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什麼事可做,就打開車裡的收音機,想試試能不能搜索到頻道,正搜索着呢,突然遠處一聲尖叫,緊接着有人跑出來大喊“快來人啊,大軍死啦,快來人啊……”
我一聽有人喊大軍死了,第一個反應是想是不是喊錯了或者我聽錯了,大軍剛剛和我分開也就三五分鐘的時間,怎麼就死了呢,趕緊從車上下來,快速的跑了過去,喊話的是個叫二毛的小子,才十三歲,平時虎頭虎腦的,見我跑過來,連忙喊我“信哥,快點,大軍哥死了……”說着指了指身後的樓道,我趕緊衝了進去,剛一踏進樓道里,大軍渾身的躺在臺階上,與此同時其他人也被二毛的喊叫聲吸引了過來,一時間樓道門口圍滿了人,樓道里幽暗的燈光下,大軍赤身,胸口上幾處刀傷正在不斷地涌出鮮血,“快,趕快去把你童童姐喊來……”我趕緊衝二毛喊,然後抱起大軍就進了最近的一個屋子裡,把大軍放在牀上,這時童童也趕來過來,沒等我說話,童童就開始搶救大軍,又是心臟擠壓,又是打強心針,好一頓折騰,最後還是忍不住轉身撲在我懷裡哭着說:“晚了,沒救了……”
一天之內連續發生兩起命案,而且死的都是有一定威望的人,我恨的緊緊的握緊拳頭,趕緊招呼白天替換下來的巡邏隊,衝他們喊“馬上給我在周圍找,無論認不認識,發現活人立刻給我帶回來……”十幾個白班的巡邏隊轉身就跑出去開始在四周搜查起來,我看着躺在牀上的大軍,心裡各種滋味都有,想哭可沒有眼淚哭出來,門口聚集的人更多了,紛紛議論着,我轉身衝他們罵道“都他媽給我滾,滾回自己房間去,一會挨個給我查……”看我生氣了,都知趣的轉身走了,我蹲在牆角看着大軍,腦子裡突然閃現出那個小妖精,她本身就應該死,可偏偏被杜凱救了下來,自從她加入到這個大家庭來,就各種事各種出,但是轉念一想,如果說她昨天晚上殺了胖子,那還有點可以追查的理由,但是說她殺了大軍,那就一點可能性都沒有了,因爲我是親眼看見杜凱開車帶着她出去的,那麼這個兇手就不會是她,肯定是我們身邊的人,而且現在就應該在這附近。
突然我觀察到大軍的下體也有一堆粘糊糊的東西,仔細一看,和胖子下體的東西一樣,只不過還沒有乾透,這麼短的時間內是不可能發生性關係的,那麼這個東西到底是什麼?我走過去用手沾了一下在鼻子上聞了聞,沒有任何味道,童童在旁邊見我的舉動連忙拉着我說:“你幹嘛啊你……”我指了指大軍說,在胖子的下體也發現了這種東西,當時大軍還說可能是胖子和女人剛發生關係,是分泌物,可現在看來,並不是。童童也查看了一下,突然站起來說:“這不是男人或者女人的東西,這是明膠……”我聽童童這麼說,趕緊問什麼是明膠,童童說:“這種明膠是醫院用的,也可以說是超導膠,就是醫院裡做B超時塗抹在肚子上,增加超聲波穿透力的一種醫療器械……”我疑惑的問她怎麼知道,童童說當初她在學校的時候見到過,而且後來有一次結石發作,去醫院檢查時大夫也給她用了,不注意看,確實很像是男人和女人的分泌物。
正說着呢,張敏和林曼曼跑了進來,一進來就問我發生了什麼事,林曼曼看見大軍渾身刀傷已經死了,嚇的“啊……”的一聲尖叫,捂着臉不敢看,而張敏則走過來看着大軍的屍體問我“有什麼發現?”我盯着大軍的屍體說:“和胖子的死法是一樣的,被人扒光了衣服,致命傷在胸口,而且下體一樣有類似分泌物的東西,不過童童說那並不是分泌物,而是醫院用的一種膠狀藥膏……”張敏聽我說完,伸手摸了摸大軍胸口的刀傷,然後說:“咦,你看,這刀傷有點奇怪啊……”說着我湊過去看,果然,大軍身上的刀傷和胖子身上的刀傷如出一轍,之前大軍給我講解過,這種傷口的形成方式,我就把大軍跟我說的原原本本的跟張敏學了一遍,張敏聽完沉思了一會,開口和我說:“事情沒有那麼簡單,依我看,這也是兇手留下的陣,想迷惑我們,實際上可能並不是這麼回事……”說着從口袋裡掏出一把匕首給我一邊演示一邊說:“你看,傷口在前面,說明兇手是從正面攻擊的,那麼大軍這樣一個壯漢,如何會被敵人一刀致命而沒發出求救聲和廝打聲呢,結果只有一個,兇手和大軍認識,你在看,這刀口的角度,看起來像是握着匕首從上往下扎進去的,試想一下,大軍身高沒有一米八也有一米七五,而且屍體還在樓梯上,如果兇手想在這個高度把匕首扎到大軍胸上,那麼兇手身高至少要比大軍高出10-15釐米,那是多少?將近一米八,我們這裡有人身高是一米八的麼?”童童連忙插嘴說:“有,巡邏隊裡有幾個人身高在一米八以上……”張敏又說:“那好,那他們有沒有不在場證明?”童童搖搖頭,我回答張敏說:“這個事還沒調查,我已經讓他們去四周尋找線索去了……”張敏點點頭說:“好,咱先排除這些人的疑點,在說大軍下體的這些東西,爲什麼兇手要拿走大軍的衣服,又要在下體留下這種東西呢?這是什麼目的?”我被張敏一連串的分析問題問的頭昏眼花。
正在這時,白天的巡邏隊已經回來了,一進屋就對我說:“信哥,發現了軍哥的衣服,被丟在了劉三子老宅附近……”說着把一堆帶血的衣服遞給我,我拿在手裡一看,衣服上已經被血染透,又想起剛剛張敏說的事,就問他們“白班的巡邏隊一共多少人?”一個大個說:“十三個,現在都在這呢……”張敏在旁邊插話問“事發前你們都在哪,有沒有人單獨出去過?”那大個回頭看了看後面的人說:“當時,俺們吃完飯後都在屋子裡打撲克啊,好像是沒人出去把……”張敏嚴厲的追問“到底是有,還是沒有,一米七五以上的人往前面站……”說着人羣裡站出來六七個人,這裡就有大個子一個,他們交頭接耳一番後都說當時沒人出去,說當時吃完飯後有六七個人圍在一起打撲克,還有睡覺的,沒睡覺的也是站在旁邊圍觀來着,肯定是沒人出去過,聽完他們這麼一說,張敏也陷入了迷惑中。
我見在留他們在這裡也是礙事,就揮揮手讓他們都散了,並且囑咐他們晚上一定要多加留神,等巡邏隊都走了後,張敏咬着手指看着大軍的屍體說:“這就很奇怪了,到底是誰要連續殺害我們的人呢?而且還不嫌費事弄出這樣的第一現場來……”突然我想起來一個人,趕緊和張敏說:“我記得那天我們抓劉三子的時候,除了劉三子還有兩個人,其中一個是那個小妖精,現在和杜凱在一起打的火熱,另一個是個男的,打起來後那男的就不見了,而且當時我和杜凱在窗戶底下偷聽的時候,聽見他們的計劃,你說會不會是那個男的跑掉了,心裡對我們搗毀他們的計劃而懷恨在心,回來報復的?”
張敏搖搖頭說:“你見過哪個男的會用這種變態的手段來殺人,如果我是他,殺完就走,費那勁還扒光衣服幹什麼?”剛剛想到的疑點就被張敏給否決了,又陷入了沉默中,“先把大軍屍體弄出去吧,等杜凱回來在做商量,畢竟這是人家的人……”張敏一邊說着一邊往出走,而我也一時想不出什麼頭緒,也只好這麼辦了,喊來了人,把大軍擡出去和胖子屍體放一起,然後臨時又緊急通知大家,晚上睡覺由最低兩個人一個房間更改爲最低五個人一個房間,並且要求晚上必須用東西把門窗都頂死,第二天早晨不聽見我親自敲門,誰也不允許擅自出來,院子裡上上下下幾十口人紛紛點頭答應,然後我看着他們都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裡,又跟着張敏逐一檢查了一個大家的房門關的是不是合格,這才稍微放下心,和張敏林曼曼等回到了自己房間。
天已經全黑了,杜凱和小妖精還沒有回來,我不由的開始擔心起杜凱來,這裡面最有嫌疑的人就是小妖精,雖然她和杜凱在一起,有不在場證明,但此時她倆還沒有回來,我難免對杜凱的安危有些擔心,那小妖精的功夫和杜凱不相上下,而杜凱這個老處男這麼多年沒有碰到合心意的女人,好不容易來了個讓自己動心的,精蟲上腦,很可能被小妖精偷襲,一邊想着一邊把我所想到的和張敏林曼曼還有童童說了“你們覺得會不會是那個小妖精?她的拳腳功夫可不再杜凱之下,這麼晚了還沒回來,會不會對杜凱下手後,轉身回來對大軍下手?”張敏聽完說:“就算是這樣,我們現在也無能爲力,不能離開這裡去找杜凱,你想想,這裡現在就屬你最有威望,一旦你走了,那兇手如果真的在這裡,豈不是還會作案,而且你現在是在明處,也很有可能兇手的目標是你,又沒有機會對你下手,所以纔對胖子和大軍下手,你要是出去了,豈不是給兇手機會了……”
一夜平安無事,第二天早晨我和張敏揹着槍,逐個敲開房門,檢查是否有人被偷襲,全部檢查完畢後,確認了昨天晚上一切太平,這才放下心來,可杜凱這一晚上也沒有回來,大家不由得開始替杜凱擔心起來,胖子的老婆和我說:“衛信兄弟,我覺得事情現在有些麻煩了,總覺得還有劉三子的同夥藏在我們中間,還會有人被害……”我把她的話私底下和張敏林曼曼一說,張敏也說她也有這種感覺,我嘆了口氣說:“哎,還不是因爲咱自己的人帶出來的少麼,況且說了,杜凱的人也不算是咱自己的……”張敏也嘆氣說:“是啊,但是咱自己的人現在都沒了,剩那麼幾個歲數大的,現在還在薰衣草莊園哪呢,不過不知道黑大個他現在怎麼樣了,或許他能幫上咱們……”一說起黑大個,我立刻來了精神,怎麼把他給忘了,這麼長時間我們都沒有回去過,也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我們臨出發前最後一次見到他時,他說自己混的還不錯,而且手底下的人也多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