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跑到換衣室裡搬來好幾張牀,堆在門口,又推過來兩個金屬的衣櫃,把活動室的門堵的嚴嚴實實,這才和張敏放心,一屁股坐在地上,心裡想着,打不死你也讓你自己流血身亡,張敏“哎呀……”一聲,剛放鬆的神經被她這麼一叫又緊張起來,忙問“咋了,咋了……”我以爲是張敏哪裡受傷了,趕緊在她身上四處查看起來,確定沒有出血的傷口後疑惑的看着她。
“我衣服還在裡面呢,不會讓我就這麼跟你回去吧……”這才發現,張敏此時此刻還穿着胸罩和內褲呢。
大戰過後體力嚴重不足,坐在地上就不想起來,迷迷糊糊間和張敏斜靠在一起睡着了。
醒來時外面大太陽光已經照射到屋子的一半了,我伸手搖醒張敏,指了指外面告訴她天都亮了,張敏趕緊起來檢查身後的門,確認沒有被移動過才放心,說怎麼在這裡睡着了,這要是裸男跑出來,多危險,我倆研究了一下,最後決定還是別回去看裡面的情況了,是死是活隨它去吧,現在最主要的是趕緊回去好好睡覺,順便把情況和大家通報一聲,讓大家有所提防,說完我倆互相攙扶着順原路往回走。
外面太陽高照,看樣子正是中午,身上疼,肚子餓,又困,連拖帶拉的這纔回到了A校區的寢室裡,遠遠地她們看見我倆就跑過來迎接,童童自然也在裡面,看見我從遠處過來,眼裡含着淚就跑過來,摟住我就開始哭,埋怨我昨晚偷偷的跑出去,這麼晚纔回來,說擔心死我了,哭着哭着斜眼看見只穿着胸罩內褲的張敏,立刻就止住了哭聲,轉頭看着我的眼鏡質問“說,你幹什麼去了……”,我心想這女人是不是都一個味啊,不分青紅皁白的就吃醋,趕緊解釋,把事情經過說了一下,她還不信,我指了指鼻子,指了指張敏身上的淤青說:“這傷可不是假的,不信你摸摸……”童童立刻伸手摸我的鼻子“哎呦喂,疼疼……”我疼的直叫喚,張敏在旁邊“哼……”了一聲,被其他人攙扶着進了屋子,童童也趕緊扶着我往屋子裡走。
剛進屋子裡坐穩,劉嬸就急忙過來了,劈頭蓋臉的就是一頓數落,說什麼不聽她的管理,擅自跑出去一夜未歸,還弄成這個樣子,這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的讓我們大家怎麼辦,越說越起勁,最後還是這些小丫頭一起給講情,劉嬸才停止了指責,坐在牀上氣哼哼的對我倆說:“你倆說吧,都幹什麼去了……”我看了看張敏,然後把事情經過一五一十的又講了一遍,一邊講着童童和露露在旁邊給我倆擦藥。
劉嬸和大家聽完我倆的講訴後都覺得很吃驚,對這個裸男爲什麼要把那些學生都弄到一個房間裡,還扒光了衣服表示不解,張敏還着重的說了裸男的功夫有多麼多麼好,和她打的不相上下,我看這是要邀功啊,我趕緊插嘴說是我用半截棍子插了他,讓他喪失戰鬥力的,張敏也沒跟我計較,反倒是屋子裡這些小姑娘聽我這麼說完,都用羨慕的眼神看着我,一個勁的說:“信哥好威武哦……”“信哥好厲害……”完全把張敏剛剛講的自己是如何與裸男大戰的橋段都給忘了,我聽了讚賞後心裡這個美啊,但是卻不知道張敏在旁用眼睛惡狠狠的看着我。
“你倆先休息吧,就在這個屋吧,正好童童和露露倆人能照顧你倆一下,在一起還方便……”劉嬸說完轉身就出去了,張敏還想說什麼,話到嘴邊沒有說出來,童童見劉嬸讓張敏和我在一個房間裡養傷,還讓她照顧張敏,衝着我就撅起嘴來,我連忙衝她笑着說:“快去謝謝敏姐,要不是她那麼能打,現在你就不是在這照顧我了,就應該去給我收屍了……”我心裡清楚的很,蘇瑤,林曼曼,童童這樣的女生是最容易吃醋的,當然,換做是我,我喜歡的人在大晚上突然間就和一個比自己成熟性感的女人跑出去一晚上,自己也會吃醋。
聽我這麼說完,童童也知道自己的態度有些過格,撅着嘴轉身就要跟張敏道歉,張敏是什麼樣的女人,年紀比童童大,經歷的事也比童童多,而且家教也好,自然不會和童童一樣耍小孩脾氣,看童童撅着嘴要跟自己道歉,連忙笑着說:“謝謝童妹妹照顧我啊,我就知道童妹妹不是見色忘友的人,哈哈……”童童見張敏主動這麼說,沒心眼的她傻呵呵的也跟着笑起來,低身給張敏檢查起傷情來,我斜着頭看着她倆也跟着笑起來,誰知張敏一邊和童童有說有笑的,一邊衝着我伸出左手,豎起中指,靠!
三個女人在屋子裡嘰嘰喳喳的有說有笑,我實在是不想在說話了,也沒有力氣了,拽過被子蒙在頭上,轉身間就又睡了過去,可能是我太累了,也可能是我太想林曼曼了,既然夢見了林曼曼,看見她一個人在這個沉睡的世界裡,身邊沒有一個人,孤獨的在街道上走着,我喊她她也聽不見,衣服也髒了,四處尋找着食物,夜晚一個人躲在角落裡哭,這夢就像在看電影一樣,不由得我哭了出來,可能是林曼曼聽見了我的哭聲,在夢境裡她四處尋找着,還呼喊着我的名字“衛信,衛信……”我想回答她,可是眼淚不停地流,卻喊不出聲,那感覺是那麼的無助,明明就在眼前卻抓不住,突然夢境裡的林曼曼身邊出現兩個人,正是皮三刀和裸男,皮三刀身上還流着血,裸男腹部還插着半截棍子,惡狠狠的看着林曼曼,皮三刀和裸男對着林曼曼說:“這是衛信賜予我們的痛苦,我也要讓你嚐嚐……”說着就撲向了林曼曼,我大聲喊着“曼曼,曼曼……”然後驚醒。
“信哥,怎麼了信哥……”眼前童童,露露,張敏三個人都擠在了我的牀前,童童拿着毛巾給我擦額頭上的汗,我這才明白過來,原來是自己做的一個夢,是啊,都這麼長時間了,林曼曼一點音信都沒有,雖然我們只是初中時交往過一段時間,後來分開了七八年,但是這個世界上,她和蘇瑤是我唯一的親人,亂世重逢,親上親,說不擔心那是假的,但此時又能怎樣。
“做惡夢了吧……”張敏見我醒來,面無表情的問我,“是啊,做了個夢……”我回答,張敏轉身又回到自己的牀上,慢慢的躺下,看得出她是強忍着身上的疼痛,否則不會這樣慢悠悠的躺下,童童一邊給我擦汗一邊說:“你嚇死人了,剛開始哭,怎麼喊你都不醒,然後突然就大喊,怪嚇人的,你夢到什麼了啊?和我說說……”我衝她笑了笑說沒什麼,一個噩夢而已,別擔心,睡會就好了,見我還要睡,她就站起來說:“那你繼續睡吧,我和露露去給你倆洗衣服去……”說着就拉着露露走出了房間。