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見我醒了,激動地握着我的手說:“兄弟,你可真是我的親兄弟,這個大恩大德你讓我怎麼能報答的了……”說着說着既然抽泣起來,我趕緊笑着說:“有啥報答不報答的,不是說過麼,五湖四海皆兄弟,咱們本身就是中國人,有難處大家幫麼……”胖子擦了擦眼淚坐在我旁邊說:“兄弟,我大哥這條命是你給的,我們這些人以後都聽你的,你的事就是我們的事,俺們絕對不說一個不字……”然後衝着屋子裡的人喊“都他媽給我叫大哥,都給我記住了,老杜家以後兩個大哥,老杜家的就是衛信兄弟的……”說完屋子裡其他的人都衝我喊“大哥……”一時間我心裡是五味雜瓶啥心情都有了,心裡想着胖子說的話,老杜家的以後就是我的,那麼老杜家那麼多的財產豈不是也有我的份了,況且杜凱身體裡流着我的血,他醒了後不知還會怎麼報答我呢,心裡樂開了花,不過臉上還是得做淡定狀,連忙擺手示意大家坐下,說:“拉倒吧,趕緊都坐下吧,什麼大哥不大哥的,以後有人需要我幫忙,我還得幫,這腔血隨時用隨時抽……”剛說完大家哈哈大笑起來,胖子也笑着指着我說:“衛信兄弟真幽默,不過該叫還得叫,老杜家就這麼一個獨苗,命你救的,俺們報答你也是應該的……”我聽胖子這麼說,也不好拒絕,笑了笑就默認了。
本身我身體就沒什麼大事,只不過是抽的血多了點,童童給我打了針,休息一會也就緩解了,胖子讓人出去給我弄了點吃的,簡單的吃了點,力氣也恢復了,在地上蹦蹦噠噠的跟沒事人似的,胖子看着我說:“等咱回去讓你弟妹給你做點大骨頭湯,好好給你補補……”我一聽“我弟妹……”心裡就在想是誰,就問胖子“我弟妹?誰?”胖子一愣神,說:“你弟妹,我媳婦啊,你不是見過麼,那個做飯的胖娘們……”我一聽,想了起來,第一次見面時給我們做飯的胖女人,不過怎麼成我的弟妹了,胖子很明顯比我年紀大多了,我該叫嫂子啊,還沒等我問呢,胖子衝着張敏就叫了一聲嫂子,把張敏也喊呆了,我趕緊打斷胖子說:“弄差輩分了吧,你比我歲數大啊……”胖子笑着說:“我剛纔不說了麼,你現在是老杜家的大哥了,你輩分比我高啊,所以叫嫂子不爲過……”我聽胖子這麼一說,心裡才明白過來,講着胖子並不是開玩笑啊,不過話說回來,老杜家畢竟是人家杜凱的,你胖子擅自做主就把我弄個大哥,和杜凱平起平坐,人家杜凱能同意嗎。
“和你說吧兄弟,老杜家的家業可大去了,想當年最鼎盛的時候在全國可有二十多家鑄鋼廠,就算到現在,俺們老杜家也有十六七家鑄鋼廠和其他生意,你別看杜凱虎頭虎腦的不愛說話,用你們年輕人的話說就是,對,就是高富帥,身價不菲啊……”胖子笑着和我說,我聽完也笑着回答他說:“那我豈不是撈着了,拿一袋子血換了這麼多東西回來……”胖子笑呵呵的說:“不過現在也沒啥用啊,都給你又能咋的,擺設而已……”說完苦笑了幾聲,不過確實如此,現在就是給我一座金山又有什麼用?不過不管是真給還是假給,救人咱得救,不給東西不也得救麼,況且咱也不是爲了拿人家東西才救人的,也就沒把胖子說的太當回事,至於他們一口一個大哥,嫂子的叫,願意叫就叫吧。
“對了兄弟,咱還沒好好的認識認識呢……”說着胖子看了看林曼曼,張敏和童童,我笑着指了指小琳說:“除了這個丫頭之外,都是我的老婆……”小琳看我指她,哼了一聲轉過身去,我接着說:“這是我大老婆,張敏,三老婆林曼曼,小老婆陳童……”屋子裡的人聽我這麼介紹完,都用一種羨慕嫉妒恨的眼神看着我,不過更多的表情是吃驚,胖子看了看她們三對我豎起大拇指說:“大哥就是大哥,真****牛逼……”說完嘆口氣接着說:“我們家杜凱就不行了,三十好幾的人,也不張羅自己的那點事,老是邁不過那道坎,要不然也不能成這樣……”我知道胖子說的是什麼意思,之前在商場裡那個男孩和我講過了,什麼雙胞胎姐妹啊,喜歡杜凱又喜歡薄興舒的,亂七八糟的那些事情,人家的煩心事,我也不好在接着這個話題往下說,就趕緊岔開話題說點別的“你們以後打算怎麼辦啊?”胖子被我問到這個問題,低下頭不在說話,我暗罵自己一句這不是吃飽了撐的麼,閒着沒事問這個幹啥,天下活人不都一樣,這種情況下活一天算一天,胖子突然反問我“那大哥你打算怎麼辦?”我笑着說:“能怎麼辦,繼續往南走唄,活一天算一天,活一天就得高興一天……”胖子聽我這麼說,拍大腿說:“好,大哥既然這麼說,那俺們就陪着大哥一起去走,等杜凱好了後,咱就一起往南走……”說完哈哈大笑起來。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間兩天就過去了,胖子他們整天一口一個大哥,一口一個嫂子的叫着,叫着叫着我也就聽習慣了,反倒是張敏她們三個有些不習慣,動不動就有個年紀很大的人追着喊她們嫂子,讓她們很反感,最嚴重的就是林曼曼和張敏,有時候受不了了倆人就以去廁所的名義跑出去躲着他們,而童童因爲要照顧杜凱走不開,只好忍着,私底下還跟我訴苦說當大哥的女人感覺真不好,我只能哈哈大笑。
這天下午,杜凱醒了過來,一羣人蜂擁而上,圍着杜凱問東問西,不過用屁股想都知道是一堆廢話,一個剛從昏迷中醒來的人,你問他再多有什麼用?當胖子跟杜凱講完事情經過後,最後說到是我給他輸的血,是童童給他治的傷後,杜凱還是衝着我硬擠出個笑來,因爲從認識他們到現在,我和杜凱就沒說過幾句話,現在也根本無話可說,互相對視了一下,點點頭就過去了,在社會上,普通的點頭就等於打招呼了,真他媽的方便。
大家見杜凱醒了,童童又給檢查了一下,確認沒有生命危險了,大家這才放心,之後的幾天裡依然在醫院裡度過,期間胖子主張過要帶杜凱會鑄鋼廠養傷,不過被童童攔住了,童童的意思是畢竟這裡是醫院,各種藥品應有盡有,出了問題也可以及時解決,大家聽着也有道理,就繼續留在了醫院,杜凱醒過來後就跟個沒事人似的,讓人扶着也可以下地走動了,而我早已經不迷糊了,每天陪在醫院裡也怪無聊的,只好有事沒事的就跟張敏和林曼曼開車出去轉轉,留下小琳陪着童童,不過話說開車兜風也怪鬧心的,因爲總有兩臺車在後面跟着我們,是胖子讓人跟着我們保護我的,他擔心有薄興舒的人偷襲我們,每次我說要出去走走的時候,胖子都立刻喊幾個人,瞪着眼睛和他們說:“去,跟着大哥點,別出事了……”而林曼曼和張敏則偷偷笑着和我說:“大哥,現在感覺如何,出來遛彎還得帶保鏢的感覺爽不爽……”氣的我咬牙切齒的,隨着時間的一天天過去,我腿上的傷也好的差不多了,至少自己開車是可以的了。
轉眼在醫院裡就帶了一個星期了,杜凱也活動自如了,期間還特意出去了一下,埋葬了杜蓉,葬禮上杜凱一個眼淚都沒掉,反倒是童童嚇的夠嗆,因爲胖子找人把薄興舒的腦袋和那倆倒黴蛋的腦袋給砍了下來,擺在杜蓉的墳前,童童和我說太嚇人了,而我心裡則想這就是亂世,沒了法律的約束,雖然人還是善的,但是做出的事卻不是善人該做的。
整理好東西,胖子帶人開來好多車,還不知從哪裡弄了一些鞭炮來,歡天喜地的把杜凱接出醫院,臨走時張敏和童童還從醫院裡帶了好多的藥品出來,說以後會用得上,而我卻覺得經過這一次搶救杜凱,童童貌似愛上了醫生的工作,時不時的總想給杜凱檢查身體,而杜凱則十分反感,可能是他長期沒有談過戀愛,被女人圍前圍後的很不舒服把,不過雖然是這樣,每次童童要給他檢查傷口的時候,他還是很配合的。
回到鑄鋼廠的日子,每天就是吃吃喝喝,釣釣魚,溜溜狗,童童則是每天和那個獸醫呆在一起,聽獸醫講以前的事,時不時的還把那條狗牽過來給童童指點獸醫學上的問題,而林曼曼和小琳則是跟着胖子的老婆每天學做菜,林曼曼就是說胖女人做的菜好吃,吵着要跟人家血,反倒是張敏每天就是開着車帶着幾個小男孩滿縣城的轉,目的是想在找一臺悍馬車,說這臺悍馬車壞了,開起來影響心情,不過雖然天天都出去轉,也沒有找到。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的過去,轉眼我們和杜凱他們從認識到現在已經一起生活了一個月了,這期間大家見了我還是一口一個大哥的叫着,對張敏她們也是一口一個嫂子,就算杜凱在旁邊,這些人也是這樣叫,而杜凱好像並不生氣,看起來也是默認了我這個恩人和他平起平坐。
這天早晨,我還在睡夢中,童童把我弄醒跟我說:“快起來,胖子來找你了,好像有什麼事……”我趕緊穿衣服起來,門外胖子正靠在牆上抽着煙等我呢,見我出來趕緊和我說:“大哥,等你半天了,都幾點了你還睡覺……”我伸個懶腰問他“你說幾點了……”胖子下意識的想看錶,突然想起來,笑着打了我一拳說:“就玩我,快走吧,大哥好像有事要找你商量……”我一聽杜凱找我有事商量,那肯定就是大事啊,平時裡杜凱見到我也只是點頭示意,從來都不跟我多說一句廢話,確切的說和我說話的時候都少,在確切的說應該是他說話的時候就根本不多,不光跟我,跟胖子也一樣,從來就不愛說話,如果他張嘴說話,那麼肯定是有事要商量,而且就算是商量,也是三句兩句把自己的觀點說完後聽你們討論,最後他在說一句,一錘定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