樣啊,不好意思,是我誤會了。”科員嘆口氣,面帶歉意看着我:“您稍等,我這就去幫你查詢一下。”
我點了點頭,看着這位科員走出了辦公室,心裡長處一口氣,這番話是我在火車上想出來的,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如果不這麼說,想要把二叔服役的信息問出了,那可太難了,況且我除了二叔犧牲這件事,其他的一切,沒有任何問題。
過了一會,科員回來了,我站起身看向他。
科員給我倒了一杯水說道:“剛剛我已經去查過了,找到了你二叔所在的部隊所在地。”說着找來了一張空白的紙,不僅把二叔部隊所在的部隊地址番號還有部隊的聯繫電話遞給了我。
我雙手接過,仔細的看了一眼,心想第一步算是成功了,甚至心中暗自期待,如何有一天二叔知道我在默默的做着切,他知道一定會很驚訝。
科員坐會了椅子,看着我點頭說道:“你這種年輕人有這樣的精神值得表揚,國家多一些像你二叔這樣的人,就能離復興更近一步。”
我嘴上連答是。
“對了,我剛剛在看你二叔的檔案的時候,發現縣裡有一個人和你二叔在同一個部隊服役,好像還是同一個班嘞,你說巧不巧你可以去找他試一試,那個人叫張佳鑫,也許他能知道不少你二叔的事蹟。”科員看我起身要走,忽然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