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一出來,滿眼就是一個妙齡的少女,身材火爆的女人正在補妝。尤其是那一對至少是d了,平時看了定是搖搖欲墜。
難道是剛纔頭昏腦漲跑錯了地方。我看了一眼廁所裡面,一看是男生的廁所。
少女走動兩步到了坑外前面,站着開始解溲了……
我靠,差點忘記自己是在泰國……
我低頭走得很快出了寺廟,在寺廟入口處已經有警察在守衛,還有三個嬌媚的小和尚,緊緊地看着來人。
我遠遠看着祁七七,上去不高興的喊道:“他娘,孩子還要吃奶,你躲哪裡去玩了。”
祁七七愣住了一會,臉有些紅了。自己還沒有結婚,一下跑出來一個孩子他爹和孩子,讓她捉摸不透。
祁七七看了我的眼神,似乎明白了什麼:“孩子他爹,你跑哪裡去了。讓我好找……”上前就用粉拳打在我的身上,差點梨花帶雨就要哭出來了。
看着懷裡面的小孩,也是焦急萬分。還真是一個當媽的樣子。
就在這個時候,從門口停下來十幾輛泰式摩托車,阿天頭一個從車上面跳下來,十幾個身板結實泰拳拳手開始找人了。這一幫人都是阿天打地下黑拳的小夥伴。
祁七七挽住我的手,把她的墨鏡給我戴上。
寺廟面前熙熙攘攘的人,小販子正在叫賣着各種各樣泰國本土的藝術品。小販們目光炯炯有神,善於判斷人羣之中哪些人有需要。
祁七七拉着我上前,蹲在小販攤位面前:“給小孩子可以買什麼東西……”
我低頭側目看着四周發生的一切,曾劫似乎安置妥當受傷的左善,也從寺廟裡面出來,不過他估摸着我早已經離開的了寺廟,所以筆直走了出去,沒有想到我在寺廟裡面逗留。
越是危險的地方越是安全,這句話放到哪裡都不會差。加上祁七七的掩飾,誰也沒有注意到這一對小夫妻,只當是從中國來的最平凡的一對小夫妻,帶着孩子來泰國的寺廟拜佛祈福。
小販的商人看着祁七七熱心細緻地挑選,介紹兩個佛牌,說可以給孩子好的運氣,一生平安的。
阿天和曾劫是兩夥人,互不干涉找人。曾劫出了寺廟,阿天一行人卻進寺廟裡面找人,很快就要找過來了。
我低聲道:“趕快走,他們一行人很快就要找到我了。”祁七七神秘地笑道:“再等一下。你身上帶錢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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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點頭說有一些。吳鐵晴送來的五萬塊錢還在袋子裡面沒有用。
“等下把錢灑……開……”
祁七七忽然言語不和,跟小販罵了起來:“你騙人,我可不好騙,這個佛牌根本沒有高僧開光,你居然要一萬泰銖……”
寺廟一排小販都是沆瀣一氣的,幾個人頓時就圍上來了:“喂,你亂說,我們都是老實的商人……”阿天聽到了動靜也上前來看發生了什麼,我戴着眼鏡又戴着一個孩子,阿天似乎沒有認出我。
我悄悄地將身上的兩沓紅色的票子握緊……
祁七七沒好氣地,叉着腰罵道:“警察警察……他們偷我東西……”
祁七七又朝阿天喊道:“他在這裡……”
阿天和遠處的警察朝着天跑來了。祁七七給了我顏色,伸手就將小販的攤位給推開了,把上面壇裝着花生油魚油的罐子全部丟到了地上面,遊客們開始哄搶。
與此同時,我把兩沓紅票子漫天地散開。
對於紅色的人民幣,大家都是認得的,連四周的小販子也開始上前哄搶,祁七七拉着我的手,一路小跑,我邊走邊灑。一路的遊客低頭撿錢,擠在一起。
被吸引來的警察和阿天一行人,滿地哄搶的遊客,還有小販也開始加入撿錢的過程之中。
熱熱鬧鬧,可是我,還是有點心痛,丟的可都是錢……我和祁七七有驚無險地從寺廟裡面出來,跑到路邊,鑽進了一輛的士裡面。的士是一箇中國人,來這邊打工,叫做呂昊陽,典型的中國名字,隱約有道家的風範。
我上車之後告訴他:“帶我去中國人積聚的地方。有人要殺我。”呂昊陽把菸蒂掐滅了,開着車就跑了起來,整個過程如同賽車手一樣。出租車擦肩而過一個熟悉的人影,一件褐色的短袖似乎沒怎麼洗乾淨,腳上面穿着的是一雙國產的解放鞋,褲子並不合身,腳上的襪子也補了幾個洞。
是在者陰山寨子裡面見到的阮南。他居然也來到了泰國。阮南一日之內父母兄長亡故,肯定在心理留下陰影。
他來泰國,一定不會有什麼好事。
呂昊陽的車子開得酣暢淋漓,一雙腳在油門和離合之間輕鬆轉換,專門走人少路寬的路段:“泰國人爲什麼要殺你?”
我撒謊道:“他們要把我孩子奪去……”
呂昊陽沒有再追問,知道人在江湖都有苦衷,問多了都是辛酸,車子到了華人聚集的地方,耳邊傳來熟悉的中國話,有河南話,湖南話,東北話,閩南語……路邊有做燒烤,賣天津狗不理包子的,煎餅果子來一套,大音箱裡面放着《愛情買賣》的悲壯怨恨歌曲……
中國聚集的地方在清邁的西邊,暫時擺脫了阿天的威脅,我才放鬆下來。
這個時候,天也漸漸地天黑了……
呂昊陽給我安排了一家叫做“中華情……”的小旅店,老闆是叫做張京定,臉上帶着一條刀疤,坐在前臺正在看一部《監獄風雲的》電影,放到溫馨的地方,監獄裡面的人一起過除夕,發哥在橙子上面插上三根菸,祭拜自己失手殺死的老婆……忽然從廣播放着鄧麗君的《甜蜜蜜》:在哪裡在哪裡見過你,你的笑容如此熟悉……一遍又一遍……菸絲繚繞,囚徒們紛紛起舞,那一段令人落淚。
陸昊陽上前給張京定發了一根菸,又給我一根萬寶路香菸,抽了兩口我直搖搖頭,還是中國的白沙煙老辣味道足。
祁七七皺眉道,你兒子可不喜歡抽菸。我趕緊把煙給掐滅了。
呂昊陽告訴我,呆在這裡,別管泰國人多麼能打,都不敢找來,要是解決不了,就去大使館,中國現在強大了,他們不敢拿我們怎麼樣的。
我連忙感謝呂昊陽。出來走社會的都是有些能耐和韌性的,大家抱成團。
呂昊陽哈哈笑道,都是龍的子孫,你跟我說那麼多不是看不起我嗎,誰沒有個難事。
張京定拿了一把鑰匙,帶我們去看房間,看了我懷裡面的孩子,又看了一眼祁七七的臉色,拿了一把鑰匙給我:“你們不是夫妻吧!”
張京定口音有點燕趙口音,燕趙人向來仗義豪爽,我也不隱瞞,眼下無人可以依靠,我也不想說假話,就把事情告訴張京定這個異國他鄉的親人:“她是幫我忙的,我也是剛剛認識她。我懷裡面的孩子是我表哥的孩子。被人賣到了清邁的一個廟裡面。他們要用它來煉製屍油……”
聽了我的話,白月明忽然應景“嚶嚶……”哭起來了。
張京定看了一眼我懷裡面的孩子,點頭道:“看模樣的確是中國小孩的樣子,倒有些雲南人的相貌,不過也有中原一帶的特徵……孩子都餓了……我給他弄點奶粉來吃……泰國有些人就喜歡弄小孩子……”
張京定四十出頭,見多識廣,一眼就能看出小孩子的出生地,這份識人的能力的確不弱。
我到門口送張京定:“張大哥,有新鮮的雞血嗎?”張京定眉頭皺起來,說一會給你送來。
忽然,樓下的電視傳來《友誼之光》:人生於世上有幾個知己,多少友誼能夠留在心裡。
我悄悄地摸出電話,給沈易虎和戒色、還有軍哥各發了一條短信。
三條短信讀很簡短。
“我想你了。”
短信發出去後,我看了兩次,沒一個人回我。其實發完我就後悔,估計他們以爲我性取向有問題,肯定在罵我神經病了。
女人天生就有母性,祁七七很快就動手起來,祁七七就放水給白月明洗澡,把他身上的汗臭和血腥味給洗乾淨。
算起來,白月明快要滿月,流落在異國他鄉,真是個可憐的孩子。
身上黃黃黑黑的皮膚,在水裡面游來游去,似乎高興地翻着跟頭,忽然張開嘴巴又哭了起來,看來小傢伙是餓了。
祁七七猶豫了一下紅着臉喊道:“蕭棋,你出去吧。我給他餵奶……”
我笑道:“他不是個正常的小孩,不喝奶水的。”祁七七即便再大方,也有些不自然,說那他喝什麼。我拿了一個小杯子,咬破了手指頭,放在杯沿,鮮血慢慢地流下來。
原本在哭的白月明聞到空氣裡面的血腥味,不再哭泣,鼻子在不斷地嗅聞……
我邊放血邊告訴祁七七:“他爸爸叫做白敬水,母親叫做黃小花,她母親在生他之前就已經死掉了。被一個老和尚賣回來,估計好似要煉屍油。”
祁七七一臉不解地看着我:“你是說……他是個……鬼嬰……”
“他的名字是白月明。白是李白的白。月是月亮的月。明是明亮的明……”
我放了一點血,拿着杯子給白月明解解饞。小東西聞到了血腥味,把舌頭伸出來,喝了一點點人血居然興奮得不行,喝完之後又開始哭起來。
我嘆道:“我只是給你嚐嚐鮮,你呀,要是不喝雞血,我就摔死你……”我已經打算好了,要是白月明專喝人血不喝雞血的話,養大也是個禍害,我除魔衛道肯定要摔死白月明的。
祁七七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高興地叫着,完全忘記自己身處危險之中:“白月明……他是一隻……吸血鬼。”我哪裡知道祁七七被《真愛如血》,《夜訪吸血鬼》,《吸血鬼日記》迷得神魂顛倒……
我解釋道:“不是吸血鬼。是中國的鬼嬰。二者完全是兩碼事。”
大概半個小時後,張京定送來了一罐奶粉,加上一碗新鮮的雞血。他悄悄地告訴我,似乎有個叫做阿天的拳手在找我。張京定出門的時候把我拉到一邊:“他們說有個中國年輕人殺了南城裡面的一個巫師。是不是真的……是你做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