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揍他啊?”我看着高晴說,高晴一臉惶恐的樣子,眼神裡帶着祈求,我知道她是害怕了,不想讓我離開她,但我此時報仇心切,哪裡管得了那些,甩開她就衝了過去,突然從黑暗裡衝出來給大海一拳後,轉身又跑到黑暗裡,大海被突如其來的襲擊嚇的不輕,看得出來鐵打的漢子在這種情況下也受不了折磨,每一個細小的聲音都讓大海精神高度緊張,我摸了摸褲腿,之前偷偷在褲腿裡藏了一把軍刀,此時此刻正好派上用場,掏出來拿在手裡,從黑暗裡再一次衝出來,衝着大海的腿就刺了下去,但大海比我的動作還快,轉身一個正踢把我踢到車邊上,重重的撞在車身上,疼的我骨頭都要碎了。
“別動,在動我開槍了……”不知道什麼時候高晴舉着槍站在車旁邊,大海也吃了一驚,但很快他就笑了起來,“哈哈哈,開槍啊,開啊……”我怕高晴開槍把大海打死,連忙伸手攔下高晴,拉着她往後退着,看着大海說:“大海,我不會殺了你,更不會在和你針鋒相對,你老老實實的在這裡反省吧……”大海聽我說完,指着我說:“你以爲你耍個小把戲就能讓我害怕?”我也笑了笑說:“是不是小把戲,會不會害怕,很快就會知道……”說着慢慢的和高晴拉開車門,坐了進去,高晴用槍指着大海說:“老實站着,動一下我開槍打死你……”
大海見我和高晴上了車,說不害怕那是假的,連忙過來要攔住我倆,我把車窗搖上,車門鎖上,坐在車裡看着大海不停地用拳頭擊打車窗,破口大罵,心裡別提有多高興了,掛上一檔,慢慢的往黑暗裡開去,大海死死的抓着車窗不放,看着我們三個人慢慢的進入到黑暗裡後,心裡想着距離夠了,把車窗搖下一條縫,對大海說:“大海,是不是耍你玩的,你很快就會知道了,我會讓你生不如死,我會讓你在這裡呆一輩子,讓你的靈魂永遠困在這裡,給林曼曼和張敏報仇,記住我的名字,我叫衛信……”說完猛的一踩油門,車子加速把大海留在了原處,轉眼間我和高晴就消失在黑暗裡。
按照我當初設計方案時所想的,上一次和張敏杜凱他們來到這裡時,是從西半球穿過來的,直線行駛很長一段時間後才遇到劉守山的,而這次我們是從東半球進入到這裡的,應該也是直線行駛就會遇到劉守山留下的繩子,不對,我似乎想起了什麼,趕緊停下車轉身問高晴,“剛纔屏障邊上你有沒有看見童童她們?”高晴轉身看了看我說:“有啊,小鼠子拉着童童,幾個人在屏障邊上哭呢……”我一聽急的一拍大腿罵道“哎呀,壞了,這下可壞了……”高晴連忙問我怎麼了,出了什麼事,我掏出煙叼了一根說:“上一次我來到這裡時,是從西邊穿進來的,進來後身後是西邊,這一次我們是從東邊穿進來的,可背後還是西邊,這說明什麼,這說明我們走錯了路,有可能我們也會被徹底困在這裡……”
高晴一聽我這麼說,也急的忙問我要怎麼辦才能出去,我嘆了口氣說:“出去的機率很渺茫,聰明反被聰明誤,本想把大海困在這裡報我的私仇,卻沒想到到自己卻也要困在這裡,和大海一起承受黑暗的煎熬……”高晴沒聽明白,又追問我是什麼意思,我急的衝她罵道“意思就是他媽的咱倆要被困在這裡一輩子了,幾十年幾百年甚至幾萬年都出不去,還他媽問個****問……”高晴被我這麼一吼,也不知是她聽明白了還是被被我罵的,眼淚啪啦啦的掉了下來,捂着臉就哭了起來。
“哭個****哭,別他媽哭了……”我衝高晴大聲嚷嚷着,被我罵完,高晴哭的更兇了,甚至開始指責我,後悔自己要跟我進來了,我抽着煙心說當初不讓你跟我來,你非要來,現在後悔了,晚了,相對於我來說,從決定用這個方式來報復大海後,我就已經做好了跟張敏和童童永世相隔的準備,因爲我知道我給不了她們倆幸福,我給不了任何東西,跟着我只能過着打打殺殺的日子,每天提心吊膽的,童童和張敏還年輕,女人的黃金年齡,她們本不應該在這亂世裡虛度餘生,她們的未來是光明美好的,衆多原因讓我狠下心來,把她倆送出去,雖然我很捨不得。
我靜靜地坐在車裡,靠在椅背上,抽着煙,聽着高晴在我旁邊哭泣,睜開眼睛也是黑暗,閉上眼睛也是黑暗,索性我閉上眼睛靜靜的享受這未知空間的黑暗給我帶來的安靜,“你倒是說話啊,我們怎麼辦啊?”高晴哭着在旁邊捅了捅我問,我搖了搖頭說:“沒辦法,我之前跟你說過了,是你吵着一定要跟來的,最壞的結果我之前也跟你說過了,現在我也沒辦法,老老實實在這呆着吧,等死吧……”高晴一改常態,沒有了往日裡領導的身份,沒有了女漢子的脾氣,像個純情的姑娘一樣揮舞着拳頭砸像我,嘴裡不停的埋怨着我,不停的哭着,我沒有躲閃,因爲我已經習慣了,習慣了林曼曼對我的指責,習慣了林曼曼的毫不講理,此時此刻高晴肆意的發泄情緒讓我看見了林曼曼,猶如從黑暗中走來一樣。
打了鬧了好一會,高晴才停下來,估計是累了,我重新點燃一根菸,關閉了車裡的所有燈光,漆黑的四周只有香菸那一丁點光亮,我問高晴“你有男朋友麼?還有家人麼?”高晴停止了抽泣,此時此刻也靜靜的坐在副駕駛上,輕聲對我說:“我是個孤兒,從小在孤兒院長大,後來被人收養,養父是軍人世家,我自然而然的子承父業來到了部隊……”我抽了口煙說:“我當初也十分想當兵,可是後來種種原因沒有當成……”高晴聽我說完並沒有接這個話題繼續往下說,而是又回到了剛剛的話題,問我現在該怎麼辦。
“這裡是一個空間縫隙,時間完全停止,完全黑暗,我們腳下並不是土地,頭頂也並不是天,而是懸空的,只有一個辦法可以出去,那就是找到扭曲的時空隧道,不過這裡四周都是黑暗,沒有方向,想找到時空隧道只能碰運氣,你覺的你的人品如何?這時候會人品爆發麼?”高晴聽我說完嘆了口氣說:“我還沒有男朋友,還沒有結婚,就要跟你一起在這裡熬到死,倒黴死了……”我聽我氣的轉過身說:“怎麼的,和我死在一起難爲你了?怎麼說我也風光過,也是當過大哥的人……”高晴哼了一聲說:“你可住嘴吧,你的兄弟在哪呢啊?”我被她這麼一說,問的啞口無言。
閉上眼睛想了想,估算了下距離,我們現在所在的位置應該離後面的屏障點最低也有5公里左右,按照這個距離,劉守山的那臺廂式貨車應該在我們前方,只要一直往前走,不改變方向,應該還可以第二次遇到劉守山的車,而且上次我們的車也在那裡,無論是給養還是其他工具,那裡應該都可以找到,至少就算真的要在這裡等死,也不會無聊。
“走吧,咱倆現在就要靠人品了,人品好的話還有點活下去的機會,人品不好的話,抱歉了,你真得跟我在這裡熬下去了,不過我不介意跟你在這裡做一對黑暗中的苦命鴛鴦……”高晴聽我說完後忙反駁說:“瞎說什麼呢,你可別趁人之危啊……”
雖然高晴嘴上這麼說,可我倆心知肚明,如果真的出不去,那結果就是一個,我倆要手拉手,肩並肩,在這無限的黑暗空間裡共同生活,一直到死掉爲止,但目前來說還是先找到劉守山的貨車,然後順着繩子重新回到上次那個時空隧道邊,看看隧道還在不在,如果在,我們就可以逃出生天,如果不在,恭喜,我至少還有個妞能陪着我在這無限黑暗中生存,也不至於空虛寂寞。
想好後開車扶穩方向盤筆直前進,開了好長時間後,終於在車燈照射下看見了前面的車身,興奮地我趕緊停下車,下了車後開始檢查起來,果不其然,我們那輛悍馬車和劉守山的貨車還停在這裡,可是找了一圈後那個繩子已經不再了,車子保險槓上的繩子不知道被什麼人給弄斷了,剛剛看見希望就這麼破滅了,我指了指保險槓對高晴說:“這裡本應該有一條繩子的,繩子的另一端就是從這裡出去的地方,可現在這繩子沒有了,我也找不到出去的地方,分不清方向了……”高晴一聽我這麼說,跪地上開始哭了起來。
“哎呀,別哭啦,既來之則安之吧……”我第一次安慰起高晴來,但根本不管用,高晴只顧自己哭,我乾脆不管她,開始翻起我的悍馬車,在悍馬車裡找到了兩支槍和一些子彈,以及一些零碎東西,在劉守山的車裡也翻出了一些生活用品,刀子,線以及其他一些亂七八糟的,我指着這兩臺車對高晴說:“好消息是我們手裡有一些槍,以防不測,壞消息是我們這輩子真的要在這裡老老實實的呆着了,至少我們現在有三臺車,算是可以弄一個小屋……”
高晴抹了抹眼淚站起來說:“我纔不要在這裡活一輩子呢,你告訴我出口在哪個方向,我要出去……”我看着丫頭是不到黃河心不死,從劉守山的車子裡拿出來一些繩子遞給高晴,讓她系在腰上,然後領她走到車前,指着原來我們走的方向對她說:“從這裡,一直往前走,我們拆掉了好多件毛衣,還有用了很多魚線,走了好長時間纔到出口,中間還遇到過一個人,拐了彎路後纔到的,你要是願意試試,現在可以往前走走看,不過我提醒你,一旦後悔了,順着繩子回來,千萬別把繩子弄丟了,否則你不僅僅一輩子要在這裡呆着,而且連個說話的人也沒有了……”
高晴接過繩子含着眼淚,一句話也不說,轉身就往黑暗裡走去,很快就消失在我的視線裡,我看着繩子一點點的變少,知道她很快就要回來了,真不出我所料,當繩子還剩一半的時候,高晴就轉身回來了,一見到我後哭的更厲害了,撲在我懷裡哇哇哭着,我拍着她的背笑着說:“你看看,我告訴過你吧,出不去的,老老實實跟我搭夥在這裡度過餘生算了……”高晴含着眼淚坐在地上說:“我纔不要,我還沒有男朋友,還沒有結婚呢,我不要在這裡呆着,我不要死這裡……”我蹲下來看着她說:“你可以把我當你男朋友,當你老公啊,我不介意的……”高晴伸手打了我一下哭着說:“誰稀罕你,你都四個老婆了,我纔不要跟已婚男人一起生活……”我站起來笑着說:“估計這容不得你了,趕緊起來吧,接受現實,跟我把三臺車弄一弄,咱倆得有個睡覺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