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淼心裡一緊,總覺得這個氣氛怪異,不敢說話。
可是身邊的修瑜卻像是什麼都沒有感覺到一樣,走到皇甫青園跟孫艾雲面前,鄭重道,“岳母大人,昨天的事情,都是我的錯,您有什麼不高興的,打我就行,打淼淼,你會心疼,我也會心疼,再說了,她一個女人,怎麼說也沒有我一個大老爺們經打,是不?”
這麼嚴肅的場合,他臉上的表情也是十分正經的,可是說出來的話,卻讓在場的人都啼笑皆非。
修瑜的親媽都在這,孫艾雲怎麼可能當着別人媽媽的面應承下來打她的兒子。
皇甫青園站了起來,溫和地笑道,“親家啊,我只有兒子,羨慕別人家有女兒,女兒是要捧在手裡疼着的。淼淼在家裡,一向乖巧。要是小八有什麼做的不好的,你直接動手教訓也成,反正他也是吃他爸爸的棍子長大的。”
這對母子,自降身份,言語中給足了景淼母親孫艾雲的面子,孫艾雲心裡也知足了,知道這都是客氣話,無論他們是否真的能做到不說,關鍵是有一個態度,有了他們的態度就已經足夠了。
更何況,孫艾雲自己也知道,自己的女兒也有錯,如果景淼沒有錯,又怎麼會被人指着鼻子罵,說不出任何反駁的話。
離婚?
怎麼可能真的讓自己的女兒離婚。
寧拆十座橋,莫拆一樁婚。
孫艾雲之所以口口聲聲在景淼面前提離婚的事情,不過是想逼自己的女兒想清楚,讓她得到教訓的同時,反思自身。
“親家母這不就是見外了嗎?小修很好。都怪我這個不成器的女兒。家裡出這些事情,我也難爲情啊。”
孫艾雲最終還是鬆動了,開始說淼淼的不是。
景淼在一邊,一點都不敢做聲,聽他們三個人說話。
這場由那羣背後議論是非的女人引起的風波,算是過去了。
修瑜匆匆又回去部隊上。
景淼跟着婆婆皇甫青園回到了軍區大院的修家。
藍妙進來的時候,景淼正在沏茶,見客廳裡只有景淼一個人,走到沙發上,坐了下來。
她雙手抱在胸前,看着景淼嫺靜地盤坐着,優雅閒適地分茶,整個動作行雲流水,十分嫺熟,明顯是深諳茶道的。
“沒有想到你會的東西還挺多的。”
藍妙忽然出聲。
景淼連眼皮子都懶得擡,慢條斯理地品茗,感受茶與水的融合,不想搭理這個女人。
“果然是把這些伺候人的功夫做到家了,臉皮也夠厚的,昨天那一巴掌看來是不夠疼,不會是你媽媽做戲,趁機要價,又提了什麼條件了吧?”
藍妙臉上閃過嘲諷的笑,媚眼冷冽。
昨天他們母女二人走的時候,她就希望景淼徹底滾出這個家,再也不會回來。可是誰想得到,第二天,纔不過第二天的光景,景淼就端坐在客廳裡,如同主人一樣,悠閒自在。
憑什麼這隻灰麻雀會得到家裡人這樣的重視?憑什麼?
景淼有什麼資格得到這樣的待遇,就因爲那個所謂的孩子嗎?誰知道有沒有,誰知道會不會跟上一次一樣都是編造出來的?
景淼憑什麼跟她比,她藍妙可是爲了藍家跟修家的名譽,犧牲了自己下半生的幸福,嫁了進來,年紀輕輕就要帶孩子,養孩子!
她景淼做了什麼!
藍妙越想,越看景淼不順眼,最重要的是,修瑜的變化,在無聲無息中,讓人捉不住,無力感讓人恐懼和心痛。
景淼忽然站起來,將杯子裡的那點茶啪地一下,利落乾淨地都倒掉了,“泡的不好,有股酸味。大嫂,你要嚐嚐漱漱口嗎?我覺得你可能喜歡這股酸味。”
藍妙冷哼一聲,看着景淼雲淡風輕的臉,牙根氣得直癢癢,景淼嫌棄的,居然來給她喝?酸味?這不是拐着彎來罵她嫉妒嗎?
“你憑什麼這麼說?有你這樣和大嫂說話的嗎?”
藍妙突然提高了聲音,也騰地一下,站了起來。
景淼慢慢將那些東西收起來,不搭理藍妙。
藍妙忽然發力,揚手就揮起了手掌,景淼眼疾手快,穩穩攔截住,擡眼冷笑着盯着這個端出嫂子架子的女人。
“大嫂?縱容着外人來說弟弟媳婦的壞話,妄想着爬上我丈夫的牀,你也配?”
心裡的傷痛被景淼毫無預警地戳穿,藍妙氣的眼睛都紅了。
“上一次打我,這一次還想打我?休想!想讓我把你當大嫂,麻煩你做出大嫂的樣子來。”
景淼摔開她的手,返身往樓上走去,身後驟然響起噼裡啪啦摔東西的聲音,不用想也知道這個女人又在摔東西出氣了。
景淼站在樓梯的轉角,回頭挑眉笑看那個跟瘋子一樣的藍妙,輕輕說道,“這輩子,你都休想得到修瑜。”
成功看到藍妙瞬間失去血色的臉,景淼臉色冷了下來,頭也不回地進到了房間裡。
藍妙,這輩子,都只可能是修瑜的大嫂,既然那麼喜歡當大嫂,那就永遠都別想得到修瑜。
既然修瑜說重新開始,景淼也跟媽媽祈求了最後一次機會。、
那她就要掃除一切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哪怕是辣手摧花,斬草除根!
藍心雅也好,藍妙也好,還有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於雨,沒有鬥不倒的小三,只有不努力的原配!
(今天早上起來就因爲感冒去醫院了,現在纔回來,很累,對不起大家,讓大家久等了!三少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