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寢室和女寢室中間隔着A校區的主教學樓,讓他們先住在男寢室裡也是我精心安排的,其一,男寢室還沒有打掃,裡面還有木頭人,我要看看他們自己動手打掃用不用心,就知道他們是不是真心想和我們在一起,其二,我們的人已經安排在女生寢室樓頂和主教學樓頂,並且在A校區還有很多個隱蔽的埋伏點和暗哨,如果這些人有什麼小動作,我們觀察的很清楚,其三,畢竟是新成員,而且我們這邊又都是女人,住在一起必定有安全隱患。
到了男生寢室我就對大家說:“今天呢,咱們什麼也不多說,你們啊就趕緊把這屋子收拾出來,在這裡安心的住下,我去給大家弄些飯菜,咱們晚上邊吃邊說……”一個老者對我說:“小夥子啊,還吃什麼飯呀,你就把槍給俺們一發,俺們就去打北山那王八羔子,這不就結了麼……”小琳趕緊過來扶着老者說:“劉爺爺,咱們既然已經同意跟着信哥了,就都聽信哥的吧……”說着就衝其他人說了句“各位,我們既然都已經同意了來加入信哥的隊伍,那麼以後大家就要一切聽信哥的……”後面的人熙熙攘攘的回答“好……”,我趕緊擠出笑臉示意他們可以開始收拾屋子了,然後轉身出了男寢室,剛剛從他們的應答聲中可以感覺到,這些人裡有很多一部分還不相信我,甚至有可能是帶着無所謂的心情過來的,我留意到這羣人中還有十幾個年輕壯漢,分散在人羣裡,從始至終沒有說話,從下車到現在,不停地東瞧西望四處查看,心裡不由的對這些不安定因素提起想起了防範措施。
回到自己屋子,我趕緊把張敏找來,把剛纔那些不起眼的舉動和張敏講了講,張敏聽完也覺得這件事做得有些唐突了,但是既然已經發生了,也只好硬着頭皮了,最後決定,堅決不能讓他們有武器,至少短時間內不行。
晚飯時間,我把大家都喊來,當然警戒哨沒有叫,把所有車燈打開,並排停在操場上,劉嬸帶人做了很多飯菜,張敏下午趁沒事還開車帶着劉俊峰出去在附近的養殖場裡抓了五隻木頭豬回來,架起火堆,烤起豬肉來,操場上六七十人聚在一起吃飯,有說有笑,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有人就站起來直接稱呼我信團長,我趕緊擺擺手說這裡劉嬸纔是當家的,劉嬸聽了趕緊也擺擺手說這一切都是衛信主持的,說沒有我她們也沒有落腳的地方,也不知誰提議說:“既然衛信兄弟能有這樣的膽量和能力,我們以後就都聽你的了……”說着大家還一起站起來舉杯,見我推脫,大家乾脆一起喊起了“信團長……”
飯後我趁熱打鐵說:“現在局勢大家也很清楚,亂世當道,人人自危,又有一些人趁機作亂,佔山爲王,欺壓我們這些倖存者,爲惡不做,就好比北山和皮三刀這樣的人……”我轉過頭看看小琳,以爲我提起北山她哥,她會生氣,但是出乎我意料,這丫頭看似恨透了她哥,我才又接着說:“我拉攏大家並不是想當亂世霸主,我只是想給我身邊的朋友爭一個存活的機會,以後還要大家多多支持,團結一致……”然後舉杯,又是一陣閒聊,才散去,待人散盡後,我又巡視了一下崗哨,纔回屋子裡摟着童童睡大覺去了。第二天起牀後,張敏過來找我說應該立刻給他們這些新來的人安排點工作,讓他們有事做,一是爲了防止養出懶人,飽暖思淫慾,二是避免他們覺得我們對他們有戒備心,我聽完覺得有道理,又和張敏商量了一下具體應該安排什麼樣的工作,最後決定還是先把他們召集起來,商討一下在決定。
把大家重新召集起來,問了一下他們都是做什麼的,然後從中挑選有專業技能的人,在給予安排相應的工作,巧的是這羣人裡有電工,有搞電腦的,也有機械維修專業的,教師,但是大部分還是農民和打工人員,前一天特別注意的那十幾個壯漢,其中一個黑黝黝的看似領頭的,站起來說:“衛信兄弟,我們這十幾個兄弟都是老農民出身,平日裡忙些莊稼活,閒時外出賣力氣補貼家用,也沒啥大能耐,現在世道又這樣,我們也想盡一份力,你安排吧……”我見這黑大漢第一次開口說話,心裡還想昨天我還特意注意了這些人,以爲是壞人呢,趕緊想了想說:“這樣吧,我也看了,這羣人中就屬你們幾個體格最好,給你們安排個艱鉅的任務,一會留下來我單獨告訴你們……”黑大個點頭表示明白。
剩下的人按照自己以前的工作不同,我和張敏都給安排了不同的工作,幾個懂電器的負責想辦法給A校區恢復供電,婦女一併劃入劉嬸的隊伍,負責日常的做飯和洗衣衛生工作,五名上了年紀的老者一併送到A校區的正門,值守在警衛室裡,剩餘的勞力被劃分爲四個隊伍,每天進行校區內和周邊地區的巡視工作,一些十五六歲的孩子則直接歸我帶領,童童還嘲笑我說我是個童子軍的團長,可是她哪裡知道我的用心。
這樣一來,他們的五十人正好被我劃分完畢,所有女性在劉嬸的帶領下,即有活幹又可以在我們自己人的眼睛下盯着,四支巡邏隊也都進入了狀態,每天都自行安排時間進行巡邏,幾個老者每天坐在警衛室裡,死守着大門,一羣孩子整天跟着我東奔西跑,不過電力依然沒有恢復,好在是電工發現了校區內的發電機,電力總算是又恢復了,至於那十幾個大漢,一直沒有安排他們工作,以至於這一天,那黑大個跑來問我。
“衛信兄弟,這都這麼多天了,他們都有事做,俺們這十幾個兄弟整天閒吃閒喝,心裡真不好意思,你趕緊給俺們找點事幹吧……”我聽完算算日子,他們也來了將近1個星期了,也都閒了1個星期了,這期間根據我和張敏的觀察,也沒什麼不妥的地方,也是時候給他們安排活了,心裡也估算着北山也應該要有動作了,畢竟像他那樣的人,是閒不住的,然後我低聲跟黑大個說:“你看這麼多天我也不知道你叫啥,看你長得挺壯實的,就叫你大壯哥吧……”黑大個聽了直點頭,我又接着說:“上次和北山打完到現在也有段時間了,我估計北山這段時間也沒閒着,估計很快就要有場大戰,你不是想幫忙麼,帶着你的兄弟,去想辦法多弄一些悍馬車來……”黑大個見我要悍馬車,摸了摸頭問我要那玩意幹啥啊,我拍了拍他說:“你直管去弄就好,悍馬路虎都可以,再不行豐田霸道也可以,越多越好,然後多弄汽油回來,這個事我全權交給你去辦,怎麼樣……”黑大個趕緊拍着胸口說:“衛信兄弟你放心,我馬上就帶着人出去給你弄……”說着轉身就跑回男生寢室,不一會就帶着剩下的十幾個人,跳上一臺貨車,就出了校區。
所有人都有自己的工作,我心想再遇到北山,我肯定讓他死在面前,隊伍壯大了,對林曼曼也有話說了,想起林曼曼腦子裡又想起了還在沉睡的蘇瑤,轉身奔蘇瑤房間走去,推開門,蘇瑤和吧檯女躺在寢室牀上,我看着那張沉睡的臉,心裡又想起了上學時的情景,要不是林曼曼突然走了,我未必會愛上蘇瑤,如果不是蘇瑤的不冷不熱,我也未必會愛她這麼多年,要不是世道變了,我又未必會重拾林曼曼對我的感情,想到這一切,心酸酸的。
“信哥,原來你在這啊……”童童在身後走來說,我嗯的迴應了一聲,“瑤瑤姐很好,我每天都來陪她說話,給她擦身子,給她換衣服,你看這身粉色的就是我給瑤瑤姐選的,好看不……”也不知怎麼的,聽了童童的話我心裡更不好受了,這些日子發生了太多的事,在感情上永遠有個空缺,雖然我現在身邊不缺女人。
傍晚時分,黑大個帶着人回來了,我趕緊下樓迎接,遠遠的就看見操場上停着七八臺悍馬車,清一水的軍綠色,見我出來黑大個露出了笑容,招呼着我說:“衛信兄弟,老哥辦事還痛快吧,八臺悍馬車,外加十三桶汽油……”我趕緊給黑大個點菸,臉上笑個不停,看着這些悍馬車我問“大壯哥這是把悍馬4S店給打劫了?怎麼這麼快就弄了這麼多……”其他人也走了過來,我趕緊給發煙,其中一個同樣黝黑黝黑的漢子也笑着說:“兩年前,H市的金礦上就流行開悍馬,黑哥一說你要弄悍馬,我立刻就想到了那,俺們開車就去了,真湊巧,去了就有,正好八臺,俺們就都給開回來了,回來路上看見加油站,都把油加滿了,還弄了些油桶,裝滿了用貨車拉回來了……”
我趕緊讓劉俊峰迴去準備吃喝,然後把悍馬車都在操場上停好,把貨車開進校區內的體育館裡,招呼大家進去吃飯,很顯然黑大個他們這一趟是累壞了,劉嬸白天蒸的饅頭明顯沒夠吃,緊急做飯又做了滿滿一大鍋的手擀麪,黑大個他們風捲殘雲吃完飯,坐下來閒聊天,從揹包裡又掏出幾條煙丟在桌子上說:“回來路過一家商店,想着這麼多老爺們,都抽菸,就進去弄了一些煙……”,我一看黑大個丟在桌子上的煙,清一色的軟包紅塔山,劉俊峰在旁邊就問“黑哥怎麼拿紅塔山啊,怎麼沒拿點中華什麼的……”黑大個連連擺手說:“俺們這種苦大力,抽這菸酒已經很不錯了……”說着從口袋裡又掏出兩盒芙蓉王丟給我說:“衛信兄弟抽這個……”,小小的舉動讓我心裡對這十幾個人刮目相看。
有了人手,有了槍,有了自己的地盤,有吃有喝,最重要的是有電,這樣也就有了娛樂,後來的幾天,劉嬸帶着婦女在校區內開墾出一片荒地,種了一些蔬菜,黑大個他們沒事開着車就去鄉下轉,抓了一些活的家畜,回來散養在校區裡,這算是新生活的開始,校區裡每天都能聽見雞鴨鵝狗的叫聲,早晨能聽見公雞打鳴,晚上能聽見狗吠,不知不覺又過了半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