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趕緊問張敏那天晚上後她是怎麼走的,張敏說那天在樓頂上看見我和皮三刀他們在水房裡槍戰了,想幫我,但是射擊角度不好,於是她家拿着槍換了位置想協助我,等換了位置在找我,我已經不在了,緊接着就有人揹着皮三刀跑了出來,她開槍打死倆,就受到火力壓制,只好撤退,等皮三刀他們走遠後回去找我,已經沒有我的影子,地上只有皮三刀手下的屍體,找了一整天也沒找到我,最後只好先回來跟劉嬸匯合,報告情況。
我忙追問皮三刀的下落,張敏表示說她看見皮三刀是被人揹出來的,沒有死,至於跑哪去了她不清楚,他們走後張敏在院子裡找了一遍,說我們一共打死了7個皮三刀的手下,我聽到一共打死7個,高興的不得了,心想皮三刀的人本身就沒有多少,這一下死了7個,大大的挫敗了他們的士氣,估計可以過一段時間的好日子了,劉嬸又接過話說:“還有一件事需要跟你說一下,徵求一下你的意見……”我趕緊示意劉嬸快說。
劉嬸說:“我們剛來到學校那天,大家都看見操場上有三個人在活動,看見我們來都跑了,我們沒有追上,但是她們並不像是皮三刀的人,而且她們並沒有想要跟我們發生衝突的意圖,索性我們也沒有理她們,想着相安無事最好,所以只徵用了女生宿舍,不知道那些人是不是還在學校裡,這些天我們也沒敢去尋找,今天你回來正好,徵求一下你的意見……”
我聽完劉嬸的講訴,腦子裡第一個想到的是林曼曼,但是劉嬸說是三個人,那其他倆人是誰?緊接着想到的是那個對我開槍和在銀行門口寫“死……”字的那個人,還有火場裡跑出來的那個。
“如果對方是善意的,我們當然是吸收她們那是最好的,但是如果對方是惡意的,我們就處在被動上,這個事情我覺得還是不要輕舉妄動,這件事交給我吧,畢竟學校裡我熟悉一些,如果是學校裡的學生,可能還會認識我,也安全一些……”她們聽完一致表示同意。
這一晚劉嬸給我們包餃子,學校食堂裡的食物是非常的充足,單單大米就有幾十袋,足夠我們吃上好長一段時間,而且冷庫也運轉正常,裡面還有很多副食品,吃飯時張敏說:“不算林曼曼和犧牲的李大娘,我們還有38個人,38個人裡面有10個是30歲以上的家庭主婦,有7個是20歲以下的學生,去掉劉嬸,能參加戰鬥,有一定戰鬥力的只有20人,你是唯一的男人,以後你肯定要多費心了……”說着舉起杯示意我碰一下,我心裡想這是要趕鴨子上架啊,把我推到前面來帶着她們幹,做精神領袖?不過現在也沒辦法爭論這麼多,更沒辦法拒絕,只好也端起酒杯碰了一下說盡力吧,張敏衝我一笑,舉杯一口乾。
童童坐在我旁邊見我和張敏推杯換盞,有說有笑的,立刻就不高興了,突然她站起來衝大家說:“我有個事要和大家說……”大家都看着她,童童低着頭停頓了一會說:“我的命是信哥救回來的,我的人就是信哥的……”她說到這我立刻就知道她下面要說什麼了,劉嬸和幾個年紀大的也立刻就猜到了後面的話,這裡當然也包括精明能幹的張敏,但是大家都沒有打斷她,反而是我一個勁的拉她的衣服示意她不要在大家面前這麼快的把事情說出來,不過她沒聽我的,我只好低頭不好意思的等待她把話說完,童童見大家都在看着她,紅着臉繼續說:“我,我是信哥的人,所以……”還沒等她說完,掌聲就響起了了,小不點露露跑過來拉着童童的手跳着說:“以後是不是就要改口叫童童嫂子了……”另幾個年紀小的也跟着起鬨,叫起“嫂子……”,如果有個地縫,我恨不得立刻鑽進去。
還是劉嬸年紀大壓的住場面,對我倆說:“劉嬸先恭喜你倆,經過這一個月你倆的相處,我想童童剛纔說的話並不是一是腦袋熱隨口說的,當然事情經過我們不想多問,就希望你能好好待童童,畢竟你倆彼此爲對方以命相搏過,恭喜你倆……”說完在座各位都舉起杯齊聲說着恭喜,無意間看見張敏強擠出的微笑。第二天我獨自一個人,只帶了一把手槍,在學校裡四處搜尋着,與其說是搜尋,不如說是散步,從最近的教學樓區,一層一層,一個房間一個房間的溜達,基本上每個房間裡都有很多的沉睡者,也就是木頭人,甚至有些我還認識,很熟,走累了就隨便找個教室坐在裡面,看看屋子裡的人都在幹什麼,以前害怕看見這種場景,現在也習慣了,每個人的姿勢都不一樣,有的在寫字看書,有的在玩手機,甚至我還看見有個教室裡最後一排,有個女的趴在旁邊一小子身上在給用嘴鬧。
花費了兩個多小時才走遍了A校區教學樓,累得不得了,也正好走到了最後一個教室旁,推開門就走了進去,看見靠窗戶的位置有個空座,一屁股坐在那裡,掏出煙,叼在嘴裡,摸了摸口袋,我操,沒帶打火機,四下看了看,正好我左手邊坐着一個穿黑夾克的學生,手裡拿着煙,書桌上放着打火機,我嘟囔着說:“哥們,借個火啊……”說着拿過來把煙點着,然後閉起眼睛貪婪的抽起煙。
“我操……”我大喊一聲,側身快速的躲在一邊,掏出手槍就要瞄準身邊的黑衣人,可那黑衣人動作比我還快,一個側踢就把我手裡的槍踢掉了,然後緊追不捨的開始對我發起進攻,我連忙左躲右閃起來,拽過旁邊的課桌就往黑衣男身上砸去,黑衣男見狀也往後退了幾步,我倆之間隔着大約兩三米的距離,互相對視着。
“你到底是誰?”我第一個開口問到,黑衣男沒理我,拍了拍衣服,從口袋裡重新掏出煙,點燃,在我面前吞雲吐霧起來,剛剛就是因爲他手裡的煙,才被我識破,這也怪我,反應的有些慢了,其實我坐下來時就看見他手裡的煙了,是點燃的,還冒着縷縷青煙,但是鬼使神差就沒有察覺到他是個活人,直到我閉上眼睛貪婪的吞雲吐霧時,腦子裡突然閃過剛剛伸手拿打火機時的畫面,才發覺身邊的人是個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