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狄長生,今年二十歲出頭,家住北方的一座無名的小縣城。
我家小區的門前永遠都會停着一輛車,今天可能是一輛破捷達,明天也可能是高級的寶馬,商務車,隔一段時間就會變換,但是不改的就是車窗上黑漆漆的車膜,還有車裡面一雙或者是幾雙透過高倍望遠鏡觀察着小區一間房屋的眼睛,而那間房,正是我的家。
而我早已察覺知道這些人是什麼,也知道他們想要幹什麼,我也早已習以爲常,不足爲慮,因爲我對於一些組織而言,威脅程度不亞於是一枚隨時可能引爆的炸彈,只因爲我的另一個鮮爲人知的身份就是:陰陽先生!
有人會笑話,都什麼年代了,還搞古封建迷信那一套,可我想說,你不知道並不代表不存在,據我所知,華夏上下五千年歷史,朝代變更,歷史總在變化,一直都有着陰陽先生的背影,只不過,他們永遠在幕後!
一怒諸侯懼,安居天下息!這便是站在陰陽界最頂尖的人擁有的巨大能量!
我不是說大話,現在隨比不上古代前輩的高度,可當今也沒有幾個人能入我眼!
我也曾是達官貴人笑臉相迎的上賓,也有過讓人羨慕紙醉金迷的奢侈生活,但現在物質的生活我早已看淡,如果可以,我一定不會走上這條路,因爲走上陰陽這條路上,我失去了很多寶貴的東西,可在強大,也不能讓時間倒退,況且我一出生就註定是陰陽先生的命。
兩千年整冬日,一聲啼哭刮破小村子的寂靜,我降生在北方的一個小村子中,更確切的說,是一月一日一時一分,分毫不差,這是領我走上陰陽這條路的那個人算出來的,還告訴我,在這個時間點出生的嬰兒屈指可數少之又少,就算出生,也會在滿月前夭折。
我出生在北方一座大山山腳下農戶人家,傳說我們是唐狄仁傑後輩一分脈,全村姓狄,故而叫狄家屯。
我父親狄天龍在村子裡也算有點威望,性格好,人也大方,可有一個缺點,那就是個老封建,心裡認準了只有帶把的小子才能傳宗接代,所以一心想要個兒子,可是天不遂人願,在我之前,生了兩個丫頭片子,大姐狄芳,二姐狄秋。
終於,我爸期盼小半輩子的兒子終於如願的降生了,可是就在我出生的那日,卻帶來了一場詭異的災事。
我要出生的時候已經是後半夜了,我爸在廂房急的亂轉,像是火燒眉毛一般,按理說,我爸經歷過大姐和二姐的出生,應該很淡定。
可是這一次不一樣,我爸我媽商量過了,無論這次生出的是兒子還是女兒,都不生了,所以一心想要一個傳宗接代的兒子我爸能不緊張嗎?
我媽在懷胎六個月的時候動了胎氣,在當時只有百來戶人家的狄家屯是個很大的事。
在懷胎六個月一天,我媽從家門出去,打算去屋後山上挖藥材給我爸泡酒,結果剛出門在上山的路上被草叢中的一隻野生大黑貓給撲倒了。
這是一個很奇怪的事,每次我家有吃剩的魚骨頭,雞架,我媽都會往牆頭放一個碗,然後叫貓來吃,所以那隻野貓跟我媽很親,像我家養的寵物一般,平時見到我媽不停的拿頭在我媽腿上蹭。
但事實就是,這次大黑夜貓把我媽撲倒了,有挖藥材的人從山上下來趕忙出手幫了一把,踢走大野貓,這纔沒出大事。
從那以後,我媽就一直不好,身子很虛,還老是做一些古怪的噩夢,半夜也總是一身虛汗的驚醒,原來挺結實強壯的身體一天比一天弱。
而更離奇是,第二天一大早,我爸就發現撲倒我媽的大黑貓死在了我家屋中鏡子前,身體邦邦硬,眼珠子瞪得溜圓,嘴角吐白沫,一副被藥毒死一般,可晚上鎖門的農家,這大黑貓又是怎麼進來的?最後這件事我爸把大黑貓埋在了後山,最終也不了了之了。
總算熬到了我出生的這一天,冬日北方很冷,我爸能做的,就是不停的往燒的很旺的爐子裡再添點乾柴,讓屋子儘量更暖和一些。
我一出生,我爸我媽還有接生婆還沒來得及高興,就總感覺這個剛出生的孩子和別的孩子有些不一樣。
剛出生的小孩都會哇哇大哭,況且我們這邊農村還有個說法,哭的聲音越大孩子越健康,長大越有才,可我,不哭不鬧,連眼睛都不睜開,嘴也閉的嚴絲合縫,如果不是有進出氣,胸膛起伏,看起來和一個死嬰一般無二。
還有就是,剛出生的孩子胸膛都是白白淨淨,皮膚細嫩光滑,可是我沒多一會兒,原本白淨細嫩的胸膛就慢慢的浮現出一個紅色的印子,一開始以爲是胎記,印子越來越深,到最後像皮膚破了流出鮮血一般,我爸小心拿毛巾擦拭着,不一會那印子竟然凝結成一個血紅的巴掌印!
那巴掌印的大小和一兩歲的小孩手掌差不多大小,紅的竟然有些妖豔,更像是沾着血拍出來的,胸膛上面的手掌紋理都清晰可見。
我爸顫抖着手,不可置信又試圖拿小臂的袖子在我的左胸口上擦了擦,擦了幾遍發現根本蹭不掉,這血手印完全透過皮膚長在肉裡面的!
接生婆也是村裡的赤腳醫生,大家都稱呼他劉大娘,劉大娘臉色鐵青眉心更是拗成了麻花,嘴脣不由上下顫抖着,看着我媽懷裡的我,結巴的說道:“老大啊,我看這孩子有點邪乎,不哭不鬧就算了,你看他心臟胸口上,那紅手掌印,不會是被髒東西拍上去的吧。”
我爸媽當時就慌了,我媽接過我,在炕上眼中不停的落淚,把我抱的更緊了,我爸在地上來回踱步,手指中的旱菸一支接着一支吸着,盼了好久傳宗接代的兒子一出生還被髒東西盯上了。
正所謂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幾乎一早上,村子中就流傳開了,說狄老大盼了大半輩子終於生了個男娃兒,就遭了髒東西的道,甚至還有傳聞我一出生就咬人,吃活雞喝血,而我家從出生便變成了飯後婦女拉家常的話題,閒言碎語像是洪水一般氾濫肆意流淌。
打出生,我就緊緊的閉着眼睛,合着嘴,別說吃奶了,就把奶嘴塞到嘴裡我也喝不到,沒辦法了,就讓我媽把奶擠在一個碗裡,然後我爸用小勺一點點的順着的嘴角餵我,可喂進去的奶還是大半大半往出嗆。
從我爸媽期盼一個兒子到現在我爸媽開始期盼我像正常孩子一樣睜眼,哭鬧都成了奢望,胸口心臟上的血紅色掌印,他們無能爲力選擇性的忽視了,因爲那已經不屬於一個普通人能解決的範圍了。
過了一個星期,經過我爸我媽夜以繼日的照顧,慶幸的我還活着,我爸眼珠子熬滿了紅血絲,就這樣細心照顧,結果不僅沒有一點好轉好的跡象,反而越來越嚴重了。
我剛出生的那天量體重的時候是六斤四兩,一個星期過去了,我爸再量,氣的差點把秤桿子撅斷了,因爲我不僅沒重,反而瘦了四兩,只剩六斤了!
心臟位置的血紅手印,一開始只有一兩歲小孩大小,過了一個星期,皮膚下紅色掌印像活物一般,每天都在不斷長大,現在看來快趕上五歲的我二姐的巴掌大小了!
我爸和我媽商量了一番,立即決定找個跳大神的大仙給我瞧瞧,我爸找的是附近村子挺有名氣的一個人人,據說本事很大,對她也是傳的神乎其神,是一個六十來歲的老婦,老婦頭髮沒有一根是黑色,雪白的頭髮被她編織成一個大辮,走起路來白色辮不停搖曳,遠處看猶如一條銀龍般,故而附近村子給她起了一個很生動的外號牛神婆!
牛神婆來的那天村裡來了不少人,擠在我家院子中,說是過來幫忙,但大多還是抱着看熱鬧的心思,屋內我父親神色緊張,屋外人頭涌動,不是婦人七嘴八舌的討論個不停,礙於領裡之間的關係,我爸只把門關上,希望可以減輕一些噪音。
相信不少人都聽說過跳大神,但都沒有親眼見過,跳大神是民間的說法,更準確的應該叫出馬,而跳大神的人通常是馬家弟子。
跳大神也不是一個人完成的,是需要兩個人,分大神和二神。牛神婆就是大神,二神,則是她收的一個小徒弟,估摸有個十七八歲,牛神婆領着她小徒弟,小徒弟揹着一個布包扶着牛神婆進入我家後看到炕上我媽襁褓中的我,先開包裹我的被子被我胸口的紅色血手印,也嚇了一跳。
她立馬從徒弟揹包裡拿出一個排位,上面寫着白家三姑之神位後立了神龕,又上了一根香,上面擺了條活魚,還有一塊臘豬肉,緊接着在神龕上鋪了一張紅紙,上面寫滿了密密麻麻五大仙家的名號,“胡黃白柳灰,”然後她就坐在神龕前閉着眼睛,一副肅穆的樣子。
而二神小徒弟,腰間繫着神鼓,手中捏着一個鈴鐺,站在牛神婆一側,屋裡的人除了我爸媽,外面窗戶上無數眼睛盯着屋中的動作,還不停的討論着。
小徒弟忽然敲了一下腰間神鼓,緊接着又晃盪了幾下手中鈴鐺,鼓聲和鈴鐺聲音清脆的很,這聲音聽的人眼明心亮,同時大神牛神婆張嘴道:“我,牛貴花,爲狄家小兒請仙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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