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頭?什麼降頭啊?”富貴雲裡霧裡的問道,張凝香也皺起眉頭兩個人都十分不解。
“剛剛我就感覺到你陰魂不定,好像是被吞噬了一樣,又看到你耳朵後面有一個黑色印記如果不錯的話那是小鬼降中一隻小鬼盤踞在你的身體裡,表露出一點痕跡,看起來已然有一段時間了。”我嘆了一口氣,這竟然是降頭術,二叔曾經很嚴肅的告訴過我,降頭術很難辦,最難的還是下降頭的人,稍不注意就會被算計,一旦碰到降頭師要多加留意。
可降頭術只有雲南和南洋一些國家才存在,可又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而且張凝香還中了小鬼降?
富貴聽我說完也湊了過來看了一眼張凝香耳後的黑印,驚訝的長了長嘴什麼話也沒說出口。
張凝香看了我和富貴一眼,似乎沒有搞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
她斜挎一個十分小巧的小包,他用手從裡面拿出一個圓形的小盒子,鐵盒打開后里面鑲嵌着兩片小鏡子。
張凝香把鐵盒輕輕拆開,然後一前一後,後面照着自己耳朵後,另一面放在眼前,從鏡子中看到了自己耳後那一塊黑色斑痕,臉上隨即露出一副震驚的表情。
因爲她從來都不知道自己耳朵後面什麼時候出現一道黑印,以前從來沒有的!
再一聽自己竟然被人莫名其妙的種下了從來沒有聽說過的降頭,一時間不知所措,一雙清澈的眼眸中露出了無助的神情:“什麼是降頭啊?還有就是,我.......我也沒有得罪過人啊。”
富貴和張凝香都不大瞭解什麼是降頭術,但是從我的神態中感覺到了事情的似乎很嚴重,我隨後詳細的和兩天說了說什麼是降頭術。
降頭術,從根源來說同樣屬於陰陽術法中的一種,但是因爲隨着流傳而變化,演變成了一種巫術,同蠱並稱之爲兩大邪術。
之所以被稱爲邪術,因爲這兩種巫術通常是用來害人的,而正宗的陰陽之術,害人術法也有,但化解危險救人性命的更多!
降頭術分很多種,飛頭降,血咒,小鬼降,愛情降......很多種,而張凝香就是中了小鬼降,因爲我清晰的看到他耳朵後的皮下藏匿着一隻小鬼。
“老大,那她爲什麼會被種了降頭啊,這會是誰幹的,會有啥後果啊?”富貴問道。
我是來送錢的,可萬萬沒料到老張的女兒竟然被下了降頭,這超出了我的意料,聽到富貴的發問我沉吟了一下回答道:“誰幹的那我不知道,至於後果可能會危急生命。”我並沒有說實話,因爲被下了小鬼降,如果此降不破那麼宿主必死無疑,而且會死的極其痛苦。
張凝香一聽可能會死,頓時慌了神。
我告訴她冷靜下來,讓她好好想一想自己最近得罪了什麼人,或者發生了什麼奇怪的事,否則絕對不會有人無緣無故給人下降頭,畢竟下小鬼降的小鬼也是需要耗費很大經歷培養的。
張凝香雙手捂着腦袋,過了一會猛然擡頭,看着我說道:“半個月前我們班級組織過一次踏青,就是去九寨溝。”
九寨溝是施北市最爲出名的旅遊景點,一座座鬱鬱蔥蔥的小山,一道清澈小泉從兩座山之間流淌下來,像是一條銀河蜿蜒而下。
張凝香告訴我,他們班去九寨溝踏青遊玩,期間在半山休息的時候,她喝了另外一個女同學在觀賞樹林裡的野花時碰見了兩個男人,一老一少,老的差不多五六十歲,年輕的是和他們差不多大的小夥。
當時那個小夥走過來就要和張凝香交朋友,還動手動腳要拉她的手,張凝香不認識這兩個人,出於警惕就拒絕後走開了,沒想到那兩個人卻生氣了,尤其是那個老者說她不識好歹。
“我記得那個年齡稍微大的說我會後悔的,還罵我不得好死。”張凝香擡頭看向我。
難道是這兩個人?我心中一時也拿不準,畢竟我沒有親眼看到,如果是這兩個人可謂是心腸歹毒了,就因爲不答應交朋友,就給下了這麼歹毒的小鬼降。
富貴和我一起長大知道我的本事,就急忙問道:“老大你有沒有啥辦法幫幫張凝香同學啊解除了這個什麼小鬼降?”
我沉默住了,我只聽說二叔和我說過降頭術,可是卻從來沒有碰到過,二叔也沒有和我說如果中了降頭該怎麼處理,所以不是會不會的問題,而是不知道小鬼降看似和鬼怪上身差不多,但我感覺小鬼降更爲難纏。
張凝香表情十分複雜,本來突然知道自己死去多年的父親還活着應該是高興,可現在卻又莫名其妙的被下了降頭,而且還有可能會死掉,如果是平常人怕是都會瘋掉。
這個女孩子看起來挺嬌弱的,可性格要比我想象的要強很多,很快他的眼中閃過堅定看向我說道:“你叫狄長生對吧。”
我點點頭,想要聽她要說些什麼。
“那我中了你口中的降頭,會......會死掉,那你現在可不可以帶着我去看看我爸爸,我真的好想他。”張凝香求道。
我沒有立即答應反而說道:“你不必太擔心,就算中了小鬼降但一時半會死不了,我會想辦法救你的。”
老張交代的事情已經辦妥,可以說這個女孩的生與死與我無關,看我又豈能眼睜睜看着他死嗎?見死不救的事情我做不到,既然被我碰到了,那我一定會出手的。
富貴在一旁插話說道:“張凝香我大哥本事可大,在小學就敢去亂葬崗初中就殺過鬼,你不用太擔心了。”
張凝香詫異的看了一眼富貴,輕咬了咬嘴脣,但沒有張口,只是輕微點了點頭。
我瞪了一眼這個死胖子,心想到自己心中對降頭都沒有譜,這個是死胖子到時給我打起了包票,簡直是添亂。
我和富貴隨後送張凝香回了宿舍樓,而我則是在學校對面找了一家小旅館,富貴本來想着逃課陪我,但是他在我這也幫不上忙,就被我趕回去上課了。
在旅店房間裡,我半躺靠在牀上,眼睛半閉半睜,心中想着關於降頭術的一切,想着拔出小鬼降的辦法。
到了傍晚,富貴氣喘吁吁的闖進了房間,一屁股重重坐在牀邊看着我問道:“老大這一下午你想到什麼辦法沒?”
我淡淡的回了一句:“試試吧沒有十足的把握。”
我和富貴離開旅館坐上了出租車在時北市繞了一圈,最後在一個偏僻的街上買到了我需要的東西,一盒硃砂一沓黃紙還有一捆香,我打算製作符籙試一試,這是我能想到最穩妥的辦法,也是我唯一有點可能的辦法。
回到旅店我花了大半宿時間失敗了幾十上百次終於趕製出了三道符,看着眼前完成的符心中遍多了幾分把握和安定。
這三張符分別是:道玄護身符,龍虎靈子驅鬼符,上清靈寶安神符,這三張符都是由五中符咒合成的,已經是我的極限了。
外行人感覺符籙不就是寫寫畫畫,覺得沒什麼難度,其實並沒有那麼簡單,每一張成功的符籙都要消耗制符之人巨大精力,精力一旦不濟或許稍有鬆懈哪怕出現一絲一毫的差錯,那麼整張符就沒有功效了,一切就得重新開始。
我把三張符收好,躺在牀上一閉上眼就沉沉的睡了過去,第二天一早富貴帶了早飯來找我,我才揉了揉眼,搖晃了一下沒有休息好微微發漲的頭。
富貴對制符的事情也或多或少有些瞭解,看到我疲憊的樣子關心道:“老大你沒事吧。”
“小問題,多休息一下就好了。”我隨便答應了一句,拿起一個豬肉大蔥的包子就咬了一口,隨後風捲殘雲狼吞虎嚥的吃起了早餐。
富貴眼睛一眯嘿嘿奸笑道:“老大,你就說張凝香漂亮不?”
我不知道富貴咋突然問我這個問題,但是還點了點頭:“長得還行蠻好看的,咋了。”
富貴猥瑣奸笑道:“你說她和咱們倆又不熟又不沾親,這麼幫她救她,你說她得咋報答你,要我看不如以身相許得了。”
剛喝了一口豆漿聽到這話噗嗤一下噴了富貴一臉隨後說道:“你可別瞎說,先不說張凝香是你同學,老張閨女,就算是一個陌生人我見到了也不會袖手旁觀不聞不問啊。”
富貴擦去臉上的豆漿一臉嫌棄的說道:“哎呀噁心死了,弄了我一臉。”擦去臉上的豆漿隨後說道:”可是張凝香確實很好看啊,但是王小碩也不差,那可是咱倆的青梅竹馬。”
聽到富貴提起王小碩心中不由的有些觸動,我富貴還有王小碩算是最要好的朋友了,富貴好歹和我在一個省見一面不難,可是要去見王小碩可就難了,那可遠在首都啊。
“別胡咧咧了,走去找張凝香該辦正事了。”我站起身伸了個懶腰說道。
等再次見到張凝香,我看得出張凝香昨晚並沒有睡好,本來蒼白的臉上又多了幾分憔悴,見到我和富貴點點頭示好,隨後看向我卻欲言又止,好像有什麼難以說出口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