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皮中包裹着一個成年人手心大小的白玉佛。
我驚詫了一下,我從玉佛上面感受到一股安詳柔和的氣息,這個玉佛定然不是普通的東西,至少是一件老物。
怪人拿起玉佛,眼睛微閉了一下,然後睜開看向我:“你幫我把它賣掉,然後把錢交給一個我指定的人手裡,我可以告訴你去哪裡賣,能夠賣多少錢。”
我剛想問他怎麼不自己去賣,可看到他沒有臉皮的臉,話就停在了嘴邊沒有說出口,他這個樣子確實很不適合外出,走在大街上怕是平常人都會被嚇到,小孩更是要被嚇哭。
“當然作爲交易,我可以告訴你一些關於你二叔的事,雖然我知道的也並不多,如果你要是不願意,那麼你現在就可以走了。”怪人語氣冰冷態度強硬的說道。
我心中仔細的考慮一番,然後提出必須先把二叔的事情告訴然後我纔會幫他辦事,可這怪人一聽當場否決掉了,很堅決的讓我幫他辦完事然後回來再找他,才肯告訴我。
雖然急於知道一切關於二叔的事,但是我也不願意受人要挾,看着眼前怪人一副吃定了我會幫他的樣子,我站起身二話不說就要離開。
怪人顯然沒有意料到我會走,立刻出聲問道:“你難道就不想知道你二叔爲什麼來找我嗎?”
我回身態度也很堅決冰冷的說道:“除非你先把你知道的告訴我,否則我是不會答應。”
怪人盯着我看了很久,然後點了點頭。
我見到怪人讓步,心中微微有些得意,我看出來怪人讓我去辦的這件事比我二叔的事要重要的多。
我和他也僅僅見的第二面,而且我們都互不瞭解就他就想讓我去替他辦事,這說明了什麼?說明他沒有其他人可以幫他,幫他辦事的也只有我。
我和怪人先後進了茅草屋,我坐在牀邊,他躺到了搖椅上語氣古怪的說道:“你小子竟然是狄天虎的侄子。”
我一時有些懵,我不是已經和他說過我自己的身份了嗎?我沒懂他說這句話的意思。
“看樣子,他是把自己的本事都傳給你了,你竟然這麼弱。”怪人語氣中帶着嘲諷愚弄的說道。
我的臉啥時間就憋紅了,心中有些不服氣,雖然一開始我是被他制服了,可我也成功的反撲回去,並沒有吃了大虧,他憑什麼又能說我弱呢?
“狄天虎找我的時間應該是那一年你和一個小胖子偷我果子的第二天,我看得出你二叔有本事在身,況且我也不認識他,所以我就想先下手爲強,就像今天,但他和你卻不一樣,還沒有等我出手,你二叔一個回身就把我打到在地,我連一絲的反抗機會都沒有,之後我就知道他是人們口中的狄天虎,也就服氣了。”怪人語中帶着些許敬佩說道。
我沉默了,這麼一說我還真的弱,和二叔一比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那他又是來找你做什麼呢?”我問出了我最關心的問題。
二叔一隻手拍打着躺椅的扶手,過了一會,伸出手指指着自己的頭:“你知道我是怎麼變成這個樣子的嗎?”
“聽說你是被熊瞎子舔了。”我回答道。
怪人古怪的笑了發出咯咯聲:“被熊瞎子舔的?難不成你能認爲我把腦袋塞熊嘴裡嗎?讓它每個面都舔一遍再把腦袋拿出來?”
一時我不知道該說什麼了,頓時也感覺這個說法似乎有點不靠譜。
“你是狄天虎的侄子,我告訴你也無妨,我以前是一個吃死人飯的,也就是別人口中損陰德挖墳掘墓的盜墓賊.......”怪人聲音平靜波瀾不驚的和我說起他的經歷。
怪人說我本名叫張守財,我當你所在的盜墓團伙一共有五個人,最後一次找到了一個肥的流油的大墓,這個墓就在石頭溝的一個山體內,因爲我本身最差所以按照慣例,我在後面殿後。
我心中想到,那不是王小碩他們村子嗎?
當時他們挖了一條墓道,一直通到了墓裡的一間墓室裡,我們五個人挨着一個一個的爬了進去,當時前面的人都跳了下去,正當我要跳的時候,墓室裡面忽然穿出來他們團隊里老二的慘叫聲。
“我當時嚇了一跳,就把頭伸進去想看看裡面發生了什麼,可是還沒等到我看到任何東西,就被一股烈性的酸霧給噴個正着,如果當時要不是閉眼及時,怕是我的眼睛也保不住了,如今變成這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怪人老張摸索着自己的臉,聲音苦澀的說道。
“而狄天虎料定我是中了墓中的機關才變成的這個樣子,所以他來詢問我有沒有在墓中看見一件東西。”
我立刻坐直了身子:“什麼東西?”我想到二叔打聽的這件東西有着很大可能就是他苦苦尋找的“它”。
怪人老張眼中帶着疑惑搖了搖頭:“你二叔並沒有告訴我是什麼東西,他只告訴我那個東西是一件很奇妙的東西,見到了會從心底感覺到與衆不同,從認知裡和其他陪葬品是不一樣的。”
聽完了怪人老張的回答,我不僅沒有搞清楚它是什麼反而更加的糊塗了。
“至於它到底是什麼東西,什麼樣子,什麼都沒有說,所以我也不知道你二叔找的是什麼東西,我也很好奇,像他這樣一個人定然是不會缺少什麼東西,但這個東西肯定不會是錢能夠買到的。”怪人老張說完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我整理了一下腦中混亂的思路,二叔是來找老張打聽“它”的,可卻沒有說出口“它”是什麼,只告訴了怪人老張是一件特別的東西。
我真的是被二叔搞混了頭,想問別人有沒有見到一件東西,可又不告訴人家是什麼東西,那這別人怎麼知道是什麼東西呢?
我我又很瞭解二叔,他是絕對不會無緣無故的這麼說,更不可能來找老張逗樂子,可能是有他的理由的,更能說明“它”是一件不同尋常的東西,很特殊的東西。
怪人老張接着講到 他已經變成了這個樣子,無處可去知道自己這輩子就這樣完了,心灰意冷下,定居在了這裡種了一些樹,打算在這安靜的過完這輩子,可心裡卻又放心不下外地的妻女。
“這個玉佛是我那些年從地下帶出來的東西留下的最後一件了,我就希望你可以幫我賣掉,把錢給他們母女送過去。”說完老張看向我,眼中帶着一絲期盼。
老張和我說不少,可是對我有用的東西可以說幾乎沒有,但是已經先去說好,那我也不會反悔:“好,我幫你。”
老張再次拿出玉佛告訴我可以去恩擎的一個地方賣掉並且叮囑我:“那裡是我們這一行人的聚集地,已經存在幾十年了,應該不會變,這個玉佛玉質極佳,品相之絕倫,是我這輩子沒有見過的,這也是我一直沒有出手賣掉的原因,至少要賣十萬往上,如果可以賣更高,剩下的錢就算你的報酬。”
我小心翼翼的接過玉佛,頓時感覺手心微微一涼,像是窩着一塊冰一樣,在這酷熱的夏天給我一種沁人心脾的清涼舒心感,不由心中暗道,果真是個好東西。
“難不成你就不怕我拿着你的寶貝跑了””我笑着打趣問道。
“我可以不相信你,但是我相信狄天虎,如果你真的跑了,那你丟的是狄天虎的臉面,只要他知道了這件事,他肯定會給我一個說法 對於我來說,這個玉佛是一個了不得的好東西,但是對於你二叔而言,恐怕入不了眼。”老張語氣中夾雜着戲謔,不慌不忙的說道。
我心中暗暗驚歎到二叔竟然有如此高的威望心中既羨慕又帶着自豪,真是應了阿偉說的那句話,這是一位梟雄!
老張語氣又有些黯然和我說,他已經找人幫他了解過了,他的妻子已經去世好幾年了,而他唯一的女兒在施北市的師範大學讀書,只要玉佛賣了錢,讓我把錢去學校給她的女兒就可以了,他的名字叫張芳芳,至於讀的專業就不是很清楚了。
我心中暗道好巧,竟然和富貴一個學校,這樣也好等去了施北市也可以和富貴見一面,許久沒見這個胖子了,心中還有些想念。
點頭答應了老張後,我見關於二叔的事情已經都知道了,也沒有必要繼續停留在這裡了,就準備離開,就當走到門口,就聽到老張叫住了我:“我還有一件關於你二叔的事沒有和你說。”
我回頭看向老張:“那你剛剛怎麼沒有和我說完?”
老張躺在躺椅上,眯着眼,看中閃過一抹狡詐嘿嘿笑了兩聲,輕飄飄的說:“年紀大了嘛,記性不好也正常剛剛想起來。”
我心中暗自有些來氣,暗罵老狐狸,這哪裡是忘了,分明是留了一手,恐怕如果我不答應他交代辦的事,那麼關於二叔的這件事恐怕他是真的“忘了”。
“還有什麼事?”我耐着性子問道。
老張沉吟一聲,似乎在回憶,然後慢慢開口說道:“當時你二叔離開,我就很好奇他爲什麼要找它,就問了原因,你二叔當時只和我說了八個字......”
八個字?我的腦中立刻閃出二叔戰友張佳鑫說的那八個字順口而出“崑山吾遠,道不可同。”
老張有些驚愕擡頭看向我點點頭:“不錯正是這八個字。”
我心中更加煩亂,二叔竟然和老張說起過這八個字,這八個字到底是象徵着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