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國叔憂心忡忡:“那個花重陽總是陰森怪氣,我真想一拳打死他。你說他要出來散散心,到底是什麼意思?”
我搖搖頭:“難道還有什麼別的目的?”
建國叔有些拿不準:“我的意思是如果花重陽,從小和尚的嘴裡知道咱們去法門寺,是爲了謝靈玉去的話。你也知道,小和尚乾淨得一塊玉一樣,在花重陽老怪物面前,打聽出你要去找謝靈玉還不是輕而易舉。”
“謝靈玉只是我外公給我找的小鬼,怎麼會跟花家有關係?她只是局外人而言。”我疑惑地問道。
建國叔好笑地看着我:“世界上的事情不是我們想象之中那樣簡單。當然也不會那樣複雜。花重陽如此厲害的人,會因爲莫白兩句話就把你給放了。依我看,他到現在爲止,還是不會相信你是葉孤衣的傳人。甚至還會把你當成郭家的人。你的那一套說辭說辭,連我都不相信。更何況是一隻老怪物。”
我覺得十分有可能,花重陽老謀深算,我和建國叔年齡加起來也沒有他大,玩不過他是很正常的事情。
我見建國叔胸有成竹的樣子:“半仙,你有應對之策的話,就找直接說吧,別賣關子。”
建國叔笑道:“我不是賣關子。其實我也不知道。但是有個人知道。就是那又醜又笨的桃木人。讓她把花重陽跟你講一下就知道了。”
還真是,丟着個知道內情的人不問,我是傻還是笨啊。
我把莫白拿出來,讓他說一說這個花重陽。
莫白哈哈大笑:“你個小子,終於要問我了。那你求我吧。求得好,我就答應告訴你。”
“我求你,又帥又英俊的莫白莫帥哥,我求你告訴我真相。”
桃木人裡面的莫白沒料到我這麼直接:“沒意思。老夫以爲你會不斷地求我的。沒想到這麼直接就求我了。好吧。我跟你講一下。”
莫白的一說把我嚇一跳,而且說的幅度有點大,跨度也有點長。
把郭家和花家的來歷一股腦都說出來了。
莫白說,在很久之前,郭家和花家其實是兩兄弟,拜了一個師父。師父也很厲害,簡直不能用厲害來形容。可以說幾乎都能到地府去當差去,逆天改命,道法神通,和龍虎山的天師不分上下。師父擔心百年之後,兩個徒弟相互之間廝殺。
莫白這一段,和小說的故事幾乎一模一樣。兩個徒弟都不服對方,師父死後沒有人壓制,肯定會出亂子的。
“那師父最後想了辦法沒有?要是真的那麼弄下去,肯定會出事的。”我問道。
莫白道:“再誇兩句我長得帥。”
建國叔看了看桃木人的塌鼻子小眼睛大嘴脣:“你啊,太帥了。萬中無一的帥。這鼻子這嘴巴這眼睛,絕對是鷹鉤鼻,眉清目秀……”莫白很受用地接着說:“還是先說說那師父吧。他的師父最喜歡做的一件事情,就是收集各種各樣的乾屍,藏在家裡面。基本上每年都帶着花郭兩姓兄弟,在老林子裡面鑽。一遇到古墓裡面,有厲害的殭屍,就欣喜不已。好像進士點了狀元。寡婦遇到了色狼。懶漢遇到了俏媳婦。激動得很。”
“鑽林子弄了好幾年,也收集了幾隻厲害特別一點的殭屍。再把殭屍帶回去,細心地養起來,銅甲屍,銀甲屍就會有了。”
“有一年,我是聽人說的。那師父在江西地面上。可能也是別的地方。找到了一處墓穴,覺得裡面有一隻十分厲害的殭屍。三人忙活了兩個多月,終於將墓穴打開。結果裡面有一隻厲害的血屍,其實血屍沒有想象之中那麼恐怖。師徒三人也對付了不少殭屍,驢糞蛋也用過不少,根本不會出問題的。但是那次,血屍意外重傷師父,後來師父居然死了。”
“從那個古墓裡面跑出了一隻黑貓,都不知道黑貓在裡面養了多長時間。言歸正傳,師父臨死之前,就做好了安排。給郭家一隻銀甲屍,又給花家對付銀甲屍的辦法。”
我打斷一句問道:“你的意思是說,花重陽可以對付銀甲屍?要真是這樣的話,銀甲屍聽到了花重陽的聲音,肯定會跑的。”
看來花重陽肯定是秘密煉製的對付銀甲屍,難怪似人非鬼。
莫白接着說道:“看來,師父除了給花郭兩家銀甲屍和對付銀甲屍的辦法的話,或許給了他們一人一個銅罐子和銀罐子。”
建國叔很多細節都不知道了,聽了半天就沒有興趣。打着哈哈要睡了。
莫白有點不高興,清清嗓子說道:“別睡了,來了。”
建國叔睜開眼睛,看着開得很慢的車,前面的司機正在抱怨,路太慢走,看來天黑之前是到不了扶風了。
“你講,我閉着眼睛也可以聽的。”建國叔說道。
莫白道:“花家和郭家果然在給師父的七七過後,就開始紛爭。在殭屍的分配上面起了紛爭。你要一隻黑殭屍,我就要一隻白殭屍。你要一隻地養屍,我就要一隻銅甲屍。分到最後,多了一隻最差的殭屍。兩人互不退讓,媽呀,結果打起來了。原本分好的殭屍全部都打得全胳膊斷腿。沒有一隻可以收藏,最後只能燒掉。”
“花家有制服銀甲屍的辦法。郭家有銀甲屍。雙方僵持不下,爭鬥了好多年。後來郭家得了養蟲的秘術。而花家則開始走去朝堂,用權柄之劍對付郭家。多年以來,花家對郭家打壓很厲害,花家在清朝一代還投靠了愛新覺羅氏。不過郭家後來轉投葉赫那拉氏。總之,兩家最後誰都沒有佔到便宜。”
聽了莫白這麼一說,從來就是兄弟鬩於牆,本就不會有好事,最後兩敗俱傷是最常見的結果。
郭家有了銀甲屍,花甲又對付銀甲屍的辦法,雙方如何對付。郭家用蟲子,花家有權勢,肯定也研究過對付蟲子的辦法。
“這個我知道。聽說清朝建國的時候。愛新覺羅氏幾乎把葉赫那拉氏族滅的乾乾淨淨。後來,葉赫那拉隱忍多年,終於斷送愛新覺羅的江山。因爲慈禧是葉赫那拉氏。”建國叔忍不住插嘴說道。
“對。野史上面是這麼說的。也差不多。有一點,蕭棋,就是那隻跑出來的靈貓,至今無人找到。”莫白補充了一句。
“咦。哦。呀。”我差點就驚呆了。
何青菱何小貓會不會是從那個古墓裡面跑出來的。
我多問了莫白那個古墓的消息,結果莫白也是不太清楚,說花家和郭家的隱秘事情也是他花費了千辛萬苦,最後纔打聽出來。
古墓那麼隱秘,跑出來的靈貓何等狡猾,又怎麼能輕易就找到呢。
到底是不是何青菱呢?
車子忽然停住了,看了時間,已經是下午黃昏,迎面吹來的寒風刀子一樣,瑟瑟發抖,我很少來北方,尤其是冬天,剛從車子下來,就感覺雙腳被凍住。前後走不了,應該是前面的地方出現了翻車,把拉去的車子給堵住。
一溜都是鳴笛和按喇叭的聲音,天一旦黑下去,會更冷,只能鑽在車子裡面開空調。
建國叔下車跺跺腳,給我分了一支菸。後面的戒色也下了車,過來說話。搖下車窗後,只見花重陽一雙眼珠子望來。
“晚上看來要在這裡過夜了。”戒色說道。
戒色好像已經換回了僧衣,鼻子已經凍紅。建國叔拉我上去看一下,國道上什麼車都有,一輛拉煤的大貨車好像橫在馬路上,車口開出了路邊,車身橫在路邊。
不過幸好沒有人員傷亡,最後的時刻,貨車司機把車子停住,加上凍雨,大家都很開心,個把追尾還在扯皮之中。
貨車司機一臉疲憊,站在一旁焦急地打電話,報警求救。已經圍了一羣司機,各種各樣的話倒是不少。
建國叔上前看了一眼:“兄弟。不用打電話,我有辦法。”貨車司機喜出望外:“怎麼辦?你說?”
建國叔看着一羣圍觀的司機,讓大家都儘量把車子後退一點。大家自然想走,可車子堵成了一個長龍,而且還有車子過來。而且見了縫隙就有人往前面插,要想把大貨車擺正,必須有幾十人維護,別讓見縫插針。
建國叔開了一把軟中華,讓圍觀的司機讓人動車子。到一百米站五個人,不讓車子動,然後一百米內車子開始龜縮一下,不要跟過來就過去。
建國叔上了車,把車子發動。只感覺貨車慢慢地調整過來。最後的關頭還是卻一把力,讓人用繩子拉還是不夠。謝小玉從車子下來,小賤跑了兩步。
謝小玉要上前幫忙,幾個漢子不好意思:“怎麼能讓一個女孩子過來幫忙。”看着謝小玉蕙心蘭質,楚楚動人。
謝小玉伸手用盡一推,車子動了。建國叔輕點離合,在很小範圍裡面,終於把車子調正,上了正道。
過了十幾分鍾,堵着的路終於恢復通行,天也慢慢地黑了。到了杏林鎮,已經是扶風縣的地盤。到法門寺所在的法門鎮還有一段距離,天黑難行,最後一段路就不趕路了,暫時在杏林鎮休息一晚,到了第二天趕路。
找了館子喝羊肉泡饃,吃了泡饃,腳底板纔有了熱氣。花重陽依舊點了狗肉火鍋,吃得可香。
最後開到鎮上最好的一家旅館,兩輛商務車就停在了門口。我和建國叔上去住一個房間,戒色和花重陽一個房間,兩個司機一個房間,謝小玉和小賤單獨開了一個房間。
我見建國叔在做俯臥撐:“沒想到西北這樣冷。我還是第一次見到。”
建國叔笑道:“呆在家裡面燒個火,不知道多麼痛快。烤個羊肉,更是舒服透了。”
莫白補充道:“再來個*大的女人抱着,簡直就是天上人間,都沒有這樣舒服的日子。陝西女人一個個豐乳肥臀,絕對是紮實,不比江浙一帶的小家子氣。那浪起來,絕對是讓人受不了。”
我沒個好氣:“早知道給你弄個那玩意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