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握着斧頭的手鬆開。
我心中哈哈笑道,是三尸蟲作祟。
中國古代道教醫學的寄生蟲學。道教認爲人體中有三尸,亦稱三蟲、三彭,又名青姑、白姑、血姑。上屍名彭琚,好寶物,中屍名彭瓚,好五味,下屍名彭矯,好。而且上屍居腦宮,中屍居明堂,下屍居腹胃,三尸常居在人體,是產生的根源,是毒害人體的邪魔。
歷來修道的人都想把三尸蟲從體內趕出來。耗費多年的時間才把它趕出來,成就自己修道上面的成功。
真正的三尸蟲估計比一根細線長不了多少。還有一些蟲師獨闢蹊徑,推陳出新,把三尸蟲養起來,可以變得很大,最大可以有指頭那樣粗。這樣的三尸蟲神不知鬼不覺地鑽進人的體內,那可是要命。
我想通這樣的思路,繼續催動三尸蟲。畢竟和安倍夢流川體內的三尸蟲還不是很熟,讓它們翻兩個跟斗沒問題,但是要它們把夢流川咬死了,它們斷然不肯,因爲夢流川一死,它們也活不了了。
夢流川在地上打滾,合體的四隻醜鬼也失去了主心骨在房間裡面四處爬。夢流川偶爾忍不住一連放了兩個臭屁,當真是臭得要死,另外兩個忍者已經暈死過去了。夢流川雙眼爆紅,叫道,大俠,少俠,老夫一時不小心中了你的三尸蟲,我是你們的外賓,難不成你要殺死我嗎?
我笑道,不敢不敢,只是大師你爲什麼要一直放屁好不臭人啊?
夢流川臉色不好看,知道着了我的道,求道,能不能給我拿個盆子來的,老夫要解溲……
我指銅盒說道,要不那個試一試。
夢流川嘆道,祖先的東西讓我糟蹋了,不過洗乾淨還是可以急用的。坐在銅盒上面,一用力,噗呲一聲猛地用地,肛門用力,沒想到力用猛了,一條蛔蟲被拉了出來。
我連連嘆道,怎麼日本衛生條件這麼差啊?現在人還長蛔蟲……
夢流川臉笑肉不笑道,沒有沒有,就是我喜歡吃些生肉,可能不太乾淨,所以長了蛔蟲了……低頭看了一下銅盒子,嘰歪道,怎麼沒有三尸蟲……
三個昏迷的中國女人被臭氣給臭醒過來,抱着高跟鞋從裡面破出來,看着套房裡面睡在地上的兩個和服男子,褲襠處爬滿了蛔蟲,全身烏黑的夢流川身子坐在銅盒上面拉大便的樣子,終於忍不住叫了起來,牙籤一樣的小弟弟好似被蟲子咬過一樣,完全腫起來……
看着我提着一把斧頭,似乎有些奇怪地看着我……
шшш¸ тTk дn¸ C〇 女人的叫喊聲總是刺耳可怕的。啊啊啊啊,一陣刺耳聲傳來三個女人花容失色,跑出了總統套房,邊跑邊喊變態兩個字,服務員和安保很快打了電話報警。
我問道,你現在服不服啊?
夢流川說,服了,不要用三尸蟲弄死我好不好,好不好……我服氣了,鬼派天下第一,世界第一,日本陰陽師全球倒數第一。
我把消防斧頭撿起來,把幾隻躲在地面上的醜鬼全部劈得粉碎。我就是大龍山下的爺爺,你們記得我樣子,以後來報仇。我罵道。
狗逼連隊都被我砍成稀爛。
夢流川肛門拉得通紅,用沙發上的毛巾擦了很多遍,還是沒有看到三尸蟲的影子。
我一巴掌把夢流川打昏過去……我提着消防斧頭乘着警察來之前離開了總統套房,負責辦案的附近派出所知道有人報案。來了三個人,見夢流川衣冠不整,屋裡面屎尿橫飛,幾個男的衣服不整躺在地上,到處都不堪入目的液體,看着夢流川被蜈蚣咬過發腫的小弟弟……
把報案的徐磊叫道一邊,責怪道,日本人都有這種習俗,怎麼說來着,是吧,都是外賓就算了。
徐磊連連點頭,說看錯了。
我辦完事情,把斧頭裝上車,就給軍哥電話。
“你好,你拔打的號碼已經關機……”
這是怎麼一回事呢?
我捂着血很快走到了樓下,形色匆匆上了五菱車。上了車後,纔將手臂上的匕首拔了下來,汗水再一次溼透了身骨,用布勒緊了傷口,才勉強開車離開了未央酒店,兩個保安見我離去,也鬆了一口氣。
他們斷然不敢上前撲倒一個提着斧頭的人,惟願我早點離開。
一隻手受傷,又要握着方向盤,又要掛檔,很不安全,我把車子停在一旁,再一次給軍哥打了電話,依舊沒有人接,心中隱隱不安,給沈易虎打電話,沈易虎說有大案子在身來不了,讓我給孟小魚打電話。
大概半個小時後,是高墨打着的士來的,換了一身輕便的運動裝,倒也清純動人。高墨看着我鮮血溼透的手臂,和額頭上面的傷痕,眉頭緊蹙,你這樣的小身板還去跟人打架。
我苦笑道,沒有辦法。
高墨笑道,我懂,武俠小說裡面把這叫做人在江湖身不由己,這句話是古龍筆下的燕十三說的。又讓我挪到副駕駛上面,看了一旁消防斧頭,呵,還帶斧頭去的,沒有被警察盯上吧。
我說我也是沒有辦法,扶桑那邊來了一個日本陰陽師弄來幾隻小鬼對付我,我帶斧頭防身。高墨道,日本人就日本人,說什麼扶桑人。
高墨一般開的都是好車,鼓搗了半天才把車子開動,跑到藥店裡面買來了紗布和雲南白藥一類的藥品,在旁邊的超市裡面買來了礦泉水,忙活了半天,道,你忍住別哭,我給你治傷。
高墨手指靈活,很快就把傷口洗乾淨,說傷得不輕,用酒精消毒之後,然後噴上了雲南白藥,用白紗布綁住。
忙活了差不多半個小時,才完工。
我說,高墨,謝謝你。高墨一個人的時候,到沒有和孟小魚在一起拘謹,今天連眼鏡都沒有戴,將頭髮挽起來,頗有幾分姿色,看起來養眼得很道,沒事,你住哪裡我送你回去。
我說在楚漢大道上面。
回到了****花店面前。我沒有進店們,見軍哥汽修所已經鐵門緊閉,站在門口我喊道,軍哥,事情辦完了。
喊了幾聲,也沒有人回答我。
高墨道,他們或許是不願意跟你打交道,畢竟你是另一個世界的人。
我低頭不語,想着軍哥說教拳的還沒有教。
高墨說把我送回來,自己就先回去了,讓我最好是去醫院看一下,晚上要是發燒了,找點消炎藥吃。
我說,有機會再請你吃飯。
高墨說,行啊,到時候把我男朋友一起帶來。
我苦笑道,高墨,上次你們老闆說撮合我們的話你就不要當真,我不單獨約你吃飯就是,你多帶幾個朋友來,算是我答謝你的恩情。
高墨哈哈笑道,被你看出來了,我是沒男朋友,但有男神的。所以你要是追我,我會拒絕你的,所以你不要多想。
高墨就是這樣的女生,在你沒開口之前就把你拒絕。我有自知之明,便不再糾纏。高墨攔了一輛的士離開了。
走回小區的路上,心想着他們會不會想我的。到了門口,賤賤是第一個聞到我的氣味,伸着舌頭在我身上一隻舔個不停,我一隻手綁着紗布,不能動彈,另外一隻手把它抱起來,小東西,乖不乖。
何小貓懶懶地看着我,喵喵了兩聲,又接着閉眼修仙去了。謝靈玉從屋內裡面走出,說廚房裡面有飯,自己洗個澡,睡一覺就什麼都過去了。
我說,好的。
洗了澡把身上的衣服丟到垃圾桶裡面。出來吃飯,和謝靈玉在一起,雖然身體需求無法滿足,也不敢找她滿足,但口腹之慾卻得到極大滿足,幾樣小菜做的不錯,着實可口,這兩天消耗太大,是要好好補一補了。
到了時間,謝靈玉說:“我開門做生意了,你自己在家裡面休息,傷筋動骨一百天,沒事別亂動。沒錢我先養着你,到時候你再還給我就是了。”
話很悅耳,如果最後一句不加上的會更悅耳……
我說,好的。
何小貓和謝靈玉一起出了門,賤賤睡在牀邊陪着我。身體雖然很累,還是睡不着,把臺式電腦打開,一隻手操控鼠標,一隻手大鍵盤,登上了QQ界面。我下意識點開了紀千千的空間,裡面放滿了和女兒曉曉的照片,這樣一對天使讓人不免心生憐憫,又心痛不已,我準備關上電腦躺牀上,再把梅花易數那幾本書看完。
QQ忽然動了,是紀千千的話,你在嗎?告訴我你的聯繫方式。我在界面上面敲上幾個字,忽然想着人家結婚生子,再聯繫已經沒有必要,又一個個地刪掉。
關上電腦躺在牀上,爲何老天又讓我遇到了她。
手臂上痛感慢慢地變小,躺在牀上睡了過去。晚上謝靈玉回來也沒有察覺。一連宅了四五天,除了吃飯睡覺看書也沒有業餘活動。期間讀書的時候遇到幾個問題,給姚豹豹教授打電話,順便問了一下銅罐上面的文字有沒有進展。姚豹豹說,還在找相關資料,過幾天會去帝都,順便去國家圖書館找點資料。
手臂上的傷口也漸漸癒合,比以往受傷好的速度明顯加快。夢流川一行人再也沒有找我麻煩,我心中漸漸安穩下來。
這天晚上一陣急促的釘釘子聲音傳來,把我從書海之中驚醒。小賤賤汪汪地叫了兩聲,我把玉尺找出來,拿出收起來的靈石墨汁,畫了兩張東陵子捕鬼符,讓小賤賤咬在嘴裡面,悄悄地走了出去。
這一次我學乖了,不喊也不叫,連關門吱呀都不發出來。手上雖然不是很方便,走起來動作還是很靈敏,出了門,順着……
釘。
釘。
釘。
聲音找去,一個一米多一點點的小孩子,手裡面握着一個很小的錘頭要把一幅畫掛在牆上面。小孩子力氣無法握着一個小錘頭,錘了幾下,就要把錘頭放下來休息一下。怕他發覺我在看他,故意拿出了跟香菸在抽……
小男孩雙眼紅通通地,嘴角上面的牙齒尖尖的像一把鋸子一樣。畫裡面是一個黑色的太陽,一個白色的媽媽和一個黑色的爸爸,上面放着一把錘子,和一地的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