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裝男突然皺着眉頭站起來說:“怎麼可能,最後一次通信明明彙報說受到了襲擊……”
很顯然,倖存者聯盟裡存在着嚴重的問題,當然我這麼說的前提條件是那架軍用飛機確實是大連倖存者聯盟的,如果不是,那麼我就杞人憂天了。
軍裝男低頭在屋子裡來回踱步思考着問題,突然笑着說:“咱們先不說這個話題,先說說你們吧,這相機裡的視頻是你們錄的?”胖子在旁邊不屑的說:“這不廢話麼,那裡面的人就是我們,這還有錯?”軍裝男又問“你們知道穿越屏障的辦法?”我和杜凱還有張敏點點頭,軍裝男笑呵呵的說:“那就好,那就好,這下有救了……”說着站起來伸出手說:“如果你們願意,歡迎你們加入倖存者聯盟這個大家庭……”一切來得太突然,和我們心裡想的節奏不一樣,但還是笑着伸出手來。
軍裝男笑着說:“整個北京城,你們想住在哪裡就住在哪裡,不過一定要離這裡近一些,不要太遠,一旦出現事情還可以立刻互相幫助,以後叫我老劉就行了,不用那麼拘束……”稀裡糊塗的就把我們送出了門,表面上看起來一切進行的很順利,但是總覺得有些陰謀在背後,我就對張敏和杜凱說:“你們有沒有覺得有點不對勁的地方……”杜凱開着車說:“哪有不對勁的地方,我覺的挺不錯的……”張敏則低頭不說話,我說:“你沒發現麼,他讓我們離他近一些隨便找個住的地方,而不是去他們的營地,這不奇怪麼?”杜凱開着車說:“這有什麼奇怪的,咱們剛認識,手裡還有槍,誰敢帶你去營地啊,把自己的老窩告訴你了,一旦你要是叛軍怎麼辦,現在咱們這的情況就跟敘利亞是一樣的,秩序已經不存在了,正義之士和叛軍對抗,活着不容易啊……”說着拍了拍方向盤不在說話。
我們並沒有按軍裝男說的那樣就近找個住的地方,而是把車子開到了通縣,看着通縣離市區比較遠,如果苗頭不對,也可以立刻轉移出去,找了一個住宅樓,把人員安排號,又放出去幾個暗哨,這纔有時間休息。從四合院出來到現在,張敏就沒有說過話,我見旁邊沒有人了,就和張敏並排坐在一起低聲問她“你在想什麼?”張敏見旁邊也沒人了,就低聲跟我說:“我覺的很奇怪,北京是全國的首都,而部隊又倡導節儉,那個政委怎麼會在市中心有那麼大的一個四合院呢?據我說知,北京市中心的地皮非常貴,而且就算那是他祖上傳下來的,屋子裡怎麼沒有一張黑白照片?全部都是彩色照片,這和房子背景有些格格不入……”我沒聽懂張敏的意思,就接着問“你是在懷疑他的身份真假?”張敏點點頭說:“北京市中心的四合院就算有,那也是祖上傳下來的,老一輩不是王爺就是貝勒,因爲自古以來皇上住的紫禁城就是中心,能在紫禁城附近有四合院的,那肯定都是達官貴人,既然是祖上傳下來的老宅了,屋子裡那些照片必定會有舊時期的黑白照片,可是我一張也沒看見,所有照片都是彩色的合影,和各種領導人的合影,你不覺的很奇怪麼?”
“你的意思是說,他是假的X軍政委?那些照片是他估計造假出來騙人的?”張敏點點說:“不排除這種可能性,但是他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呢?提高自己的身份來獲得亂世權利?還是想給自己籠罩一層光環求自身平安?”而這時正好林曼曼也走了進來,張敏趕緊給林曼曼讓座,問她說:“你有沒有發現剛剛那個人有問題?”林曼曼點點頭說:“剛纔杜凱他們在我沒辦法說,這剛找到機會馬上就過來找你了……”我一聽林曼曼既然還防着杜凱,心裡的疑問就更多了,林曼曼接着說:“我發現有四個奇怪的地方,第一個就是那老宅肯定不是他家的祖宅,第二就是那些警察看起來並不友善,第三個就是他說的大連志願者聯盟這件事,最後一點就是他們貌似並不知道屏障這件事……”我聽林曼曼說出四個懷疑點,就趕緊示意先別說,站起來走到門口,看看外面沒有人,然後把門關好,拉着她倆到臥室裡才讓林曼曼繼續說,林曼曼說:“第一點,關於照片的事,我發現所有照片都是彩色的近期照片,從顏色上看是很短一段時間內沖洗出來的……”我打斷她說:“這點張敏說過了,說說第二點……”林曼曼白了我一眼說:“第二點就是那些警察,從言語間和動作看得出來是經過排練的,當然這種亂世是找不到那麼多的真警察的,從他們包圍我們和一連串的反應來看,好像是在演戲,而且是事先排練過的一樣,第三點就是他們說的大連志願者聯盟的事,因爲我們去過大連,知道那地方是什麼樣的,從他說有飛機接送專家開始我就知道是個謊言,因爲咱們三個都親眼看見,那飛機並沒有在大連降落,我後來在童童的地圖上看過,大連機場就在我們所在的海灘不遠處,如果那飛機要降落,絕對不會從我們正面飛過了,而是應該從側面飛過來,最後一點,就是在我們說出屏障的時候,他們的表情遲疑了一下,我想估計是他門事先沒有研究過關於出現這種情況的應對措施,只好暫時性的回答我們說他們早就知道了,但是聽我們說知道穿越的辦法時,那個警察拿着相機就跑了,估計是怕說錯話,趕緊回去找那個政委商量對策,等我們去了,他只好將計就計的順着我們的話往下說……”
我聽完林曼曼這麼說,心裡也開始對軍裝男產生了懷疑,就在這時響起了敲門聲,張敏趕緊站起來去開門,敲門的正是童童和小琳,一進屋就問“大白天的關什麼門啊,你們三個在幹什麼?”張敏笑着說:“在做的事……”童童白了一眼張敏,拿出相機撅着嘴說:“那個該死的死老頭,把我相機裡的照片都給刪了……”說着遞過來相機,我一看,果不其然,相機裡的東西都沒了,張敏連忙搶過相機查看,然後驚呼“不好,這老傢伙估計想對我們下手……”聽張敏這麼一說,我們趕緊都站起來問她發現了什麼,張敏神情慌張的說:“現在可以肯定那個政委是假的了,他既然把相機給格式化了,問下現在還有誰不會用數碼相機?”我看着張敏說:“不會用數碼相機的人很多啊,比如鄉下的農民,沒文化的老流氓等等……”張敏點點頭說:“如果他是爲了刪除那段視頻,完全可以單獨把視頻刪除掉,沒必要全部格式化,你看……”說着把相機拿過來指着給我看說:“這款相機按刪除鍵兩次出來的菜單第一項就是格式化,我猜他看完視頻後想刪除這個視頻,但是因爲我們進院子太快了,沒給他時間,慌亂間按了格式化……”我疑惑的看着張敏說:“那這能代表什麼?”張敏說:“這代表他有事情瞞着我們,想欺騙我們,不管出於什麼目的,這種未經我們允許而擅自刪除視頻的舉動就很值得我們戒備……”
聽張敏這麼一說,我突然覺得很有道理,事情很嚴肅,就想出去找杜凱商量,林曼曼趕緊拉住我說:“先彆着急找他,我還有話要和你說……”我趕緊問她什麼事,林曼曼看了看童童和小琳,然後說:“在你們消失的這兩天裡,發生了一些事,讓我和童童對杜凱他們也產生了懷疑……”我一聽林曼曼說對杜凱有了懷疑,一下子就緊張起來,忙追問到底是怎麼回事,童童說:“你們走的那天,我和曼曼姐無意間聽見了杜凱手下的那幫人說‘凱哥真有辦法,找了個替死鬼,還心甘情願的給咱們賣命’,當時這句話我和曼曼姐都聽見了,等我們走過去他們就不說了,而且看着我們笑,那種笑很彆扭,這個替死鬼能是誰?只有我們……”童童剛說完,林曼曼就接着說:“你們走了兩天,我們三個就受了兩天的冷眼,雖然表面上看起來對我們很好,一口一個嫂子的叫,但實際上我們能感覺出來,他們是在演戲給我們看,說白了一點就是拿我們當猴子耍,不知道他們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張敏趕緊打岔到說:“你倆別胡說,人家杜凱可是陪着我和衛信出生入死的,一起穿越屏障,一起闖未知空間,一起抱着必死的態度去跳異次元通道,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的出來的……”林曼曼看了看張敏又看了看我說:“我希望你倆能冷靜下來,仔細的想一想,看看有沒有別的奇怪的地方,咱們可不能給人當替死鬼……”
還沒等林曼曼說完,張敏氣哼哼的就打斷她的話說:“我告訴你林曼曼,這種話以後不許在說出來,這有礙於團結,我明確告訴你,衛信是杜凱的救命恩人,而且杜凱心甘情願和我們一起去上刀山下火海,他肯定不是那種人……”
我見她倆吵的不可開交,就趕緊圓場說:“行了行了,別吵吵了,事情只是你們的揣測,沒有真憑實據,都別說了……”林曼曼瞪了我一眼說:“隨你便,你想被人耍誰也攔不住,不過我林曼曼可告訴你了,別到時候被人家賣了,你還替人家數錢呢……”說完氣哼哼站起來拉着童童和小琳就走出了房間。
林曼曼和童童走出去後,我和張敏陷入了沉默,我點着一根菸抽着低頭不語。
“你覺得會是真的麼?”張敏問我,我搖了搖頭說:“我不知道,我沒辦法做出判斷……”,張敏站起來走到窗前看着外面說:“林曼曼和童童是不會騙我們的,也沒有理由來說謊話,可是杜凱真的像她倆說的那樣麼?如果他對我們有什麼企圖,又爲什麼要跟我們一起去冒險,再者說也沒有理由對我們有什麼企圖啊……”我抽着煙思考着沒回答,張敏看我不說話走過來對我說:“你倒是說話啊,啞巴啦?”我看了看她說:“我覺的對於杜凱這件事,我們也應該留個心眼,不過暫時來說我們不知道我們有什麼地方值得他這麼對我,目前擺在眼前最大的問題是那個政委,他纔是我們現在最應該提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