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寶貝盒子裡裝的是一張十六密咒的符籙,我大侄子不懂一不小心密咒給氧化了,但是我想憑藉着杜老手段,想要復原或者拓印一張我想是完全沒有問題的,雖然要多花一些心思,但和這張十六字密咒相比,那完全不值一提了。”
啞巴杜點點頭,再次開口:“要真的是十六密咒符籙那確實值得,但是你是又怎麼捨得送給我做壽禮的?這我屬實消受不起啊。”
二叔哈哈大笑一聲,就將盒子擺在桌子上說道:“既然老爺子都這麼說了,我也就掩飾了,我大侄子因爲某些原因吧,陰魂並不穩固,所以,我想讓老爺子出手親自給他灌頂一次。”
啞巴杜隔着一張桌子同着二叔的目光朝我看來,然後朝二叔點點頭:“既然如此,那我就答應下了,我親自給這小傢伙灌頂一次。”
我看到二叔竟然拿那個盒子和啞巴杜做了交易,作爲回報,啞巴杜幫我灌頂一次,可,灌頂又是什麼?還有二叔說我的陰魂不穩又是怎麼回事,我明明感覺自己陰魂沒有問題啊,但現在這麼多人,自然不能張口去問,只好放在心裡。
我注意當啞巴杜說親自幫我灌頂的時候,在場的無不震驚,尤其是和我同一張桌子上的少男少女,看向我的目光都充滿了嫉妒。
這一頓宴席的菜餚十分的豐盛,許多都是我沒有吃過的,心裡面有事,腦子想事,吃起來有點食之無味。
等散了宴席,有人給我和二叔安排了休息的房間,二叔一眼就看出了我的心思,沒等我張口問,他就簡單和我解釋一二。
在和二叔學陰陽術一脈的本事後,他就和我提起過小時候被怨嬰種下鬼心的事,而二叔告訴我,雖然他解決的了怨嬰,但那枚鬼心也融入了我的陰魂裡。
“因爲吸收了那隻怨嬰陰魂的十之八九,所以你的陰魂天生就異於常人,這可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機遇,但是有利就有弊,不是你的終究不是你的,就像卯榫,就算再嚴密,也必然會有縫隙,現在沒有出問題,不代表以後永遠不出問題,所以我纔打算讓啞巴杜給你灌頂一次,徹底將陰魂穩定,確保你以後不會出現差錯。
“那可什麼是灌頂?”我問道。
“灌頂說起來很複雜,做起來也很難,就是用一個人自己的陰魂去幫另外一個人梳理陰魂,能給人灌頂的都一定非同常人,而啞巴杜陰魂極強,手段也高明,能讓他給你灌頂一次,對你今後而言都大有好處。”
我現在還感覺不到二十說的好處,但我所見能讓那麼多人震驚,讓同桌的少男少女都露出羨慕嫉妒就隱約知道,恐怕能讓啞巴杜幫助灌頂一次,是一件很難的事情。
我還沒搞懂灌頂怎麼回事,結果到了晚上,就有人來告訴二叔,杜老已經準備要給我灌頂了。
我心情忐忑的按照啞巴杜傳達下來的命令辦事,在灌頂之前,必須焚香沐浴洗漱乾淨。
洗過澡,我同二叔一起來到了啞巴杜的房間,一進房間,就聞到淡淡的香氣,很柔,聞起來很舒服,讓我忐忑緊張的心慢慢靜了下來。
我也再次見到了啞巴杜,他現在穿着一套純白練功服,來到我和二數碼面前,摸了摸我的頭,看着二叔說道:“他很不錯,要比我家的那幾個小傢伙強的多。”
二叔哈哈一笑,並沒有往下接話。
啞巴杜領着我來到房間最裡面,紅地磚的地面上放着一個白色蒲團,啞巴杜讓我坐在上面。
我轉頭看了一眼二叔,見到二叔點頭示意,我吸了一口氣,然後坐了上去,剛坐穩,啞巴杜就把一隻手張開,罩住了我的天靈蓋。
啞巴杜的手不像是二叔的手一樣粗糙的像樹皮,相反十分溫潤寬厚,摸的我十分舒服
我心裡正想着,灌頂是怎麼樣的,突然間我感覺蓋在天靈蓋上的手越來越熱,我就像被一團火給包裹住了,身上也都跟着溫暖起來,這種特殊的感覺和酷夏帶來的炎熱躁動截然不同,相反讓我內心感覺格外平和。
一時間我的腦袋變得十分清晰,一些原本記憶模糊的事情慢慢記起,那張變成白布的十六密咒符籙在我腦子裡慢慢浮現越來越清晰.......
我感覺自己越來越困,眼皮都要睜不開了,在我恍惚間,突然聽到啞巴杜和二叔說道:“狄天虎,我本來以爲是我小瞧你了,可現在看來,我老頭子竟然沒有看透你,你究竟怎麼做到的?要不是我實在有心無力了,我都想收這孩子做我關門弟子.......”
我還是頭一回聽啞巴杜說了這麼一長一番話,而且語調也和之前大不相同,顯得格外驚奇。
隱約間,再給我灌頂的時候,二叔和啞巴杜說了好多,可我半睡不醒,完全聽不清,也記不住。
當再次醒來的時候,我睜眼就看到自己躺在一張乾淨柔軟的牀上,明媚柔和的陽光穿過窗戶照射進來,我坐起身子就看到二叔坐在牀的一角,翻看着一本線書,見到醒來二叔問道:“怎麼樣大侄子,有啥感覺不?”
我感覺了一下,發現自己好像並沒有太大的變化,就好像腦瓜子清晰一些,還有就是肚子非常的餓。
“額,二叔我餓了。”我撓撓頭說道。
“啊哈哈,怎麼可能不餓,你都睡了一天一夜了,要不是啞巴杜說你絕對不會有事,我都差點把房子給他拆了。”二叔張口打笑道,看似二叔在打趣,我感覺到二叔說的都是實話。
二叔早就準備好了吃的,等吃飽了竟然感覺身上沒有一處不舒服,好像用不完的精力,心中不由暗暗驚訝,這就是灌頂嗎?
這種感覺就好像我身上沾滿了塵土洗了一次澡,渾身上下乾乾淨淨,清清爽爽的,而灌頂就是給我陰魂從內到外的洗了一次澡,這要是隔三差五的來一次,那該多好啊!
二叔聽了大笑說道“你知不知道灌頂有多難,啞巴杜雖然厲害,一可三年最多給人灌頂一次,否則會傷到他的陰魂,你的這想法,基本上實現不了。”
二叔說這次來省城最重要的就是找啞巴杜給我灌頂,現在已經辦完了,明天就啓程回家。
我點點頭,雖然在外面見識了很多新奇的東西也很有意思但這也是第一次離家這麼久的時間,心裡還是非常想家中的爸媽和兩個姐姐的。
我們倆正商量明天回家的事情,這時候,有人敲響了門。
我起身去開門,門外站着一個有點印象的人,正是院子裡多看了一眼那個夏天穿皮棉襖的人,那個羊皮襖也不知道穿了多少年了,羊毛都粘成一個個黑疙瘩了,還散發着一個餿味。
當時沒有仔細看,遠遠看去還以爲是個小老頭,可就在眼前才發現這個男人年齡並不大,也就四十歲上下,鬍子拉碴,雙眼發黃渾濁,人也非常的瘦弱,整個人給人一種病殃殃的感覺,就好像一不小心沒走穩就要摔倒死過去一樣。
這個人看我開門笑呵呵的,咧開抽菸抽到發黃發黑的牙齒問道:“小傢伙,你二叔在不?”
我點頭側身讓開了門。
二叔見這個人進了屋子,坐在椅子上喝着茶水,神情淡然的問道:“嗯?喪門劉,你找我有事?”
喪門劉,這外號,怎麼這麼奇怪,我心裡暗念一句。
喪門劉看着二叔嘿嘿一笑,搓了搓指甲滿是泥土黑灰的手說道:“這話說的,那我要是沒事的話,敢來打擾狄先生嗎?那我不是來了找打嗎。”
“有話說,有屁放。”二叔放下茶杯,有些不耐煩的說道。
喪門劉似乎一點也不在意二叔的態度,依然笑嘻嘻的很快回應道:“我聽狄先生這些年在全國各地跑的找它?我的一個小兄弟在那邊發現了一個神仙地。”說着,把手指指向了窗外,那那個方向是西南方
“進去試探的時候折了好幾十號弟兄,有活着出來的說好像在裡面看到了它,我這不就尋思,來找你合作,它歸你,剩下的你可以隨意在調三樣......”喪門劉看着二叔,吸了一下快要流出來的鼻涕。
二叔頭猛的一轉,眼神緊盯着喪門劉,喝問道:“你說的可都是真的?”
我看喪門劉提起“它”的時候,二叔身體抖了一下,顯然十分震動
此時我在門口,離着他們有幾米遠,可我還是感覺到一股從二叔身上散發出的冷意,冷意刺的人骨頭都發涼,此時的二叔讓我都感覺害怕。
喪門劉臉色本來就蒼白,現在都有點發青,強擠出一個笑容,連忙擺手:“我劉某自己幾斤幾兩還是清楚的,可不敢和狄爺開這種玩笑,那不是老壽星上吊找死嗎?別看我活的不舒服,整天一個死樣,俗話說得好好死不如賴活着,我可沒活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